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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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们就拉上老子一起下水。”
坐在整洁的单人床上，白发，带着一副小圆墨镜，脸蛋漂亮的少年长腿一翘，就要往屁股底下盘。夏油杰眼皮都不抬，一脚踹过去。
——这货不走寻常路，直接从窗外翻了进屋，并没有换鞋。
躲过一脚的五条悟撇撇嘴，没再坚持把自己40码的鞋印在夏油杰性冷淡风的被单上。
夏油杰皮笑肉不笑：“谁让你是我的挚友呢。”
五条悟：“未来的。”
夏油杰：“提前了。”
说完，两人就一动不动地互相盯着对方，天雷勾动地火（不是），谁都不愿意先挪开视线，颇有谁动谁先输的架势。
“……小学鸡吗，你们两个。”
等半天没等到下文的半透明幽灵少女终于忍耐不住，从黑发少年的肩膀处探出一颗头，打断两人‘有（sha）爱（qi）’的对视。
并没有找到某人的青春小秘密，还被强制塞回去的少女终于忍不住探出头来，就这么放任下去的话，这两个家伙能眼神厮杀到啥正事都不干吧。
感觉他们完全干得出来的样子。
“咳，不是。”
夏油杰轻咳一声，率先挪开目光。他伸手拍拍明明说好了由他先和五条悟交涉，结果却擅自跑出来的少女，手掌很注意的虚虚停留在她脑袋上方，没有直接从她脑袋里穿过去。
且语气不赞同道，“不是让你先别出来吗？”
幽灵少女一点也不矜持地盯着对面的五条悟，努力克制不直接把兴奋两个字刻在脸上：“反正早晚要出来说清楚的。”
是活的，会动的五条悟！五条鸡掰猫！
另一个关键人物一出现，就立刻抓去了无时无刻不在收集信息的六眼的注意，不过，当五条悟转过头去，对上少女的眼睛时，第一时间灌输进大脑的，不是那以少女灵体为中心，按一呼一吸的节奏，收缩又蓬开的漫天星屑般的金红能量。
而是少女眼中，那不加掩饰的、满满的喜欢。亮晶晶的，就像是玻璃瓶中糖果，堆成高高一捧，散发着香甜的气息。
——只要他伸伸手，就能全部拿到。
白发少年口腔的舌头下意识地抵着尖尖的虎牙，直到唇齿间渗出点点腥味。
什么嘛，这也太犯规了。
他拉下架在鼻梁上的黑色墨镜，露出一双湛蓝色卡姿兰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幽灵少女，直把她盯得面露警惕，往夏油杰的身体里缩回半颗脑袋，只剩一双眼睛并脑袋顶露在外面。
……有点吓灵。
但他真的吼吼看！
明明被盯得都快炸毛，还两只眼睛皮卡皮卡，这孩子没救了。
夏油杰心累地叹了口气。
果然，这不是超喜欢老子嘛！
紧紧盯着幽灵少女，五条悟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棒棒糖，拆开糖纸，塞进嘴里，将来自血液的铁锈味和着甜味一起咽下：“眼光不错，那我就帮你看看吧！”
夏油杰：“……”
虽然目的达到了，但这家伙的说话方式还真是让人青筋直跳。他按了按额头，开始怀念刚开学那个把‘老子和你们没什么好说的’直接写在脸上大少爷。
“哎，真的？那太好了，谢谢哦！”
没等他说什么，某个少女就高高兴兴地飞出来，飘到五条悟身边，开开心心地围着他转圈圈。
夏油杰：“……”
你也是，出息呢？稍微抗议一下啊！
这一波是白给。
然后他就想起了对方初见面就给他塞了二十年记忆的操作，不由陷入沉默。
貌似，他没立场这么说来着。
……算了。
黑发少年内心的纠结郁闷没人知道，但无论如何，两人一灵终于能坐下来商谈了。
“未来这种事根本无所谓吧。”
就是有些人开口就暴雷，完全没有好好说话的意思，反而对幽灵少女一幅兴致满满的样子，“你叫什么，总不能一直叫你‘喂’吧？”
哦，对哦。
少女眨巴一下眼睛，毫不犹豫地开口：“我叫……”
等等，她的名字用日文怎么发音来着？
话说，她刚才好像是在说霓虹语哦？
从来只在看动漫的时候才会那么一两个发音模糊词汇的少女不禁陷入沉思。
在夏油杰的身体里钻过一遍，还有这等好事？
“桃桃。”
在少女卡住的时候，一边的夏油杰看了五条悟一眼，面不改色地接住她的话头，“日文发音是momo。”
他用普通话和日语两种发音，成功带偏了少女的注意力。
“你会说中文了！”她一脸发现新大陆的兴奋，指着自己的鼻子，“我也会说日文了哎！”
“是的，托你那二十年份记忆的福。”
夏油杰神色包容，仿佛在看一只第一次被放出门，看什么都惊奇的狗子。
桃桃讪讪吐出一截舌头，挨挨蹭蹭凑去五条悟那边。
“加密谈话禁止啊！”被两人的中文对话摒除在外的大少爷大大啧了一声，作为咒术师世家，他家里其实有着大量的古汉文书籍。
奈何，会看和会说是两回事。
日本封闭而腐朽的咒术高层从来没想过和其他的国家的咒术界进行什么深度交流，他们一贯对西方那些力量薄弱的咒术界摆着高高在上的嘴脸。又怎么可能放下自己的架子，去接触千年以来一直是他们宗主国的龍国呢？
嫌百年前日本阴阳师挨得毒打不够吗？
话又说回来，要不是那群阴阳师直接被打残了，只剩下几个没掺和进那次战争的几个世家，比如的场、花开院得以残存。
如今日本的神秘界还轮不到咒术师们当家做主。
总之，五条悟虽然有被教授古汉文，以防看不懂家里的典籍，但他还真没学过普通话。
抽时间看一看吧，这样的想法一闪而过。
“还真碰不到，你真的很奇怪啊！”
见少女眼神亮晶晶的凑过来，五条悟伸手挥了挥，手掌自她的肩膀穿过，那些金红的光点就像是夏日的萤火虫一样，避开他的手掌继续在少女身边一起一伏。他拉长声音‘嗳~’了一声，继而兴致勃勃地提议，“要试试无下限吗？”
无下限？当然要！
桃桃大力点头，要不是她还维持着灵体，夏油杰简直怀疑她头都要掉了。
她这么捧场自然获得了大少爷的欢心，他笑嘻嘻道：“来，把手伸出来。”
天呐，是经典场景复刻吗？
桃桃本来觉得无所谓，毕竟谁能像她这样，可以在夏油杰的身体里随便进进出出呢（暴言）？
现在倒是真的开始遗憾自己只有灵魂体了。
要不然，她就达成和五条悟十指相扣成就了！
“呜哇，真的无法靠近了！”自从变成灵体以来，墙啊、床板随便她穿，桃桃还第一次有仿佛触碰到了实处的感觉。
“因为无下限是概念吗？”她好奇地猜到。
“我的术式是将阿基里斯“悖论”里收敛的无穷级数带到现实，达成永远接触不到这个事实。”大少爷开口就是一串让人听不懂的数学理论，成功绕晕在场另外两个人之后，咂咂嘴，“当做概念性的能力也可以吧！”
数学早就还给老师的桃桃不明觉厉，大力鼓掌。五条悟架起二郎腿，翘着鼻子享受掌声。
夏油杰……
夏油杰默默翻了个白眼。
五条悟看见了，五条悟嘲笑了。
“眼睛太小了，根本看·不·到·呢~”
夏油杰狞笑，手指一并就要结印召唤咒灵，然而目光所及是自己家。
并不想拆家的他默默收起手印，若无其事地说起了正事：“你的六眼能不能看出来桃桃到底是什么情况，能进高专吗？”
刚举起双手，还没来得及欢呼‘打起来打起来’，就听见关键信息的桃桃头一扭，跟着看向五条悟。
对哦，差点把叫五条悟过来的正事给忘了。
“在你身体里的时候，六眼并不能捕捉到她的灵体。”
事实上，这还是五条悟第一次亲眼见识灵魂，要知道，因为六眼的存在，他一度以为世界上是没有灵魂的。
“目前有两种可能，第一种，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灵魂，人类只是基于大脑的意识而已。”
五条悟竖起一根手指，冷静地分析，“第二种，世界上是有灵魂的，只是活人看不见而已。”
夏油杰若有所思地接道：“无论哪一种，桃桃都很特殊。”
白毛少爷啪打了个响指：“就是这样。”
若是没有灵魂，可她偏偏存在。
若是不被众生所视，他们却能看见她。
“在我的视野里，你全身都被一种金红色的光点笼罩着，就好像在和他们交流一样，不过这些光点不是咒力。大概率，就算你就这么飘进天元的结界里，祂也感应不到你。”
毕竟，天元的结界是建立在咒力之上的。
“哎哎哎，真的？”
说起这个，桃桃立刻就兴奋了，“我就说，穿越必带金手指。”
“都说少把网络小说当真，都多大人了。”
夏油杰条件反射唠叨一句，“还是以防万一吧。”
他摇摇头，不想去赌这种可能。
“可她真的穿越了啊！”
“可我真的穿越了啊！”
一人一灵对视一眼，异口同声：“nei~”
馁什么馁，以为自己是jk吗！
夏油杰额角青筋鼓起，不去看着两个让他血压直线上升的家伙。
“被发现的话，就说是你新调服的咒灵。”五条悟满不在意，嘻嘻哈哈地和同样一脸状况外的少女玩你碰不到我，我也碰不到你的游戏。
“反正，这世界上也就只有我这一双六眼。”
所以说，他到底为什么想不开，去找五条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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