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日子一天天不咸不淡、不紧不慢的过着，顾念也还是公司，家的两点一线，饭点时分又被徐知薇拖去吃饭，偶尔还带上个宋启星一起，晚上再回复一下苏瑾的“信息”，虽然大多数的时候都不会回。
很快，在主创团队的配合和沟通之下，给《破碎》剧组的服装都已经全部设计完毕，进入到制作阶段，所有的样衣都已经制作完毕，今天要送到剧组完成第一次定妆。
徐知薇和顾念带着一堆设计好的服装来到剧组租的摄影棚，在导演场务的带领下走进安排的服装间，和工作人员一起将带来的服装一一成列，然后等主演们都到了之后，又拿出对应的服装带去给他们换上，根据实际的情况进行调整。
从到剧组开始，顾念就一直在服装间里待着，等到开始要拍定妆照的时候，才出了服装间，进到拍摄间，寻了一个角落站住，静静地看着片场里的人忙碌着。导演、摄影师以及美术指导苏瑾在商量着布景和拍摄需求，一旁的化妆师、服装设计师徐知薇带着一两个工作人员在给候场的演员进行外表上的调整，照明、场务等部门按照导演的需要构建整个背景。
放眼望去，好像就只有我一个闲人。
一切准备就绪，各部门各就各位，准备开始接下来的拍摄。
这一次的定妆只是为了看各位主演与妆造的适配度，所以背景只是简单的黑色幕布，各位主演手里拿着与身份相符的道具，按照导演对角色的需求和自己对于角色的理解之下，作出动作。
虽然不是第一次参加剧组的拍摄，顾念还是看得津津有味。
第一次的定妆是最能看到演员身上的延展性和可能性，角色的塑造不只是对于文字上的再现，更重要的是与演员的融合，两者相匹配才能将角色更饱满，更立体，更形象，从而才能在后期做到情感上达到共鸣。
拍摄开始之后，徐知薇身边的小助理被人叫走了，顾念怕她一个人忙不过来，就走到她旁边接替刚才那个小助理的位置，偶尔给徐知薇搭把手。
“张淇浩，你怎么又瘦了，这比我上一次给你量三围也没几天吧。”徐知薇正在给饰演剧中男二的主演搭配外衣，意外发现里面的内衬竟然还有点大了，惊讶地说。
张淇浩到是个好说话的大男孩，耸了耸肩，有点无奈地说：“最近熬了几天，连转了几个场，没办法啊。”
“那不行啊，你这个角色可不是要求的清瘦型，再瘦，你就准备好导演压着你增肥吧。”徐知薇摇摇头，边评价着，边手脚麻利地把多出来的部分用架子架在他的后背。
“没事儿，忙完这一两天就可以了。”张淇浩笑着说。
整理完，还没有到他拍摄，几个人就站在一边，看着场上的拍摄情况，闲聊了几句之后，张淇浩就指着场边站得挺拔如杨柳的身影说：“哎，你们说，现在的小女生是不是都喜欢像我们苏指导的男生啊？”
“怎么说？”这个话题可是引起徐知薇的好奇心，顾念也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向站在一边认真看着拍摄的苏瑾。
“人才兼备呀，虽然看着人冷冷的，但是对谁都彬彬有礼，”张淇浩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刚在化妆室就听见不少小姑娘在议论他了，还都老激动了。不过就冲这张脸来说，的确是真的好看，我第一次见我们苏指导的时候都有被惊艳到，太好看了，是我一个男生都觉得好看的那种。”
“也难怪吧，反正我以前蛮喜欢他的。”徐知薇听后点点头，也赞同他的说法，“这张脸也很难不被人注意吧，我之前还就是因为他的脸入的坑呢。”
“呀，没想到啊！”张淇浩有点震惊地说，“这么说，我们苏指导还是你的启蒙老师了不成。”
“是吧，我那个时候很喜欢看小说，小说里面不是有那些插画之类的吗？我就觉得那些插画很有灵气，就去查了一下画家，这一不小心就入了坑，到后面竟然也开始学了美术，走上了这一行。我和你说我之前还参加过他的签售会，第一次见到真人的时候，和你的反应差不多，没想到我现在竟然还有和他合作的机会。”徐知薇继续说着，还有点感慨，“那个时候，还是顾念和我去的呢，对吧。”
忽然被提到的顾念，将视线转回他们这边，抬起头对他们笑了笑，点点头。
“哦~那顾念第一次见苏指导是什么感觉。”张淇浩八卦地问。
“嗯，应该是”顾念回想起第一次见到苏瑾的场景，只记得那一双含笑地的眼睛，似春水般明媚，从回忆之中抽身，对上张淇浩八卦的眼睛，“很好看吧。”
张淇浩大失所望，“还以为会有什么别的评价呢。”
“哎，你失望的表情太明显了哈。”徐知薇说。
“那看来，苏指导这张脸是真的很吃你们这些小姑娘的心啊。”张淇浩恍然大悟地说。
“应该是了。”顾念也笑了起来，继续看眼前的拍摄，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她看见苏瑾转头看向了顾念这一边，就在顾念说完之后。
又好巧不巧地和顾念眼神对上，顾念愣了一下，心里有一些慌张，立刻把视角挪开一些，假装在专心地看拍摄。
这边徐知薇还在和张淇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就到他上去拍摄了，刚刚离开的助理也回来，还给她们都带了一杯水。眼看徐知薇要去忙看下一件服装，顾念刚想跟上去，徐知薇就阻止了她，“你就待在这吧，我和她去看看就行。”
顾念只好拿着水杯，小口小口地抿着，站着有些累了，就朝着后边退了几步，靠在墙上休息，看着鞋子稍微放空了会。
“你觉得怎么样？”
正喝着水呢，就听见身边传来了一句问话。
顾念抬头看去，见苏瑾手里拿着一瓶水，拧开瓶口，喝了些，站在她的旁边，学着她靠在墙壁上。
“什么？”顾念侧着头问？
苏瑾也没说话，就用握着瓶子的手，伸出食指朝拍摄方向指了指。
顾念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才明白他问的是什么，想了想，其实自己就是图个热闹，也说不来什么东西，“还不错。”说完就继续低头，恍惚间好像发现了自己的裤脚上好像有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沾到的痕迹。
一时无话，苏瑾也就站在她身边一口一口，慢慢地喝着水。
“你不过去看了吗？”顾念随口问道。
“不用了，基本上也没什么问题。”苏瑾摇摇头回答，看着低头不知道看哪的顾念问，“刚刚你们在聊什么？”
“聊”这个问题有点问住了顾念，她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难道应该说我们在聊各自第一次见你的印象？一边想着，顾念的手一边轻轻扯开裤脚上的褶皱，这次看清楚了是一点墨色的痕迹，“咦？”
苏瑾还在等着她的答案，就听见她“咦”了一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也发现了她裤脚上的墨色，在她的浅蓝色牛仔裤上格外明显，忽然轻笑出声。
顾念有点迷茫地转过头，就看见了苏瑾眼里含笑地打趣道：“怎么又是这样？”
顾念也想起来了之前的事情，有点无措，有点恍然，有点无奈地也跟着他笑起来：“我怎么知道啊。”
剧组今天为男主的定妆照拍摄，特意准备了一些颜料，估计是路过道具的时候蹭到的。
几句对话就这样简单的化开了两人这段时间再次重逢之后有些尴尬且奇怪的氛围，能让两人都处于一种相对轻松的环境里，也除去掉了顾念心里的一层隔阂，他们此时就好像是认识了许久的老友。
“那件裙子呢，后来怎么样了？”苏瑾想了想问。
“你不是应该先关心关心我吗？”顾念笑着问，“其实也没什么，我回去的时候，刚好在门口遇到我爸的秘书，和他说了一声之后，我爸就让他先送我回去了，至于衣服嘛”顾念想起来那件本来是要被妈妈扔掉的裙子，最后被她以不想浪费为由留在了衣柜中，至于真实的原因她看着等待答案的苏瑾，她不想说，“好像是被我妈丢掉了。”
苏瑾听完有些了然地看着她，又问：“那你刚刚说的话，是真的吗？”
刚刚？
顾念想起刚刚和张淇浩的对话，瞪大了眼睛看他，所以还是听到了啊
“什么话？”顾念强装镇定地看向前方，手指无意识地抓着后背的衣服。
“你说”苏瑾并不打算给她逃避的机会，侧身走了两步，站定在顾念面前，强迫顾念只能和他对视，轻声说道，“我的脸，很吃你们女孩的心，包括你。”
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包含的笑意，还透着些暖意以及一丝隐约的诱人的痕迹。
顾念被这一个问题问得猝不及防，直愣愣地看他，这和之前任何一次见到的看见的他不同，他对待其他人虽也是温和，但却也总有一股疏离的气息透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不是，也有一样的，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也是这样，用温柔将人包裹住，引诱着对方沉迷其中。
她这一刻好像听不见周边喧闹的声音，周身空旷，均为虚影，唯一看得清的只有眼前笑眼盈盈的他，也只能听见他的声音，和自己已经在逐渐欢腾的心跳声，冲得顾念都能感受到自己逐渐升温的脸颊。
被当事人现场抓包着类似于表白似的话，真的很羞耻啊
苏瑾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个逐渐脸红的人，也不说话。
“念念！”徐知薇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打破了两人对视的氛围。
顾念恍如惊醒一般，脸更后了，含糊地说：“薇薇在叫我。”说完就赶紧跑开，朝徐知薇跑去。
呀，真不经逗。
苏瑾看着跑开的人，哑然一笑，调整面上的表情之后，转身又变回那个温和疏离的苏瑾，而不是那个刚刚调戏人的苏瑾，回到监控器前面，和导演一起看成片。
徐知薇看着跑过来的顾念面红耳赤的，还有些好奇地往她后面看了看，也只看见一个朝导演走去的背影，有点奇怪的问：“你脸怎么那么红，很热吗？”
顾念胡乱的点点头，说：“是有点。”
怕徐知薇继续问下去，看着已经搬过来的几个收纳箱，赶紧转移话题，“是这边收拾回去了吗？”
“啊，对。”徐知薇拿着手里的清单，理了理说，“你在这边帮我收一下，我去找一下导演。”
顾念应下，从徐知薇手里接过她手里的衣服，和附近的几个工作人员，按照箱子上的标签逐一整理，哪怕是走开了，没有回头，她还是能感受到苏瑾时不时投射过来的视线。
接下来的工作里，顾念干脆就直接避开所有和苏瑾打交道的工作，服装间整理完之后就带着人又把衣服全都带回车上，在车上等徐知薇回来，说什么都不再踏足摄影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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