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再见少时
王铭曦截了山洞中尽数珍宝，欲于明日分与百姓，本是大捷，回到府中却听到的是程若月重伤的消息。王铭曦停在原点，不知自己因当做何表情。医师医女来往奔走，异常忙碌。
顷刻，王铭曦回过神来，问程蓝影：“怎么回事？”
“阁主带我们前去截山，想给蝶灰下马威，重伤荣袂，却也受荣袂内力反弹…”
“嗯，那现在呢？伤情如何？”王铭曦话语中透着焦急，眼眶在不觉间红了起来。
“医师说阁主内力受损，却也不是大事，但因为此事，她中了我们自己的迷香，又强挺着下山，短时间要醒过来，还是难事。”
“无性命之忧？”王铭曦微叹了口气，瞬时疲惫涌上心头。
“并无。不过此次的伤即使痊愈，也会对日后有所影响。”
“我知道了。”王铭曦低声回应，在房门前坐下，累了，他眼前发昏，像是十几年的疲惫都尽数涌出。不觉人已然入梦。
连续医治了三个时辰，也不见程若月醒来，主医师忽觉此间不会如此简单。程若月的功力是自小练起来的，足以抵挡迷香，却还不见醒来，应当是还有别的病症！
“萧姑娘，皇妃恐怕…”
“怎么？不是说没有性命之忧？”
“皇妃尚有一口气在，只是她应当不止中了一种毒。”
“怎么说？”萧霜皱眉。
“皇妃自小习武，体中内力足以抵挡迷香，甚至敌手的功力，此时还未醒，以当时还有其他的伤势。皇妃筋骨、血脉皆正常，只能是中毒，但她又无任何中毒之象，此行恐怕…恕小人无能为力。”一惶恐的行了一礼，离开院子。
萧霜听后，忽觉耳边一阵轰鸣，他走进房里，众人已经离开，三皇子呢。
“三皇子现在何处？”
“三皇子刚刚睡下。”
王铭曦看见眼前有一座山崖，耳边春风很轻，心下却很酸涩，花香伴着悲痛环绕着他。他呼吸很急促，泪水挂在颌边，耳边尽是嘈杂声。
王铭曦睁开眼睛，有人在敲门。
“殿下，阁主她……”
王铭曦感觉一切像刚才的梦一般虚幻，充斥着奇异，他心头仍有绞痛的感觉：“不是说没事吗？”
……
“程若月，你倒是与众不同啊。好容易抢来了皇子妃的位置，还没坐稳就不想要了？”王铭曦神色归于平静，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
“我是不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遇到了你啊。你说，你要是死在这儿，我要怎么交代呢？这不会是你的报应吧？可是你别拖我下水啊。哈哈哈，我还没报复你呢，真要自己死啊？你不是我最忠心的臣吗？”
程若月睫毛微颤，她梦见自己从高空落下，耳旁是寺院的钟声。
次日，王铭曦分发了缴获的钱粮，刚到程若月房中，外面便有一阵惊雷闪过，俄顷，大雨似覆盆而下…
街道上，一女子用披风挡着一个箱子，想找个旅店避雨，然而城中的百姓久旱遇甘霖，都兴奋地跑出来看，那女子也慌了，看到门就往里去，结果闯进了县令府。
“何人在此？”程蓝影心中烦闷，正想在门口透透气，就看到了那抹身影。
“大人，民女乃一江湖游医，遇此大雨，药箱中药材难求，便想躲一躲，请大人行个方便。”
“等等，医女？”
“正是。”
“敢问阁下医术如何？”
一进门便被问这个问题，想是有什么贵人病了，她便安然开口：“略通一二。主攻克毒，回骨。”
“阁下且慢，不知可否救我皇妃一救？”
“哦？是何病症？能看看吗？”
“您请。”
“殿下，今遇一医女，也许能帮到平阳殿下。
王铭曦一愣：“把人带进来。”
“殿下，她便是。”那女子手持药箱，从容地站在侍从身后：“平阳殿下？”
“正是。”
“我先看看，请三皇子移步房外。”寒轻心下暗惊，程若月怎么会这样。
“嗯。”
三刻后，那女子走出来：“平阳殿下中的是浮尘，乃多年前蝶灰为克敌而制，此毒凶险，我刚为殿下施针，毒性得到缓解，如此三日，殿下便可醒来。我会为殿下留下些药剂，醒后坚持服用三月，可化毒性。”
“我是三皇子，你从何得知？”
“我前段时间游历京都，正值您大婚。”
“既知我是三皇子，又为何对皇妃以平阳相称？”
“公主幼时自与民女有些渊缘，近年惯用平阳一称。”
“你究竟何人？”
“秋风山，寒轻。”
此时萧霜正往这边来：“寒少主？”
“萧霜。”寒轻微微颔首。
“旧识？”王铭曦询问。
“正是，当年巧合之下，程家与竹篁和风有些旧事，如今月隐和他们也都有合作。”
“哦，如此便是孤的失礼了。”王铭曦心中通晓江湖中人的优异及才华，何况和风能与月隐合作，像是能力匪浅。
“民女不敢。”寒轻心系程若月，神情有些恍惚。程若月这边，怕是需要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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