第21章 第二十章一个更讨厌的炮灰弟弟
凌楚谦半撑半抱着陶燃回到卡座，小情人在她肩上伏着不动，好一会儿才撒开手，翻到旁边的沙发上半仰着。
凌楚谦生怕她就此晕过去，赶紧凑前捧着脸将她脑袋转过来，还好，眼神有点发直，但人是清醒的。陶燃被酒液冲得头晕眼花，消化系统火烧火燎，张嘴的气力都无，呆呆的任由她动作。
徐衍坐到另一边，语带关切地问，“小妹妹没事吧？”
凌楚谦摇摇头，“姓阎的没安好心，那杯东西度数不低，我喝了都烧心。”
徐衍道：“我助理就在车里等我，她那里有解酒药，我让她送上来吧。”
凌楚谦点头道了谢。
这时候周科领着酒吧经理上前，端来一个大盘子，上面摆满了茶水、蜂蜜柠檬水、酸奶、果汁之类的，不管土方洋方，但凡跟解酒相关的，他都准备了，算是隐患地致歉。
凌楚谦接了，回身挨到陶燃跟前，“你喝点什么缓一缓也好。要是想吐也告诉我。”
陶燃一点反应也不给，凌楚谦瞧小情人晕晕乎乎歪在沙发上，居然生了淡淡的笑模样，捏捏她的脸，“是我小瞧你了，那个度数，原以为你这小身板肯定几下、不一口就倒来着。”
真要是那样还好了。陶燃暗自想，哪还用经历后面的屈辱，随便回忆回忆盖在她屁/股上长达数分钟的那只手的触感，她就暂时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凌旭撇下阎为泽一班人，一屁/股坐进卡座里。他仿佛是因为有了靠山，整个人都不太一样了，也敢往凌楚谦跟前凑了，也敢同她硬碰硬了。
凌楚谦连一个眼神都欠奉，搂过陶燃靠坐在自己身边。
前两天她回了趟楚家，陪着二老给楚淼过一过生日，这也算是楚家的传统了。是以现在十分不待见姓凌的男人。
她给陶燃拿喝的、拿纸巾，手上就没闲着，嘴里轻声细语地哄陶燃喝两口，端的是殷勤备至，喝完又问要不要吃点水果压一压，旁人看来，只当小凌总使尽解数逗自己的小情人开心呢。
陶燃的感受全然不同，她本以为自己并不怎么了解她的脾性，然而此刻却能隐约察觉出凌楚谦的奇怪与不对劲，体贴关怀之下，是比之前那回在会所时刻意太多的言行。
不过没等她细想，腹部隐隐的痛感袭击了她。
凌旭小人得志，脸上有种扭曲的得意，嘴上却谦恭得很，光听他说话，那是十成十的好弟弟作派，
“亲爱的大姐，就算有小嫂子陪着也别忘了我那正牌大嫂吧。你和大嫂都多久没回去过了，爸爸他可是很挂念你们呢。对了，爸爸的意思，咱们凌家是时候该有第四代了。”
闻言，凌楚谦隐晦地看了陶燃一眼，脸色不太好看。陶燃靠着她的肩，缩在沙发里，小脸隐在阴影中，像是没听见。
凌旭仿若读不懂空气，仍然在继续自言自语，“说起来中润公司q2的财报可不太好啊，……董事会那边……”
陶燃敏锐的感觉到，当对面那个目带恶意的青年说出“中润”两个字的时候，凌楚谦的情绪有了波动，她整张脸的线条在那一瞬间绷起，身周冷冽的寒风袭卷，气场全开，放在陶燃腰上的手收紧，掐得她都有点疼了。
不过最多五秒钟，凌楚谦的情绪就沉淀下来，恢复了波澜不惊的样子。
“凌旭啊凌旭，在我面前，你也配说‘中润’两个字。”
凌楚谦面容平静，只语气阴沉，并不想理睬他，就拿起酒瓶，给自己倒酒喝。
凌旭并不死心，还要继续，“你当真……”
被她一眼瞪过去，“凌少爷不去跟凌总撒撒娇，好让他免了你的罚，早点发薪水，省的拿你妈妈的钱出来挥霍。”
那种不加掩饰的嘲讽刻薄，真是亏她说得这样正气凛然，不过也够让陶燃吃惊了，如此充满攻击性的凌楚谦，她是第一次见。
甚至莫名生出了丝好笑的念头，如果说她的胃里翻江倒海是海兽在搅动，那凌楚谦内心大概是有一头愤怒的牛了。
凌旭怄得歪鼻子，他被罚薪还不是拜凌楚谦所赐，都是她横插一杠子，他可不像凌楚谦似的手上有股份，只有那点信托基金，还在他妈手上，自己大手大脚惯了，最近手头很紧。
凌楚谦看一眼表，面上是明明白白的不耐，也待得差不多了，没理由继续委屈自己听凌旭胡扯。
“我们走吧。”她拉起陶燃，就要去同周科告辞。
这时身后传来凌旭恶毒的话语，如此喧闹的环境里他还刻意压着嗓子，但又偏偏在场的三人都能听得清楚，“凌楚谦，你这个不男不女的变态，你……”
凌旭接下来的话堵在了嗓子眼里，淅淅沥沥的酒液从他头顶倾倒而下，在他眼前形成了一片雨帘，染花了胸前昂贵的白衬衫。
凌旭呆住了，怔愣几秒，就要蹦将起来撒野，可按在他肩头的那只手，只有自己知道，是以怎样的力度钳制着他，使他动弹不得，只得发狠地低咒：“凌楚谦，你tmd有病是不是？”
凌楚谦面不改色，硬是倒光了一瓶红酒，这才优雅地擦了手，直接扔掉手帕，抻了抻并不存在褶皱的袖口，好整以暇地开口：“刚开的酒，便宜你了。”
居高临下的倨傲和毫不掩饰的不屑，更显得凌旭是只跳梁小丑无疑了。
凌旭抹了把脸，还要发作，边上已经有认识他们的人投来影影绰绰的视线，想来都好奇得很，想见识姐弟阋墙的场面。
已经丢了脸，若再追着凌楚谦不放，可就是丢凌家的人了，难保不被有心人看笑话，到时候传到爸爸耳朵里……
凌旭只能用愤恨又不甘的目光追随两人远去。
这一处的小骚动早就吸引了party主人的注意，周科见着凌楚谦往外走，忙不迭地送她们到门口，连声说改天亲自上门赔罪。凌楚谦无可无不可，点点头告辞了。
除了在上车时说要回御景花园，凌楚谦一路上都很沉默。
陶燃想，刚刚那个凌少的话肯定伤到了她，让她就这样僵直着脊背，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外，面上虽看不出什么，心里的阴云却仿佛在车里有了实体。
气氛太凝滞了，压得人喘不过气，陶燃胃部的不适在加剧，不由得扭动了下身体，裙子擦在真皮座椅上，发出了一点声响。
很突兀的声音，凌楚谦好像从沉思中惊醒般有了变化，她转过身向着陶燃望过来，密闭的车厢，周而复始的路灯光，陶燃模模糊糊的侧脸，又是一幅多么熟悉的画面。
她嘴唇抖动了下，下意识出声：“我母亲……”凌楚谦喉头干涩至极，“你记不记得那年……”
迎上她的是陶燃的正脸，黑亮亮的双眼像两盏小夜灯似的，充斥着茫然又疑惑的情绪，那杯酒的影响好似已经完全消失了，同时那似曾相识的感觉也消失了。
凌楚谦眼里一瞬间闪过失望，又将目光偏开去，恹恹道：“算了。真是犯蠢了，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没得惹你笑话。”
重新陷入黑暗，凌楚谦再次没入无边的回忆中去。知道她真正样子的人，要么值得信任，要么签协议烂在肚子里，旁的人不说讳莫如深，至少当着她的面不敢有任何异样，更不用说讥嘲辱骂了。
巧合的是，为数不多针对身体的恶意，都来自姓凌的男人，多么可笑。
很长一段时间里，长到整个青春期的惶惶度日，她一直在为此痛苦，直到出国前的最后一个夏天，交颈缠绕间，那是第一次外人称赞她的身体。
是想起来都梦幻的时光，她用一场初体验与拘束、孤僻的少年时代告别，迈入最放纵也是最风发意气的三年，自由生长。不像现在死水一潭，困在别人铸的笼子里，不得进退。
赵洪完成了一次刹车，她从过去中回过神来，真是，居然又一次被影响到了，往事不可追忆，烂人不配心神，一个人默默自苦才是最蠢笨的行为，明明有小情人在啊！
于是陶燃发现，刚才那个脆弱又混乱的人完全不见了，几息间凌楚谦就判若两人，低气压一扫而光，也有心思同她调笑说荤话了。
她的眼神非常赤/裸，是那种看女人的，浪荡的、轻佻的、不正经的，怎么都好，她罕见地成了一个恶棍。
“今天帮你喝了酒，说说，该怎么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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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刚进门，凌楚谦就拉住陶燃的手腕，将她拽回身前，接着旋身，把陶燃按在门板上。高大的身影完全覆盖了女孩，凌楚谦欺身而上，火热的体温卷起汹涌的浪潮，拖着陶燃向下坠落。
两人都有浓烈的酒味，谁也不嫌弃谁，酒气随着唾液在唇齿间交换，那味道，绝不算好。不过没有人在意，凌楚谦例行任务一般，唇上纠缠不过一两分钟，就直奔主题而去。
她半搂半抱，趁势让陶燃坐到矮柜上，自己矮身下去，右手在她膝盖上按了按，手掌贴紧腿骨缓缓下滑，在陶燃细瘦的足踝停了停，托着那里替她解开鞋子的搭扣。
凌楚谦单手扶着女孩的腰，在正式开始前，抽空仰起头与她对视，陶燃于她那墨黑的眼珠里发现了两簇摇曳的火苗，蠢蠢欲动中透着热切。
那热焰仿佛是有形的，视线甫一相接陶燃的身上也烧起来。
明明是自下而上的仰望，却不显卑态，凌楚谦将领口扯开，嘴角的弧度愈发扩大，惯来温润的脸庞看上去竟沾染了几分邪肆之气，接着她低下去，开始亲吻。
凌楚谦今天明显的兴奋又躁动，欲望如高度酒般带来冲击和麻痹。
她这种时候也还记得先顾念床/伴的状况，不会强来，还真是体贴。陶燃有些佩服自己，居然这时候还有空想东想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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