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放假
晃眼间，国庆节到了，正好赶上周六，学校从周五开始放假七天。黎止周五回家来不及，只能第二天再走。
夜深人静。
宿舍窗门紧闭，室内空无一人。
黎止此时正泡在一方内温泉池里，手逗弄着盘根错杂的紫色藤蔓上的唯一一朵娇花。
她给这凭空多出的空间取名为“一方”，一方天池的意思。
一方内除了四季变化的古树，还有日渐增大的泉池，以及此刻她手边这妖花。
自上次藤纹之后，她再进一方便发现里面迷雾具无，整个空间内遍布紫色藤曼，最粗的枝在树下支起弧形藤床，最细的藤枝盘绕在泉池四周，藤尖处长出一朵姿态风流的黑花，不难看出和黎止背上是同一款。
泡了个舒服的澡，她随意套上特意带进来的一条吊带睡裙去了藤床上，惬意地背起了书，小妖花在她腿上摇头晃脑。
黎止怀疑这花是朵色花，每次她洗澡的时候，那小妖花总是喜欢悄悄的划弄着她的的肌肤，她恼了将它一指弹开，那色花便直起身子在她面前扭着藤蔓跳舞。
一方内时间和外面时间不同，她在一方里做完两套数学试卷，出来看手机才过去两分钟而已，相当于外面一分钟，里面一个多小时，黎止不是每天都进一方，主要是她还没有适应，有时候，隔一天再进一方内便换一个季度。
到了秋季古树上还会结出不同种类的水果，有些长得奇形怪状，黎止见都没有见过，原先不敢吃，后来骨气勇气小小咬了一口发现滋味格外不错，才放心地吃。
第二天一早，黎止便收拾书包，包里就装了两本书，没装衣服，家里都有。她慢慢走出校门，去校门口早餐店吃了一碗米粉，便朝着附近的商场，买了四部老人机。
上午八点不到，黎止背着包去汽车站。
戈城有到田坤县的大巴，前世坐的多路也比较熟。两个小时后，她到了县一中门口。
等李清清一起回家。
一中是上午放学，这时正是快放学的点。
黎止给李清清发了短信，在校门口门卫室旁边等。
“铃——”
铃声响，过了一会，一批批学生往外涌。
黎止看了眼手机，李清清没回，她把手机放兜里，肩膀被轻轻拍了下。
黎止回头，便对上，池炎晒得有点黑的脸。
李清清中考考进了县一中，和黎止也有个把月没见，这次放假，她特意打电话黎止，让她来等放学，没想到让黎止碰上池炎。
李清清算是见识到，池炎的脸皮可以有多厚。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黎止不想搭理他，就人自己还跟在她俩后面，赶都赶不走，一直到家了池炎才总算不跟着，气得李清清直翻白眼。
黎止回家又是被阮杏芬一顿说，原因便是那四部手机，阮杏芬怪她不应该乱花钱，说他们用不着，还让她给退了。黎止好说歹说，才说服阮杏芬和李大端去哪儿都戴上，并说隔几天就打电话给他们，要他们都能接到。
在家里住了三天，第四天一早，她从进了空间。
果然，一方内已到了秋季，硕大看的古树枝丫盘延，树上垂坠着各种颜色奇形怪状的水果。
黎止沿着树腰上缠绕的藤蔓往树上爬，小妖花在一旁扭着腰，她摘一个水果便递给小妖花，小妖花卷起来送到池边，这样反复几次，没一会就摘了一小堆了。那些叫不出名字的水果她不敢摘，只摘了苹果、香蕉、梨子、橙子等一些常见水果。
黎止用衣服兜着将水果转移到房间里。
趁着早，阮杏芬和李大端下地去了，黎止找一个大塑料袋将水果装一半放厨房，另外一半也用塑料袋装起来塞书包。
书包是黎止高中后换了，一个黑色的大双肩包，能装很多东西。黎止又往里面塞了一本书和一整本大字。
前一天晚上已经和阮杏芬说过，今天去爷爷奶奶家。见外公外婆不在家，黎止煮了粥，炒了两份小菜，自己随便喝了几口，便算是吃早餐。灶内留着火，阮杏芬和李大端回来刚好可以吃。
黎止背着包出门。
这次没有走路，而是坐了小摩托车，五块钱不到十分钟便到下湾。
黎德佑和付九正在吃早饭，听门外摩托车的声音，付九大笑往外走，“肯定是止止那丫头！”
黎德佑也放下碗筷出门。
“奶奶爷爷！”黎止从摩托车上跳下来，往院子里跑。
付九迎上去，一把搂住黎止，笑道：“哎！慢点！”
又拉着黎止上下看，后皱着眉，“瘦了。”
黎德祐在一旁点点头。
黎止忙转移话题，把付九往屋里拉，祖孙三进了屋，黎止打开包拿出一大袋水果。
付九看着火气就起来，“你这孩子，都说不要带东西过来，我们两个老家伙不兴吃这些，你自己在学校吃好点，看这小脸瘦的……”
老人爱小辈的心都是一样的，黎止少不了被拉着付九一顿埋怨。
黎德佑想替黎止解围：“这是孩子的心意，你就不要叨叨了！你还别说，黎止带的苹果确实比外面卖的好吃的多。”
黎德祐最喜欢吃苹果，此时已经捡了一个咬上了。
付九气的大骂：“吃吃吃！光给你吃了，你看孩子都瘦成啥样了！”
黎德佑看了眼孙女还没有自己手臂粗的大腿，不说话了。
黎止从初中开始就没长个，这还不说，眼看着还越来越瘦，中考完暑假她跟着李大端去粮食所买油，顺便称了□□重，身高只有一米五九，体重不到70斤，自那之后两家老人总是给她做好东西吃，但黎止就是没长肉，反而越来越瘦。
老人嚷嚷着要带她去医院看下，被她以“快开学了没时间”为由拒绝了。
前世高中之前，黎止也是个子矮，到高中初潮来了之后才开始长个子，因为爱吃零食所以胖的厉害，这一世她有意识的控制饮食，不吃零食，加上运动因此没有长胖，反而形成易瘦体质，再加上大量学习也很消耗体力，黎止看起来就越来越瘦了。
她自己知道，她不是病，只是还没开始发育。
可她上辈子，高一开学没几天来初潮了啊，这一世却还没有来，看来有些轨迹，随着她的重生正在变化。
这么说来，赵朝阳的结局是不是……
想到这一点，黎止内心有点兴奋。
黎德祐翻着黎止写的毛笔字，不住点头，赞叹道：“不错，有点天赋。”
付九正洗碗，听到探出头来，打趣道：“你还会夸人？”不是一向唯我独尊，谁都不放在眼里？
黎德祐“咳”了一下，拿着纸去了院子里。
黎止偷偷笑了下，付九喊她，黎止去了厨房。
付九：“你爷爷这个人，骨子里有一种文人的高傲，平日里对人温和，实际上他那是看不上人家，懒得搭理，你爸他们姐弟三在你爷爷面前都没得过一个好脸色，我第一次见他夸人，这说明止止很棒。”
她笑着竖了个大拇指。
黎止也笑了，她总觉得黎德祐很深，但是没人提她也没敢问，这是第一次听付九黎德祐的性格，这让黎止有种新鲜感，被纳入自己人范围的那种。
聊了一会，吴成博和付刚回了。两人关系越来越好，付刚前天去找吴成博玩，太晚了便睡在那里，一早起来听一位婶娘说：“你大姐坐摩托刚下去。”
两人吃了早饭便往下湾跑。
黎止一见他俩，先问了两人成绩，得知都是年纪前十，她点点头，拿了本书在院子里看，两个弟弟则让他们先做作业。
吴成博戳了下旁边的付刚，给他使了个眼色，付刚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会儿，又看向正看书的黎止，终是像是下定决心一般。
他喊了一声，“姐。”
黎止掀眸：“不会做？”
付刚摇头：“我和你说个事儿”
黎止点点头，付刚低着头，他有点难过。
付刚：“我妈说让我初三去她那里读。”
黎止：“你不想去？”
付刚低下头：“嗯。”
黎止：“那就和她说你不去。”为什么难过呢？
付刚抬头眼眶湿润：“她说那边学校更好一些。”
黎止了然，这是不想去他妈妈那边，但是又舍不得那边好的教育环境。她笑了声，打趣道：“你不想离开这里，又想有好的学习环境，贪心。”
付刚涨红了脸，不敢说话。他不想走，但是她妈说的对，这边的教学质量确实不高，升学率也低，小学还好，但是到了初中他怕跟不上，到时候高中都考不上。他妈在大城市，总归要好一些。但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问下姐姐，仿佛这样能让他安心一些。
黎止：“如果你不能做决定的话，可以去你妈那边学校上学几天试试，不好再回来，学习别落下就行。”
前世也有这一遭，付刚去了他妈妈那边生活，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没有读书，成为一个街头混混。但是这一世，很多东西都在变化，付刚成绩不再像上一世般一塌糊涂，或许去大城市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黎止想得通透，既然难以做决定那便去试试。
付刚猛然抬起头，眼中有细碎的光，“姐，你的意思是赞同我去吗？”
“嗯。”黎止点点头，接着翻书，勾起的唇角，显示她心情不错。
她扫了付刚一眼，道：“要换学校就早点，初三学业重不适合换学习环境，乍然换环境可能会不习惯，耽误中考好事就成了坏事。”
付刚哈哈笑，，一扫之前的郁闷心情，“好的好的，我跟我妈说，我初二去试读，不行我就回来！”
黎止：“嗯，课别落下，不然我还得给你补。”
吴成博：“没落下，你一回来不是一样先给我们补课？哈哈哈。”
黎止：“……”
算了。
黎止看得出，他们依赖她。
她也愿意拉他们一把，至少不能让他们如上辈子般一事无成。
中午饭桌上全是荤菜，黎止吃了两大碗饭又喝了一碗鱼汤才放下筷子。
突然想起手机还没给黎德祐和付九，又哒哒哒去找包，翻出包里面的隔层，两部手机正在里面。
付九瞪大眼睛，“你哪来的钱啊！是不是在学校没好好吃饭？拿生活费买的？”
黎止摆手，“吃了吃了，不是生活费，我有奖学金，还有餐补。”其实根本就没有生活费，黎父知道学校给黎止生活补助后，便没有给她生活费。除了开学李红萍塞给她那几百块钱，黎止所有的花销，包括买手机的钱都是她的稿费。
又得了付九一顿好骂，但是买都买了，又能怎样呢？孙女心意，她心里自然高兴。
只黎德祐看着新手机，愣神良久，后默默进了房里。
一家老小都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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