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这个时候跑到这样一片熙熙攘攘的野地里，是个正常人类都不会能接受的。
樱柠有点想回去继续做个美梦，她自第一次做梦之后仿佛有点上瘾一样贪恋美好的，完全随机的梦境，被养在大脑里的李蕊蕊的能量对她的影响越来越大，这样温水煮青蛙似的合并两个能量场竟使她渐渐能像一个完美的人类女孩一样，在梦里体会真正的开心或难过，玩了一天，今晚又累又开心，必定是个可遇而不可求的美梦，在睡的正香的时候被这人呼唤吵醒，确实有点扫兴了。
还是像大人生气一样抱着双臂，樱柠绕着大柳树踱了几步，她摘下一片没被晒焦的柳叶轻轻吹向天空，柳叶化成一片轻舟，在空气中翩然落下，停在了面前。
樱柠翻身坐在舟里，这才与这身着黑衣坐在坟头的青年魂魄一般高。
她环顾四周，基本上每个墓里都没有大的能量波动，甚至大多数墓都是空的，这表示原本墓主人的能量场已经找到依附的生物了，也就是人类传说的“投胎”当然也有一些还有能量残留的，也都并不强烈，虽然坟区最边边上有个疯了一样的能量场在吞并其他能量，但是樱柠并没有管，这些都是合理的能量变动没什么反常的，倒是身边这个家伙，这都过了两千多年年了，他的能量还没散，这说明他这些年啥也没干，就在这里，没有移动，没有将任何一粒能量分子分给其他树啊鸟啊蝴蝶什么的。
樱柠在白天见到他时就因此惊讶了下，开始好奇他的过往。
“都怪我多嘴说了一句，你倒是挺机灵，都快聚不了形了吧。”
樱柠拿一个树枝戳他，结果树枝像是戳到了水里，这个青年的生物磁场以树枝为中心荡起了一圈圈涟漪，竟是真的要散了。
“怎么回事，你这太要面子了吧，最后的能量拿来呼唤我？”
樱柠情急之下收拢了开始往空中散去的点点碎片能量场，这些人类看不见的粒子在樱柠眼中像萤火虫一样缓缓散开，这是樱柠这种外星人与生俱来的能力，他们的视觉图谱比人类更完整，人类在进化过程中丢失了很多本来有的能力，看见这些游离磁场就是人类原本应该会，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不会的能力之一。
樱柠将青年暂时附着在戳破他的这根柳枝上，她无奈的看着手里的纤细的柳枝打趣道。
“走吧，我只好带你去看海了。”
微微笑着这一叶扁舟载着他们往不远处的海岸线飘去。
今晚的月光并不明亮，弯钩似的月牙并没有带来多少照明，好在云层今晚没有路过这里的云，天气还算晴朗，现在是当地的禁渔期，越过码头时所有新的旧的渔船都下了锚停在港里，船上的人也都回到岸上居住或是临时找份工作消磨这几个月，给大海里的生物一些繁衍生息的机会。
樱柠往北飘到一处沙滩处，这个沙滩形状并不规整，沙滩边沿有一个缓缓的小土坡，土坡朝大海里延伸了几十米，像个天然的指路牌，樱柠成舟落在海面上说着土坡所指的方向缓缓往海里驶去，没走一会儿整个小舟缓缓下沉，等到沉入海底时，小舟周身形成了一个完整的水泡，将船上的人保护起来。
因为月色不好，海底的可视距离几乎为零，樱柠也不着急，几分钟后一个发光的巨大圆形生物费力的挥着两个尖尖的翅膀朝他们游来，樱柠嗤笑一声。
“你怎么吃胖了那么多？”
隔着泡泡樱柠还是伸手拍了拍这个圆形的发光物，它柔软的透明表皮像水母一样，但是光亮比水母强很多，活像一个大灯泡，被拍了屁股后透明皮肤里包裹住的液态器官兀自旋转了好一会才停下来，这个大灯泡领着小船往深海潜去，海水里已经完全暗下来了，但是透过海里密集的浮游生物能看到不远处一道悬浮在海底的索桥发着淡蓝的荧光在海里微微晃动，
“没见过吧，这个是管状水母，首位相接的管状水母。”
她手里的柳枝没有表情，但是他的能量颤动都被樱柠看在眼里。
他们沿着索桥一直往飘了很久，直道完全落入海床到达一个一个奇怪形状的大岩石前冲着岩石直直飘去，一阵完全的黑暗后樱柠的小船在一处妖艳的“花园里停下，一个全身白色布衣的蓝发外国人微笑着在这里等她。
“二哥！”
穿过岩石后樱柠便撤了隔绝海水的泡泡，这里与陆地上基本无异，岩石上方一整个水母群悬停着提供照明，这个诡异的花园里种满了地球进化中被淘汰的一些海底生物，长着花皮的八爪“鲜花”，完全艳红的圆盘，不规则形状的海星，空心的海胆，营养不良只剩下五条细手的海星……
这些生物形状过于怪异，与陆地上的生物不同，这里竟然大多数的生物都是不对称的形态，存在的，涉世未深的樱柠觉得简直不忍直视，还好二哥给了面子以人的形态过来见面，不然真不太想拥抱他，樱柠腹诽的内容一点不落的都被老二看到了，他无奈的摇了摇了在樱柠的脑海中逡巡一会儿，从里面选了个电视上看到的漂亮人类，周身像电鳗一样闪过电光后，二哥变成了一个完全亚洲脸的好看男人。
偶像明星的力量是所有少女的软肋，面前的二哥白皙的皮肤，浓烈的剑眉，双眼看人自有一副款款深情，鼻骨略微凸出，这是人类鼻骨受伤愈合后才会有的形状，二哥连这点细节也完整的复刻了。樱柠满意了，她笑嘻嘻的上前拉住二哥的手，将树枝塞到他手里。
老二低头看了看这个马上要散去的能量场，他察觉到了这个能量场生前的特殊经历。
“不如我们一起去帮他重新排列下吧，他散的不成样子了。”
“我们一起去吗二哥？会不会影响时间线？”
“你乖乖听话就不会的。”老二好整以暇的看她。
“哼，知道了，我想带一个人一起。”
樱柠要带的人老二不问也知道是谁，他默许了。两人往花园深处走去，在一个望不到底的海底深坑前两人手拉手跳了下去，坑中泛起一片微微发光的涟漪。
再睁眼时，扬着黄土的城外官道旁一颗巨大的柳树下，出现了几个人影，原本跳下深坑的两个人已经变成四个人，两个青年两个少女，其中一个青年怔愣了一下，后退一步扬起宽大的黑色衣袖，对面前的另一个青年及少女弯腰行了个大礼。
“谢仙人助我。。。助我。。。。”他说了一半，仿佛程序错乱的机器人，突然卡壳。
“有些事情你记不得了，不要放在心上，这次带你回来你就当我们三个是几个不碍事的朋友，不要让我们影响了你，去做你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情。”
另一个长的极其俊美的青年淡淡说道，他虽长的阔眼浓眉轮廓十分清晰，但说起话来却温文尔雅，水一样的随和。
他看向两位少女，这两位少女一位穿着淡黄色配着轻纱，头发黑而明亮，五官虽然不出彩但组合在一起却也十分合宜，她下巴微尖，年纪不大却好像有心事一样紧闭双唇，细眉微皱，站在树下默默无言，看长相是他白日里召唤的那个能看见他的仙人，他亦恭敬的向她一弯腰，这仙人却像不认识他一样仍是表情淡淡的不予理会。
“仙人就是仙人，自有她的矜持吧。”他心想。
他又看向发问的那位，那位着浅粉色配嫩绿边的绣花曲裾，随意梳了一个歪在一边的小发髻，发髻上只简单坠了一个银做的流珠发饰。她长得极其明艳，双眼明亮，瞳孔与眼白黑白分明，眉中起峰，双颊未施粉黛却细腻红润，两耳仅佩戴了单颗碧珠的简单耳坠，却随着她说话时活泼的动作微微晃动，少女独有的精致的鼻尖以及粉嫩双唇与这乌烟瘴气的官道格格不入，这样美好的女孩怕是皇家才有资本将样的起，他一时间愣住了，但还是及时反应过来。
“是小人唐突了各位仙人来助我，仙人自有名号，小人不敢越距。”
“不碍事，我们既来助你，行走人间自然要与凡人一样有个人称呼，不然你这一路‘仙人仙人’的叫，我们怕不是刚进城就会被抓起来烧死。”
“对的对的，二哥说的对，这是我的哥哥，叫做李寰，我叫做樱柠，她是蕊蕊”这个调皮的姑娘趴在那好看青年的肩膀上像个唱歌的翠鸟一样欢快。
“那在下就冒昧了，称您为‘圜君’”
他说话时一直微微弯腰行礼，把他们当成真正的仙人对待，他转身看向那粉衣的少女，微微思索便道：“我见姑娘着粉裙，配绿饰，我曾见宫中遍种一种奇花，实从异域雪山之山脚迁出，每年春初生粉花，花瓣重叠幼嫩，绿叶皎皎作伴，姑娘粉唇轻点，活泼娇俏，果真如樱花一般娇俏。”
二哥朝一直不说话的蕊蕊处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说。这个小女孩看来是要给自己的妹妹好好上一课了，人类的意志力之坚定，竟然一个小小的幼崽就有了委曲求全的隐忍力，他那个妹妹现在还未经历过人心的险恶，有些事还要经历了才会有更完整的认知，有些事还是得她自己来。
“你的能量场，不，你的魂魄因为在人间徘徊许久而不完整，你虽然召唤了我的妹妹求他助你，却因灵魂缺失无法固定身形。因被你的毅力打动，所以我的妹妹求到我这里来帮你修复魂魄继而助你完成心愿，于是我们便操控时光带你回到你残存的记忆之前，你可以顺着这段时光找回你丢失的记忆并重新拼齐你的魂体，我们助你的事不可谓外人道，你懂吗？”
寰见他点头答应，老二才继续道：“说说你吧，你还记得什么，你为了什么召唤我的妹妹，这些你还记得吗？”他耐心的解释。
“我记得，仙人，在下姓冯名‘柳’，仙人称呼我为‘柳’即可，我丢失了一个重要的人，他说过会回来找我，却不知去向，所以我就在那里一直等他，但是我连他是谁，长的什么样，去哪里了都不知道。”
“那你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吗？”樱柠好奇问到。
“回仙人，不记得了。”
“你不用这么恭敬，以后就叫我们的名字，带我们且去吧。”
“好的仙人，啊，是圜君，樱姑娘，蕊姑娘，随我来吧。”他不再行大礼，带着一行人步行到过了城门。
一进了石砖磊成的壮观城门，他便感觉心中不安，急匆匆地往一处奔去，像是想起来什没完成的事情似的心急火燎的。等行至一个小巷的土墙旁突然停了脚步敲开一户人家的门来。
“你怎么才来？赶快准备我们要随师父入宫了，始皇可不等人。”
一个少年身着素色粗布道袍十分不满的冲柳抱怨，他看见了柳身后的几人，却像看见了什么猫儿狗儿一样，知晓他们的存在，却无视了他们的存在。
“他看得见我们？”一直没说话的樱柠吃惊道。
“对的，二哥在这段时间线上叠加了一个透明维度，这条维度与时间线同行，却无风无雨只有我们四人，在这个时间段的人那里我们即“存在”，又“不存在”，我们可以参与他们却不会影响他们的原有进度。”
樱柠解释，她也希望能与蕊蕊互相解释双方知道的东西，这会让樱柠觉得有种考试的时候有参考答案的安全感。
眼前的柳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这才注意到他死时穿在身上的黑袍已经变成和眼前人一样的粗布道袍，他这是回到了少年。
“得金师兄，我这就来。”他正正神情，跟到这个小院子的正屋去。
正屋里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身着华丽的深色道袍，正在交代得金什么事情。
“鲛人骨，鲛人泪，鲛人油，一样都不可少，并着新练的丹药，装到那个铜匣中，若磕了碰了我们皆死无葬生之地！”
“是，是师父，都备好了。”得金也十分紧张，他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你师弟呢！”
“我在这里师父。”柳刚一进门忙不迭应到。
“车马可备好了。”
“已备好，就在院外。”
“那快快动身吧，生死就看今朝了。”
这男子理理衣襟，扶正冠帽，捋了捋胡须，那张晒得黢黑的脸上满是凝重，他咬咬牙环视周围准备的圣物，像是做了很大决心一样皱着眉带着两名徒弟并几名小厮往王宫驶去。
两个徒弟坐在车外，简陋的车厢内挤满了人，那男人坐在车内不住的擦汗，并不知道为何今日的马车坐起来如此拥挤。樱柠将头探出窗外，他们已经来到了王城门下，数米高的王城城墙巍然耸立，两侧塔台直入云霄，刚过护城河边能感受到一股肃然的氛围。
车中人在王城门口下了马车被搜过身后才得已放行，士兵看见了樱柠，怔愣许久没有搜身也未阻拦，一早就有工人等着这几人，他们一进来便被引路而去，樱柠觉得很有意思，跟着进到这威严的王宫中。
“这就是始皇？他怎么没有课本上那么老，那么胖呀。”樱柠好奇的盯着眼前坐在偏殿龙椅上男人。
“他这个时候也只刚刚三十岁。”二哥阻止了樱柠去捏人家脸的行为，笑着说道。一旁的李樱柠到底也还是个小女孩，她吃惊的抬头看着这些精美的梁柱，也对古人的智慧与力量惊叹不已。
“大王，徐福等人已经带到。”
“他是徐福？”这下三个人都没想到，这个普通的道士就是历史上那个东渡寻不老丹的徐福。
“始皇陛下，道人来迟了。”那徐福完全没有刚刚出门时的恐惧感，他敞开双臂，恭恭敬敬给始皇行了大礼，神情中甚至多了几分高深。
始皇只冷漠的看向他，全然不像一个年轻人。台下的徐福强装镇定，也不顾始皇没有让他起身，径直站起身来，再行一大礼，高声道：“恭喜始皇，道人此次东渡并非全无收获，有三样异宝呈与大王。”
“呵，异宝？徐福，你竟还敢回来？”冷冷数字，樱柠看见徐福脸上已汗如雨下。
“大王，道人为了大王千秋万代去寻不老仙丹，若不是妖物所拦，道人早已得手，大王何不看下道人带来的异宝，这些异宝可证道人寻不老丹之途真的凶险异常，绝非常人能想。”
“徐福，我与你钱财，巨轮，两次东渡，你都未按约定找到不老丹，宫中皆传你已经上了蓬莱岛，说你并未找到不老丹，之前你言之凿凿称东洲三座仙山有不老仙丹，我看你是行骗骗到孤头上来了！”始皇震怒，似乎马上就要就地宰杀了这个妖道。
“大王您看！道人确实一片赤诚愿为陛下寻丹啊！”徐福连忙自己掀开柳端着的那份红布盖住的“异宝”，樱柠几人和始皇一起看去，红布之下一块巨大的骨头显露出来。
“是鲸鱼的一块脊椎。”二哥看了看。
徐福一口气将所有异宝的红布都掀开，几个盘中分别是鲸鱼骨，一大颗泪珠状的黑珍珠，一盒子加了香料的鱼脂，以及一颗放在精致铜匣中赤红色的丹药。
“大王，道人所言非虚啊，道人与徒儿并未登岛，在岛前被这鲛人拦住了去路，道人九死一生仅仅击杀了一只鲛人，那仙岛前还不知有多少鲛人在海里呢，道人感念大王赏识，不敢轻言放弃，虽重伤苟且亦折回王都，求三千童男童女，祭献海神，若海神并不息怒，道人并求五百强弩，与这些鲛人一决死战，定要替陛下拿回不老仙丹！”
始皇见他言之凿凿，唤了宫人将鲛人骨端到眼前细看，又传数位工匠，官员前来辨认，都言从未见过这种巨大的鱼骨。
徐福见策略有效，微微松了口气。
“大王，道人在海上炼制了这颗集海天之精华的丹药，虽不能像不老丹一样脱了凡胎，但是延年益寿之功效却也十分卓越，献与大王。”
“我朝刚收获边境一方新城，战俘皆与你处置。”
始皇端详那节鱼骨，又细细捻开一些鱼脂，那些异族战俘活着也是浪费粮食，他大方的给了徐福，姑且是相信了。
直接参与历史中，两个外星人对人类编瞎话的能力有了新认知。
“啧啧，二哥，这就是我们来地球要学习的能力之一？这也太……狡诈了？”
老二不置可否，一旁的李蕊蕊听了他们的对话有些不自在的往后挪了挪，樱柠只顾着看戏也并未在意她。
始皇金口一开，数名宫人引了徐福一行人出宫，另有数名行者领命散去，一部分去往东部琅琊郡，开始授令铸造新船，另一部分赶往南方战场，欲将三千名童男女也迁往东部。
时光飞梭，二哥带着他们跳跃至下一个断片的记忆点，这时已是在茫茫大海之上，数十艘粗旷的大船将唯一一艘有装饰的大船护在中间，这艘船上忙碌的柳已经年长几岁，他不再身着道袍，穿着的是较普通人家衣着华丽一些的黑色官袍。
令人吃惊的是，那徐福也不再着道袍，他身上穿的，竟是一身帝王才能穿的黑色长袍，上面隐隐约约还秀了黑龙。跳转而来的三人皆惊讶的倒吸一口气，这在史上可从未听说。之前那原本畏惧帝王之威而汗如雨下的中年人现在却身着龙袍还能自如的坐在船舱中一处大堂正中间，他正与原本的门徒，现在的“官员”共同研究一张手绘的海图，柳也在其中，他正讲解海图所绘内容，言语之中这幅海图竟像是他所绘制的。
“我们已过了蓬莱岛，再往东方继续行驶最多两个月，便是我们要去的仙岛了。”
“那不就是……倭国方向吗？”蕊蕊脱口而出，她看向樱柠，樱柠也在惊讶中点点头，二哥也沉默的点了点头。
“师弟，听说我们师父让你管的那艘船里有个难得的美人俘虏？你怎么自己有好东西就知道独享不知道进献给师父呀？”得金冷不丁朝柳问到。
“美人？我船上并没有所谓的‘美人’师兄你怕是被有心之人骗了，还有，现在不该称呼该称呼为‘天皇’你忘记了吗？”柳并不畏惧他的挑衅，自从师父出海后自立为王起，他这个师兄便像换了个人，时刻排挤他，仿佛推倒他他就可以去那个岛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你不要瞒我，我那天都看见了，你与那个黑美人船头饮酒赏月，勾肩搭背，没一会就进了船舱！”得金听见他拿师父压自己十分气愤，他尖着嗓子喊出这些话，柳却气定神闲悠哉哉回道：“那是个男的，那俘虏是那一船俘虏中少数会说官话的，我便与他闲聊了两句。”
“这不可能！你——”
“住嘴！”徐福听的烦心，打断了两个徒弟的对话。柳和得金立马五体投地跪倒在船舱的地板上，得金甚至微微颤抖起来。
“得金，你是我的首徒，我自会好好提拔你，我们既然劝得了这数千俘虏做了我们的臣民，那岛上的矬子们如何能拦得了我们，我们拿了这岛，我做了‘天皇’那我身边的一等大臣自然是你的，你也无需和你师弟如此争锋相对，你替我收买了俘虏头领，立的是头等大功，但是你师弟呀替我救了你的师母和长子，这也是大功，这荒岛土著虽然尚未开化但也不会束手就擒，我们这三千多人也女子占了一半，剩下一千多男丁也不是一个人能控制的，你们两个是我的左右手
，少了谁师傅都心疼，现下还有些始皇的忠臣不愿抛弃妻女臣服于我，你们若有心，不如替师父解决了这桩烦心事才好。”
跪在地上的两人即刻领了命下了被围在中间的楼船，乘小舟回到了各自统领的奴隶船上，原本始皇准备的三年粮草已经快要见底，许是他也没料到三千奴隶并未贡献给神明，而是便宜了这个擅诡术的徐福，更不会料到徐福在泱泱大海中发现了一座尚没有高级文明的岛国。
不过有一点徐福没有撒谎，他确实听闻此岛上有食之不老之物，不过不是仙丹，而是一种散发奇异香味神果，当年他误打误撞随着洋流飘到岛上，遇见了当地的土著人，他们身高极矮，连大秦的女儿家们都比他们高出许多，这些土著眉目粗旷，仍然以木枝石块为工具，以捕猎采集为生，甚至不知道耕种为何物，只要有足够的人圈地为王，再以耕种术收买人心，让这三千多人与当地土著婚配，那用不了几年，就算是始皇想找他麻烦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他了，那长生之果便只有他一人能食，始皇再厉害也早晚是一掊黄土，不足为惧。
算盘打得火热的徐福不知道楼船上多了三位不速之客，当他被徒弟称为“天皇”时三个人脸色都不好了，他兀自享受起童女们的歌舞，在这高大的楼船上醉生梦死。
“二哥，这事你不知道？”樱柠看着二哥摇了摇头，十分惊讶，竟然还有大哥二哥不知道的事。
“我经历这个时间线时，看到过这数十艘船，我只知道他们时常往海中丢人，却不知道是他们。”
“往海里丢人？”
“对的，常有的事情。现在看来，都是不服从他的奴隶或者是始皇的耳目了，我记得当时下来的有男有女，多数都是和你们差不多大的少年，少数的是青年，他们都皮肤黝黑且衣衫褴褛，还有几个人是身穿黑色官袍的。嗯？我记起来了，柳也是掉到海里死了的，但是这都快到陆地了，地点不对，我记得他，他是在近海死的，很近很近的海边，就是在他埋葬的地方，在那个时候那里不是陆地，还是大海。”
三人只觉这故事扑朔迷离，这柳现在已经快到大陆了，又怎么会死在华夏近海呢，而且谁又会那么大的本领，将死在海里的人隔了那么多年埋到同样位置的陆地上呢？
樱柠不禁感慨，“亲身体验一段历史果然比简单观察时间线来的更有意思呢。”
“观察时间线到底哪里简单了？”李蕊蕊在心里默默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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