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到底行不行
汴芷晴一脸怒色：“她说我是细作！还要嚷嚷地满府人都知道！”
“难道你不是吗？这有什么好气的！”戚晓岚揶揄道。
汴芷晴凑近她的脸：“戚晓岚！你不是这么快就想过河拆桥吧？！虽然不是我帮你找回妹妹的，但我也透露了那么多信息给你，你现在俨然成了靖王府的女主人，你是春风得意了，那我呢？”
戚晓岚淡淡道：“她为什么要害你？”
汴芷晴眼中闪过一丝恨毒：“因为她才是那个细作！”
她转而又问戚晓岚：“虽然戚晓维是你亲妹妹，但你不认为她的出现很奇怪吗？”
“晓维已经跟我解释过了，她一直被养在一处偏僻的地方，从未见过主人的面，然后就被莫名其妙地送给了黎贵妃，一切都是身不由己，她要活下来，不敢得罪任何人。”
汴芷晴皮笑肉不笑：“这全是她一面之词，亏你相信！我昨儿亲眼看到她放的信鸽！”
见戚晓岚还是一副狐疑的表情，她又忿忿道：“我都已经上了你的贼船了，主人那么精明怕是早就知道了，已经失去主人的信任，没必要再向你撒谎，更没有理由害你！”
戚晓岚内心千回百转，表面却依然波澜不惊：“知道了，我自己会判断的。”
她找萧景辰一合计，自然是更相信汴芷晴。
“我真替原主不值！摊上这么个恩将仇报的妹妹！幸亏出了这档子事，我本来还差点就心软了，想着帮原主好好照顾她。”
她越想越不对劲：“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不然戚晓维怎么会无缘无故出卖自己的亲姐姐！”
“必定是被幕后黑手怂恿的，我们现在先假装相信她，放长线钓大鱼，说不定能有更大的收获。”萧景辰打算先不拆穿戚晓维。
戚晓岚“噗嗤”一笑：“我们这么做，汴芷晴会以为自己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萧景辰眉目舒展：“这就要看她的诚意了。”
汴芷晴见大家都向着戚晓维，果然羞愤难当，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她不惜再透露重要的信息给戚晓岚他们。
“汴芷晴说，那乌家是做浆洗缝纫等买卖的，而且客人均是京中达官贵人，像宁王府、平西侯府、上官家等等都是他家老客。”
萧景辰翻了个白眼：“这说了等于没说！”
“你傻呀，这矛头明显指向你四哥，别人没有必要如此苦心孤诣对付你！”戚晓岚挨着他坐下。
“话虽如此，还是没有证据！”萧景辰看着戚晓岚近在咫尺的脸，不由地往旁边挪：“说话就说话，你离我这么近作什么！”
这日，昊帝召见萧景辰，叙了一些闲话，又顺带问了一句戚晓维的情况，说实话，他对这个小丫头还有些意犹未尽。
萧景辰借机夸耀道：“晓维很懂事，与府中诸人相处融洽，这还要感谢贵妃娘娘□□得好，必定花了不少心思。”
昊帝转扳指的手停顿了一下：“贵妃自然是好心思……”
沉吟片刻又问萧景辰：“你如今脑子可清醒些了？”
“是，除了记不起以前的一些事，其余都恢复正常了。”他这也算是实话实说。
“你的名声远不如老四好，也该多反省才是。”
萧景辰暗自磨牙：还不都是被你逼的！
“四哥心思细腻，待人亲厚，见识又广博，儿臣的确自愧不如。”
昊帝听了没由来地生气，一拍龙案：“混帐！你乃嫡子，怎可反而不如他！”
萧景辰心里叫苦不迭--你个渣爹，到底是要闹哪样！
他连忙跪下：“父皇息怒！儿臣以后一定多向四哥学习！”
昊帝放缓了声音：“学他什么？”
“学……学四哥如何经营人脉、培养亲信，还有运用权术……还有……讨您欢心……”
昊帝眼神晦涩，厉声打断他：“你四哥有这么厉害吗？！”
萧景辰一脸慌乱：“儿臣……儿臣不知，但这么多年以来四哥从未获罪，已是难得，不像儿臣总是惹恼父皇，无论朝堂还是家中，不断招些无妄之灾……”
昊帝回想起萧景琰最近的种种举动，也不像是个无欲无求的人，又结合这些年来他近乎完美的为人处世，渐渐起了疑心。
转而又黑着脸问萧景辰：“你哪来那么多无妄之灾？”
“一些家事，说出来没得污了父皇的耳朵。”
“从未听你提起过！赶紧说！”
萧景辰一咬牙：“父皇，儿臣府中的妻妾可有父皇安排的人？”
昊帝听得一头雾水，不由怒道：“朕从未给你赐婚，那都是你自己找的，与朕何干？！”
“可是，儿臣至今无子，后来才发现她们可能听命于人，所以我不得不冷落她们！而且那日，黎良远审讯我时还怪责我冷落王妃，看来靖王府中之事，人尽皆知！”
昊帝眼中逐渐阴云密布，他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自己以前竟从未在意。
“为什么不早说？！”
“儿臣不敢！现在告诉您，也是因为实在没办法了！”
昊帝站起身，在那龙阶上来回踱步，晃得萧景辰眼晕。
他疑惑地抬眸：“父皇……”
昊帝终于停下来，却问了一个令他着实尴尬的问题。
“那你到底行不行？”
“啊？！”萧景辰瞪大眼睛。
“蠢才！你如果连绵延后嗣的能力都没有，何以与你四哥抗衡！别忘了他已经育有三子两女了！”
这个弯拐得有点大，他不该帮自己彻查这些事才对么！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你的事，朕不会放任不管，但你若不能开枝散叶，什么都是枉然，一步一步来，明白吗？”
“……”萧景辰表情木然，他觉得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你最近不是宠那个戚氏么，想来她还值得你信任，赶紧生一个皇孙出来，才能叫人对你另眼相待！”
萧景辰回府了，还破天荒地带回了他父皇赏赐的一堆补药……
“你为什么不直接向皇上揭发他们？”戚晓岚听完很是不解。
“那珍宝斋的掌柜和小二已不知所踪，其他的事我更是没有证据，再者我若合盘托出，皇上不就知道我在装病装憨了么。”
戚晓岚豁然开朗，忽又瞥见桌上的东西。
“真是难得，皇上居然给了你赏赐，都是些什么呀？”
萧景辰的俊脸逐渐爬上一层红晕，说话有些吞吞吐吐：“没什么，不过是些寻常物件！”
可是……生孩子这事……他真的头疼万分……
“你……”他欲言又止，终究说不出口。
戚晓岚不比别人，可谓对他了如指掌。
“我看看……”她走至桌边一件件拿起来瞧。
“小朵，我虽不大通医理，却也看出这些是助孕的，皇上他……”
“闭嘴！我乏了，你出去吧！”萧景辰脸一撇，下逐客令。
戚晓岚忧心忡忡地出了房门，没过多久，又折返了回来。
她殷切叮嘱侧卧在榻上的萧景辰：“你如果想通了，不能找别人，一定要跟我生，知道吗？我会教你怎么做的，你不用……”
一个枕头砸过来，将她的话打断：“臭流氓！谁要跟你生！”
戚晓岚抱着枕头，像条母狼似的盯着眼前羞赧的男人：“小朵，咱们现在反过来了，是你要对我耍流氓，不然怎么生崽……”
“不许再提此事！否则我休了你！”萧景辰恼羞成怒。
戚晓岚锲而不舍：“休了我，你就没法完成这个光荣的任务了。”
萧景辰怒气冲冲地睨着面前这个袅娜纤秀的女人，回想起刚才她说过的话，觉得十分别扭。
“原主倒了血霉了，被你这个渣男占据了身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平白败坏人家姑娘的形象！”
“依我说，他二人就是两情相悦，咱们既然穿越过来了，不得成全人家吗？正好“奉旨造娃”，也不算胡来吧！”戚晓岚笑得人畜无害。
萧景辰红着脸啐了一口：“脸皮真厚！明明是你想干那种事，偏还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戚晓岚小心翼翼地挪到榻边，将枕头放归原处。
“你不会真的不行吧？”她的声音低不可闻，但在萧景辰听来却是深深的藐视……
抓起女人，一把翻身将她压在榻上：“你非得试试对吧？！”
戚晓岚眉眼弯弯，丝毫不带羞怯：“小朵，你有反应了……”
萧景辰这才惊觉自己全身都沸腾了起来，某处更是胀痛，这是男人才会有的秦朝，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连忙从戚晓岚身上下来，逃也似地跑了出去。
回廊上的风凉嗖嗖的，吹灭了他的邪火，可实际问题依旧没有解决。
他有点接受不了自己作为一个男人干那事，身体的异样让他觉得恐惧和羞涩，而且说好了不原谅对方，这会子又上床，岂不是自己打脸？
他面上还残存着一丝红晕，表情相当丰富，两手绞弄着腰上玉佩的穗子，看上去十分可爱。
这个词虽然不适合靖王这种八尺男儿，但戚晓维看在眼里，就是觉得这姐夫莫名的可爱。
“王爷！”戚晓维福了一福，她是妾室之妹，没有资格叫姐夫。
萧景辰“嗯”了一声，并不打算理她。
她将手中的梅花送至萧景辰面前：“您看这红梅，开得多有趣，我折了两枝，正要给姐姐送去。”
萧景辰抬起眼皮瞄了一下：“甚好，快去吧。”
“是。”她笑盈盈地款步而行，却不妨掉下一枚淡黄的信笺。
信纸并未折叠，想来不是什么机密文书，萧景辰拾了打开一看，竟是用蝇头小楷写的一首咏梅诗，而且写得相当不错，看来这小姑娘还是有些才华的。
“喂！你东西掉了！”萧景辰追上，将信笺还给她。
戚晓维小脸一热：“多谢王爷，让您见笑了。”
“哪里的话，你写得很好。”萧景辰赞道。
戚晓维黑葡萄仁似的眼晴闪着微光：“王爷也喜欢作诗吗？”
她猜对了，从前的林朵确实喜欢吟诗作赋，无奈难逢知己，朋友们都笑她附庸风雅，一身古代秀才的酸腐味。
“呃……还好……没什么事了，你赶紧去吧！”萧景辰摸摸鼻子。
戚晓维笑了笑：“真冷！”便小跑着走开了。
只听“哎呦”一声，萧景辰回过头，就见戚晓维滑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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