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14
机场？
崔雪源皱眉思索，这才想起来，原来在机场把她当病毒的洁癖男，是覃思植！
她瞪着沙发上的男人，眼里仍是不能理解不敢相信。
眼前这位，他真的还是个人吗？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此时，坐在另外一张沙发上的男人亦是大惊，赶紧窜过来扶崔雪源：“你没事吧？”
崔雪源没理会那人伸过来的手，自己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提口气，眼睛扫向覃思植，换她居高临下，一字一顿：“你有病吧？”
“不好意思，才做过全身ct健康得很。”男人秉持着他那高高在上的姿态不变，微微仰头与崔雪源对视，无可挑剔的一张脸，神情漠然又自大的相当欠揍，“这就是我的style，有仇必报，你踩了我，我就要还回去，不过你是个女人，踩你未免不像话，所以，”他眨了下眼睛，再次投以她极其藐视的目光，轻描淡写地道：“我只好勉为其难让你摔一下，这就算扯平了，现在，你可以出去了。”说完，点着脚尖朝门口扬了扬。
崔雪源：“”
她是震惊到无语，饶是在圈里呆了这么久，千姿百态的狂妄之徒也见过不少，就真没碰到过像他这号人物的。
这是变态吧？
想想前段时间的红毯事件，传闻之言当真不虚，覃思植其人，果真是，没——教——养！
她气得摔门而去。
屋里，徒留覃思植和他的助理吴潜。
目送崔雪源出去，吴潜锁上门，转身对着沙发上的男人，内心是崩溃的，脸上的表情犹如不小心咬了狗一口：“你疯了吗？你难道不知道能到这里来的十有八九都是电视台请的嘉宾吗？”
覃思植混不在乎：“我知道，是你不知道她在机场踩了我多少次。”
“二十七次，大哥，你一路上都嚷过几百遍了。”
“哼，绊她一下还算轻了。”
吴潜手拍脑门无语凝噎。
因为粉丝堵了机场，为了能安全离开，工作人员安排他们混在整机乘客当中走单独的离场通道。等好不容易出来上了车，这位大魔王就一直发脾气叫嚣，嚷嚷着凭什么让他一个vvvip客户跟一个v都没有的平民一起走，害他一直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揩油踩脚。
“大哥，算我求你了，在外面的场合，消停点行不？”吴潜一边说一边双掌合十作哀求状。
覃思植把头往后一靠，懒洋洋地道：“谁让你非要我来参加这破节目的。”早就憋着一肚子火，非常不爽。
“这能怪谁？”吴潜气急败坏地提高嗓门，“谁叫你自己搁红毯上干出那种事的？现如今整个圈里都在抓艺人艺德，群众的眼睛盯得那么紧，你倒好，竟然天不怕地不怕地红毯上公然拒扶女伴？”
覃思植眼睛一斜：“她是没长手啊还是没长脚啊走个路还要人扶？我是去走红毯的还是去给人当拐棍的？”
“那你前两天不是在红毯上扶了郝思嘉吗？”
一提到这吴潜更来气，如此公开的双标行为，简直啪啪打人家吴景怡的脸。听说qp内部高层对此很是不满（吴景怡是qp娱乐的艺人），这段时间，有关覃思植的小道黑料就没断过，很难说不是出自对方的报复。
“那是因为，”覃思植一本正经地解释，“导演说如果我不扶着她，就不让我上场，开玩笑，我最佳男主都拿了居然不让我露脸？”
“呵，呵呵，呵呵呵——”吴潜干巴巴地笑。
他跟覃思植是大学同学兼室友，自覃思植出道开始陪伴其在娱乐圈活动，饶是伴君十二载，他有时候仍是无法理解这货的清奇脑回路。
这么在意露脸，那就好好表现啊，偏又总是干出一些让人大跌眼镜还又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出格行径。
想想刚才那石破惊天的一脚，多么道德败坏，这要是又发到网上，那不得更是翻天？吴潜赶紧抬头四顾，检查房间各个角落没有摄像头之类的东西，这才松口气。
“总而言之，别忘了跟蒋总的约定，这是最后一次归张雪峰管，就算是为了我，求你消停点好不，啊？”
覃思植两眼一翻，“不是为了你，我会来这个破节目？”
吴潜闭嘴摇头，双手拜菩萨感激涕零。
自从fa的老大蒋言晨回归家族财团，覃思植的经纪业务暂时落到首席经纪人张雪峰手上，偏这两人就是看不对眼，一个不服管，一个偏要按头管，三天两头大小矛盾不断，磕磕绊绊到今年初，覃思植因不满张雪峰给安排的真人秀综艺，公然罢工闹到蒋言晨那里，蒋大小姐直接拍板钉钉，到五月过完，往后的正式经纪人改由助理吴潜担任。
说实在的，对这次职位上的高升，吴潜的内心毫无波澜，侍候覃思植，不短命他就要烧香拜佛了的，何况，覃思植的团队本就是他在打理，时不时地张雪峰塞个广告代言的任务，还得靠他求爷爷告奶奶说破嘴才让这位大魔王顺利完工。
吴潜深知，张雪峰是最会物尽其用的人，千方百计想让覃思植上综艺，还不就是为了带手下新人上节目蹭流量。这次的《以演员之名》，美其名曰是受到前阵子红毯风波的影响，需要上节目扭转个人形象，实际上，不过是抓着最后的机会，打着覃思植的名号一口气塞进来四名新人露脸。没有什么比一档大火的综艺能更快吸收人气。
以覃思植的脾气，绝对撂挑子走人，你签你的节目，我人就是不去，反正，临到节目开录却死活找不到人的情况也不是没有过。
但这次，毕竟蒋言晨发过话，吴潜是千求万求好说歹说才把人给哄了来。
不管怎么说，这是与张雪峰之间最后一次纠葛，只要覃思植能安安生生录完这档综艺，往后大家都各自好过。
“什么破节目，都等多久了，还不快点开录。”覃思植颇是不耐烦地叫道，而后霸气扬言：“我要头一期就淘汰走人！”
吴潜又开始苦海求生，哭笑不得：“大哥，你好歹是影帝，顾及点影帝的尊严好不？一上场就被淘汰，你让别人怎么说你？”
“我管人家怎么说，爱怎么放屁怎么放去，按照计划，这个时间我应该在夏威夷。”说着，一翻身倒沙发上生闷气。
吴潜摸摸鼻头，思量再三，小心翼翼地咂口：“呃，那个，我忘了告诉你，今天晚上录节目开场，嘉宾入场后有一个市场评级，评级最高的人直接晋级到下一期。”
“所以？”
“你觉得你会是什么评级？”
覃思植：“废话，最高级不是我说得过去吗？”
吴潜顺手一拍：“对吧，那肯定说不过去啊，所以我跟节目组沟通过了，咱录完开场就可以走人，到下个星期，再来。”
覃思植呼啦一下坐起，目露凶光瞅着吴潜：“你确定，你不是在坑我？”
吴潜举手起誓：“我不是！我确定！”
屋外的演播大厅。
崔雪源溜达一圈没看到小助理，不能第一时间向其吐槽某人的恶劣品行简直浑身不得劲。晃悠到差不多恢复心平气和才回到人多的那间休息室，这次她特地在门外反复确认没走错后才敢进门。
休息室里，大家仍是三两凑对地尬聊，崔雪源继续一个人无聊，好在没一会，先前送她过来的小哥进来通知嘉宾转移演播厅彩排。
彩排现场没看到覃思植，所有人按照台本流程走了两遍，导演吆喝开场。
嘉宾们忽地被告知，为了避免明天的时间不够用，今天会提前录制一部分预选赛内容。现场三百名观众投票团，十位boss助力团，以及拥有最终决定嘉宾去留权的三位导师已临时召集，全部就位完毕。
主持人亮相解说节目回归初衷，以及隆重介绍三大重量级导师——大导演张书怀，影帝何嘉意，《电影人》杂志主编、资深影评人谷宇。而后是嘉宾上场，崔雪源被引导与两个跟她一样过气的中年演员以及三位小鲜肉帅哥一道进场，进场前各人还在门口的名牌墙上取下贴着自己名字的黄色纸牌，她以为纸牌的背面会是比赛的剧名，但是几个人的都一样，只有一个字母d。
进场后才发现，这间演播室里的座位是按照abcd从上往下呈金字塔状排的，中间一个过道隔开，所以他们几个拿到d的人毫无疑问在最下面一排。
崔雪源心头动了动，她大概懂了，这应该就是台本上所说的市场评级。
由圈内知名策划、制片人、编剧、投资人等等业内人士组成的十位boss团，对27名演员嘉宾进行市场评级，根据每位嘉宾的人气以及当前的市场认可度，从而对每个人斟酌评级，分为abcd四等。
她是最低一等。
不奇怪，也不失落，这就是现在的她。
崔雪源捏着自己的名牌，一抬眼触上过道对面朱清的目光，两人均是抿嘴一笑，按照台本流程装作才见到似的招呼问候，然后闲话几句家常，尽管这一步在休息室里已经上演过了。
朱清比崔雪源大十岁，属于上一辈的大青衣演员，风评和演技都不错，只是如今剧圈中年女演员的现状普遍都是没戏拍的惨淡，毕竟曾经也是万人追捧的女主角，现在只能去演妈妈小姨之类的打酱油角色，心里有落差也难免。
崔雪源恍然惊异，是不是十年之后的自己也要面临着同样的困境？
她暗暗叹气，此时，评级为c和b的演员们相继进场，大家都装作才刚见面的样子互相打招呼，找座位落座。其中，那个还是新面孔的江小白居然评级为b，这让几个过气的老演员彼此相视间脸色不定。
最高级a级只有两人，cw的一线女演员姚青，主演的热播剧才刚下档，以及谭□□，qp娱乐新晋蹿红的演员小生，刚刚拿下海门电影节的最佳男新人奖项。
在休息室时还没注意，崔雪源这会放眼四顾才发现，这季嘉宾名额基本也是国内几大经纪公司之间分猪肉，像临海传媒这样规模不及那几家字母大公司的小作坊，来的艺人屈指可数，更不用说用老人带新人。
但是，某人品堪忧的宇红影帝却没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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