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诺特小姐的胸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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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承诺他们的报仇计划，琼自己在心中打着小算盘。
按照大卫教授一贯不会在上课前点名的做法，琼心里还是放心的。哪怕教授突然灵机一动想要点名了，还会有人替她在课上打掩护。
长廊上空无一人，她偶尔路过时还能听见教授专心上课的声音。她第一个计划就是前往之前和西里斯被皮皮鬼砸粉笔的地方，那里离医疗冀不远，为了防止庞弗雷夫人突然出现，她在外袍口袋里准备了一颗发烧糖。
这没什么，她要皮皮鬼为之前所做付出代价。
琼身上披着隐形衣，为了防止有其他人和她一样玩心突起使用了隐身咒，所以在出声寻找皮皮鬼之前她使用魔杖念了好几声。
“原形立现！”
在确定这里只有她一个人类后她才开始寻找皮皮鬼，因为尤金说它经常在这里游荡。
“皮皮鬼~皮皮鬼~”琼压低声音呼唤道，“快出来和我玩啊。”
她边呼唤边注意着周围有没有其他人的出现，“我有好玩的东西要和你分享。”
这样叫唤好像没有什么作用，皮皮鬼并没有透视眼，琼顿时觉得自己得去调制增智剂。她整个人躲在普通人的视野盲区处，扯下自己身上的隐形衣，试探般地伸出自己的左腿。
没有动静，她干脆再探出自己的脑袋。
“哈！格兰芬多的野丫头！”一道尖锐的叫声，再琼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又是几根较长的粉笔朝着自己的脑袋扔来。
她没有躲闪，而是在粉笔雨中拿起魔杖对准皮皮鬼的方向，皮皮鬼见势不妙，尖叫着想要逃开，琼尝试着对准它念出咒语。
它能拿着粉笔就代表它不是真正的幽灵，这让琼下手的时候少了顾虑。
“无声无息！”魔咒对准了皮皮鬼，任它再怎么张大嘴巴都叫不出声来。琼急忙将隐形衣披到身上，对于皮皮鬼的整蛊结束，她趁着没有人发现满地的粉笔之前往草场赶去。
大卫教授在教导着学生如何正确飞行，她披着隐形衣慢慢往他们所在的方向走去。魔杖还被她握在手中，露西·帕金森就站在人群中最显眼的地方。
很明显大卫教授先让男生们尝试飞行，这无疑是对她施咒的最佳时刻。
让琼好好想一想，对她做什么恶作剧才最有趣。
“啧啧，你看看，看看那群狮子多么兴奋，”帕金森一脸不屑，“特别是那个波特，一旦坐上扫帚就下不来了。”
站在帕金森左手边的女孩却不以为然，“这有什么，你得看看那群母狮子能做出什么。”
琼灵机一动，站在距离帕金森只有半米的地方抬起手，“咧嘴呼啦啦！”
“我倒是期待那个——”帕金森正朝着琼所在的方向转过头，突然张开了她的嘴巴，五官扭曲在一块，就像是有人在给她挠痒痒一般让她不由自主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大笑的样子像什么，双眉紧皱嘴巴却不停地发出笑声，像极了被整蛊却无能为力的样子。
帕金森的笑声引来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站在她身边的所有人为她的大笑感到恐慌，唯有琼一个人在努力憋笑。
骑着扫帚在天上飞行的男孩们也降落到地面围观看好戏，只有西里斯在左右张望寻找琼的身影。
虽然这对于可怜的大卫教授并不尊重，不过这是帕金森应有的惩罚。
打小报告的人最讨厌了，看着帕金森在地上笑的打滚，琼觉得此地不能多待，所以披着隐形衣匆匆离去。
她得找个理由为自己脱身，大卫教授虽然可怜但他并不笨，她走到庭院里的阴凉处，拿下披在身上闷得发热的隐形衣，靠在墙壁上喘气。
所以她现在必须拿出发烧糖了，是时候准备将它塞入嘴里。
“琼。”
她的手一抖，发烧糖掉落在地上。该死，她不会被教授发现了吧。
琼沉默地转过身去，看见的是邓布利多。
“呼——”她松了口气，“邓布利多校长，你怎么在这里。”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脸上是慈祥的微笑，这让琼心里更慌了，“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事情，”他柔声说道，“你送的礼物我很喜欢，想请你到我的办公室里休息一会儿，毕竟——”他看了眼拖在地上的隐形衣，“你刚刚做成了一件事情。”
“不用了，”琼有点难堪，“我还要回去上课。”
邓布利多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既然都旷课了，回去也是免不了惩罚。跟我来，我还有事情要跟你说。”
好吧，琼只能跟上他。
校长办公室是一座单独的塔楼，琼跟在邓布利多的身后看着他对着石兽念出口令，并且带她走上螺旋楼梯。存在于木门后的是一间宽敞、美丽的圆形房间，她没有想到身为霍格沃茨的教授能有这般好的待遇，这可比麻瓜学校的校长幸福多了。
校长办公室里还挂着画像，它们不仅会动而且还能够发出声音，邓布利多难道把他们关在里面了？琼站在画像墙前仔细观察它们的举动。
她也想当霍格沃茨的校长。
“琼，”邓布利多叫她，并且示意她坐在校长办公桌前的椅子上，“请坐吧。”
“所以邓布利多校长，”琼问道，“你都一直住在这里吗？”
他的身上穿着紫色长袍，看起来像是穿着睡衣的闲散老人。他对于琼的问题不置可否，甚至还在琼的手里变出一杯鲜橙汁，她差点反应不来。
“你为什么会带着隐形衣，”他慢悠悠道，看起来对此毫不在意答案，“皮皮鬼说它刚才看见你了。”
“啊——”琼想了想，“这是朋友借给我的，我上不了魁地奇，就只能在其他地方找找乐趣。”
“所以你去整蛊帕金森小姐？”他的眉眼渗出笑意。
“这是她活该，如果她没有和麦格教授打小报告我的朋友也不会被关禁闭，”她嘟囔道，“你可以把这当成我旷课的借口。”
“我想大卫教授十分聪明，他从不计较小事，但对于打乱他课堂秩序的人他一定会追究，”他缓缓道，“你很像她。”
琼耷拉着脸，“谁会像我从小被亲生父母抛弃。”
邓布利多看了一眼放在他桌角的照片，“夏洛特和你一样也喜欢整蛊别人，喜欢替朋友打抱不平，却不会像你一样旷课。”
“谁？”
邓布利多收回目光，“你可以和我说说你最近的生活吗？”
“除了魁地奇和天文学，当然，麦格教授的变形课是真的无聊，”琼默默地喝了一口鲜橙汁，待整理好心情再说道，“上次我把别人的羽毛笔变成了铅笔，她发现后就对我扣分了。”
琼打起了主意，“我可以来找你补习变形课吗？我不想我的课程被落下，那样我会被其他人嘲笑。”
她想在校长室多待一会儿。
“那你必须答应我以后不能再旷课，”在半月形眼镜下是一双存在温柔的双眼，“这样我才能相信你这个请求并不是借口。”
正如邓布利多所说，大卫教授是一个聪明绝顶的男人。不过对于琼旷课这件事情还是眼尖的斯莱特林学生告诉他的，当然这并不能代表是露西·帕金森说的，唯一让琼感到不舒服的，是她一出现的地方就少不了向琼投来的冷冽目光。
就像遇到不断吐着信子的蛇，让琼不寒而栗。
相比帕金森的目光，更加让琼苦恼的是在大卫教授的义务劳动通知和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鼻涕虫俱乐部邀约。
两种不幸定在同一时间，足以让琼寝食难安。
她抱着双膝坐在床上，看着在对面床上用书籍遮挡住脸的莉莉，她长长地叹了一声，“做人好难啊——”
“爱丽丝夫人我会帮你管着。”莉莉的回答是淡淡的语气，就好像她知道是琼对帕金森下的手。
琼撅着嘴巴，一脸委屈巴巴，“那你就不管管我吗？”
对面的莉莉沉默，四周安静的只剩下蜡烛的燃烧发出的噼啪声，还有书籍翻页的沙沙声响。
琼抱着枕头，“我们的好姑娘，莉莉~”
“不管用，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承担。”
“我也不能看着我的朋友白白被欺负吧，”琼为难，“更何况其中一个我还住在他家里，暑假我也得——”
“那你为什么不去请波特和布莱克帮你，”莉莉放下了挡住琼视线的书，一脸冷漠，“而且当初你被布莱克整蛊还是教授把你送到校医院。”
这样一想她确实忘恩负义，甚至还能脑补出教授心痛的样子。
“下星期我得去帮大卫教授做一星期的义务劳动，从周日下午晚上开始，”琼继续道，“可是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聚会也在那一天晚上。”
“所以他也邀请你了？”
琼点点头，莉莉这才放开了紧皱的眉头，“你要我帮你什么？”
“帮我在那天晚上将包含真心实意的道歉信交给教授，”琼无奈，“而且我听说那种聚会特别无聊，要不是靠着雷尔德这个姓氏，谁他妈会在乎我。”
“别这样，我在乎你，”莉莉的语气放软，“我永远都会是你的朋友。”
学生时代的假期在学生的眼中总是来之不易的休息时光，哪怕是周六和周日，在渴望得到放松的学生眼中简直就是梅林的奖励。
在琼的眼中却不是，更像是煎熬，对于将要独自一人面对的为期七个晚上的义务劳动，琼只希望它如同狂风暴雨一样来的快去的也快。
好心的莱姆斯似乎想用图书馆邀约来吸引琼转移注意力，不过爱丽丝·格林威治在他之前就向琼发出邀请，这让目睹一切的莱姆斯只能闭上嘴巴先行一步。
她邀请琼去魁地奇球场观看赫奇帕奇学员队的训练，并好心提醒她安多米达会在那里陪着泰德。
“不想去——”琼趴在桌子上，“我怕嫉妒会让我面部扭曲。”
“你有什么好嫉妒的？”爱丽丝跟着她一起趴下，“安多米达是学姐，应该让她给你做做心理疏导。”
琼摇摇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恐高。”
“你可真难搞，”爱丽丝终不耐烦，“你就应该拿出你整蛊帕金森的勇气，一旦有不爽的事情，遇到谁就对谁用整蛊咒语，看别人被整蛊到你就会发现那是一件颇有成就感的事情。”
琼还是妥协，“走吧，带我去球场。”
琼并不在乎魁地奇比赛，哪怕有人在她耳边兴致勃勃地复述比赛过程，她也只是微笑回应，祝贺他支持的学院队获胜。
有时还能亲眼见到詹姆一副迫不及待想坐上扫帚加入比赛的样子，她觉得这根本不是问题。
安多米达在琼的眼中美好的像春天，跟西里斯如冬天一般的冷漠比起，她就像是琼渴望出现已久的慰藉。
她倒是羡慕起泰德·唐克斯这个幸运的男人。
当琼站在高台上的那一刻，她不敢把视线挪到高台下，只能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安多米达。任身旁扫帚扫过刮起一阵阵大风也改变不了她朝着安多米达前进的步伐，她抓紧了爱丽丝的手，“爱丽丝，你记得不要放开我。”
安多米达注视着泰德的目光突然被琼的尖叫声吸引，她看着那个黑发女孩蹲在台阶上，五官扭曲在一块。
她忍俊不禁，抬手唤了一声琼的名字，“雷尔德小姐，早上好。”
这个声音……琼猛地睁开眼睛，她仰慕的学姐就在不远处，自己刚才因为恐高而表现出来的囧样被她看到了。
琼努力恢复镇定，“早上好，布莱克学姐！”
爱丽丝特意使坏，拉着琼大步朝着安多米达跑去，琼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站在安多米达的身边了。
她蹲下身来抱着自己的膝盖，努力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在安多米达的身上。
爱丽丝哭笑不得，“安迪，我把我的朋友交给你了，我有事就先走啦。”
安多米达点点头，往琼的方向再凑近一些，“可爱的女孩，听爱丽丝说你最近又有烦心事了，你愿意和我说说吗。”
“啊？”琼顿了顿，勉强笑着摆手，“我没有——”
“那我先跟你说说我的心事，”她微笑着说，“我打算一毕业就和泰德结婚。”
“恭喜你啊布莱克学姐。”
安多米达盯着她那双琥珀色眼眸，“我可以邀请你来当我的伴娘吗？”
“哈？”琼对于这个消息感到意外，“我有这个荣幸吗？再说这样的话……”她小声嘀咕，“西里斯会更看不起我吧。”
安多米达笑着点了下她的鼻尖，“我和泰德在一起是得不到我家人的祝福的，除了西里斯。我很高兴能通过泰德认识你，我们好像一见如故，深藏心底的过往你还是第一个愿意听我说的学妹。”
“你的姐妹们可能不会饶了我，”琼低头，声音更是随之变小，“在他们眼中我不过就是一个麻瓜罢了，或许连西里斯都这么认为。”
‘我并不讨厌麻瓜。’
嘁，谁又知道他心里安了什么小算盘。
安多米达被她的嘀咕逗笑，甚至抬手揉了揉她微卷头发，“不会的，你要试着和西里斯彼此了解，他是布莱克家族的长子，从小受到的压迫肯定比雷古勒斯来的多。圣诞节回家的时候大家都对他的选择表示震惊，但我知道，他去格兰芬多肯定是最好的选择。”
“那你什么时候毕业？”说实话，她对自己参加的第一场婚礼充满期待。看见她的心情好转，安多米达才放心移开目光，“过完这个学期我就毕业，到时候你一定要来哦。”
大卫教授是个容易沟通的男人，他就长着一副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样子。但是普林格并不是这样，面对普林格的时候琼的小脑瓜子还在猜测他们两人的关系。
不得不说普林格一副和凶神恶煞有一拼的五官让她十分容易出戏。
大卫教授让她擦拭教师休息室里的摆设，该如何来理解，大卫教授休息办公的地方是她见过最寒碜的地方。
他和普林格正在不远处的圆桌上闲谈，瓶瓶罐罐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总是很容易吸引琼的注意。
“呼——”她深呼吸一次，打算专注整理木柜上摆放的所有物件。大卫教授专属职工木柜里头摆放的都是关于魁地奇的东西，魁地奇比赛的奖杯，魁地奇世界杯的查德理火炮队专属金色胸针，还有……
琼拿起那枚金色胡桃形状的胸针，胸针正中央刻着一个名字。
“贝尔·诺特？”琼蹙眉，“她不是格林威治夫人的妹妹吗。”
她再看清楚名字下面的年份，“1953年，这是18年前的东西了。”
随着大卫教授起身而挪动椅子，碰撞发出的声响使琼匆忙把属于诺特小姐的胸针放回原位。
她用湿抹布仔细擦拭着其他物品，原本只是去取酒的大卫教授突然向她走来，“雷尔德小姐，现在请你帮我把这瓶酒交给弗洛伦斯教授，我想她现在应该在校长室。”
“好的教授。”琼接过大卫教授手中的酒瓶，快步走出职工休息室。
琼现在抱着酒瓶朝着校长办公室所在的塔楼走去，霍格沃茨所在位置的上方的夜空繁星闪烁。
琼边走边抬头仰望天上的星星，她已经好久没有像今天这样站在空旷的草地上观赏星星。唯一不足的是她必须得尽快赶到校长室，完成任务之后才能回到寝室睡觉。
石兽前有灯光照路，琼在确认口令后快步走上螺旋楼梯。扣响木门，屋内传来邓布利多的声音。
“请进。”
琼打开木门，邓布利多和弗洛伦斯教授的目光一齐落在门边的琼身上。她快步上前，把手里的酒瓶交给弗洛伦斯，“请教授接酒~”
弗洛伦斯感到意外，“这是什么？”
“我不清楚，大卫教授托我交给你，”琼一身轻松，“我终于可以回去睡觉了。”
邓布利多在桌上变出一杯热牛奶，“喝完再走吧，睡觉会更舒服。”
“谢谢校长。”琼两三口喝完牛奶，牛奶是适宜的温度，带着微微甜味，她勉强支撑着自己的睡意将它饮用完毕。
弗洛伦斯笑着说道：“祝你有个好梦。”
琼打了个哈欠，她觉得自己不能再耽搁下去，遂挥挥手道别。
在琼关上门离开后，邓布利多才褪去笑容。
半月形眼镜下的眼眸隐去了光芒。他瞥了一眼桌角相框里朝他微笑招手的女孩，淡淡道：“你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
“那个时候我身在法国，”她回答，“爱丽莲带着朋友来找我，请求我救她一命。”
“你那时候有没有见过她。”
她疑惑，“见过谁？”
“诺特的女儿，”他的语气变冷，“那个女孩对我们来说极为重要。”
“她呀，”弗洛伦斯背靠着软垫，从容地说，“你想要对那个女孩做什么？”
“如果能够阻止里德尔将这一切搅乱，每个人的生命都要置之度外。”
她顿了顿，摇头道：“我还不能告诉你，我不会让她成为第二个爱丽莲，至少现在不会。”
“莉娅！”他一向从容，现在在他的脸上却有了几分着急。他不知道她们之间承诺了什么，但是他还是想试着去问清楚。
“阿不思，你应该了解我。”她的立场十分坚定，“我不是夏洛特，我也不会去回应你什么请求。我已经错过了一次，现在我就算搭上我的生命，也绝对不会让她卷进来。”
“原谅我，我就是这么自私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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