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头发乱了
林宴第二天是被不知名的电话吵醒的，伸出手臂摸到电话后接通放在耳边。
“你好，请问是林宴先生吗？”
“是的。”
“我是聚江事务所的hr，恭喜你通过了我们事务所的面试。请明天早上九点来事务所报到。”
“好的，谢谢。”
虽然在意料之中，但林宴依然感到很高兴，想着睡也睡不着了，索性起床做早餐。
霍远打着哈欠出来的时候，林宴正在把熬好的粥往餐桌上放，头发有些杂乱，竖起了几根杂毛也没来及打理。
林宴穿着不知道从哪翻出来的红色围裙，随意的招呼了下霍远，自己接着忙活。
“霍远哥哥你醒了？你先吃吧我马上就好了。”
霍远好奇的看了看锅里正在被煎的蛋，蛋的周围滋滋啦啦在冒着泡，仿佛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似的开口，
“有点好玩。”
林宴：“……”
霍远又顺了顺林宴的炸毛，林宴一张精致小脸瞬间皱了起来，呲牙朝霍远晃了晃拳头，佯装要揍他的样子。
“我不是在摸你头，你头发乱了。”
林宴闻言，自己也伸手顺了顺头发，然后把煎蛋放在盘子里，招呼霍远吃饭了。
“这个粥不甜，怎么不放糖？”霍少爷皱着眉头。
林宴这次连头都没抬，冷漠的回应道。
“因为它是皮蛋瘦肉粥，咸口的。”
并不喜欢咸口的霍远放弃了面前的粥，挑了三明治吃。
“对了，你的面试结果应该出来了吧。”霍远咬了三明治，突然问道。
“嗯，通过了。”
林宴回答的云淡风轻，但霍远还是察觉到了小孩语气里的一点点雀跃。
林恕在得知林宴面试通过之后，表现的就不这么云淡风轻，接近三十岁的大男人开心的像个孩子，订了餐馆说要给林宴庆祝。
—
冯颂除了时不时去盯着酒吧，几乎是个无业游民，这个时候他就喜欢往霍远这跑。
霍远伸手扣着领结不耐烦的扯了扯，看了看时间离下班还早，冯颂坐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不知道在玩什么游戏，及其厌恶上班的霍远此刻的厌班情绪达到了顶峰。
冯颂游戏里的人物再一次死了之后，为了放松心情决定去抽个卡，几十发歪了角色，冯颂苦大仇深的忍不住吐槽道，
“你办公室是不是风水不好啊我去，怎么干啥啥不顺？？”
没收到霍远的回应他抬头看了一眼霍远，发现他盯着电脑屏幕，脸上也挂着浓烈的烦躁不满。
“怎么了？要不要下班去放松放松。”冯颂走到霍远身旁，尝试宽慰一下霍少爷。
“去哪？”
“当然是去我酒吧了，这还用问吗？你又能放松，我还能挣钱。”
“……”
此时霍远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霍远没动冯颂却凑上去看了一下。
“林宴？名字听着有点生，是你的新情人吗？”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林宴第一次打霍远的电话，平常林宴有事最多发个微信告诉他一声并不着急等他回应，直接拨电话了应该是有很重要的事。
霍远把正在看的报告扔在了一边，接起电话。
“喂？怎么了”
“霍远哥哥，你现在忙吗？”林宴刻意放软了语气。
“不是很忙，你说吧。”听到林宴又开始装乖，霍远心里莫名浮起不好的预感。
“噢，厨房失火了。”林宴心虚的说。
“……”
“是这样的，中午我煲汤忘记关火，然后下楼去买东西了，结果回来厨房就着火了，幸好你家有灭火器，没殃及到其他地方。”林宴听霍远那边没说话，继续解释当时的情况。
灭火器在霍远心里也是一度想和医药箱一起扔在储物间里的，他并不觉得这个东西平常用得上。
“小孩，你的破坏力还挺强的。”霍远轻笑，语气调侃。
“这是在夸我吗？”林宴语气清冷，沉默了好一会才问道。
霍远在电话这头似乎都能想象到林宴的表情，可爱的娃娃脸会呲牙瞪他，虽然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威慑力。
“没夸你，你自己没受伤吧？”
“没有。”
“那就好，我会联系人去处理的，你给他们开门就行。”
霍远挂了电话，发现冯颂一脸看好戏的盯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霍少爷，这是同居了？”
霍远瞥了一眼满脸八卦的冯颂，开口，
“不是情人，是弟弟。我姐前几天在朋友圈发的那个。”
冯颂记性不好，当即翻出了手机看霍烟的朋友圈，看到前两天的合照才恍然大悟的开口。
“噢我想起来了！这个啊，当时霍烟姐发的时候我正和别人喝酒呢，好几个少爷都看上他了，还让我打听他喜不喜欢男的。”
霍远动作一顿，刚有些缓和的心情又莫名其妙烦躁了起来，京城里跟冯颂走得近的那些少爷背地里玩的花是人尽皆知的，一想到自家弟弟被那些人惦记着就莫名不爽。
“不用打听了，那小子有女朋友。”
“啊？那挺可惜的，不过讲真的，你弟弟长的是真……有点受。”
办公室的气氛降到了冰点，冯颂有些怂的躲避霍远的视线，眼神飘忽的开口。
“别看我啊，又不是我说的，我只是转述。”
说完便退回来沙发，又开始把手机横过来打游戏。
两个小时后霍远起身穿上自己的西装外套，抬手看了眼时间，冯颂见状也理了理自己有些皱的衣服，立刻站起身来。
“下班了？走我们去放松。”
霍远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我什么时候说我要去了，我今天有事。”
“？？？”冯颂满脸震惊，不可置信的开口“那你刚刚怎么不告诉我，我一直在这等你捎我一程。”
“你自己没车？”
冯颂合理怀疑霍远是在报复他刚刚关于林宴的评价，但他没有证据。
—
林恕订的餐馆就在霍远公司附近，是一家火锅店。
霍远到包间的时候，霍烟正在拉着林宴拍照，林宴穿着一件白色圆领的卫衣，乖巧的对着镜头比剪刀手。霍远把手上的草莓蛋糕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坐到了林宴旁边的座位上。
“小远来啦。”霍烟短暂的招呼了一下自家弟弟，然后翻了翻刚刚拍的照片，删掉了几张不满意的。
“霍远哥哥下午好。”林宴乖巧的问好，见霍烟终于收起了手机，暗暗松了口气。
林恕路上堵车，但不久也到了，落座之后就开始点菜。
“嗯？这个蛋糕是谁买的？”林恕把点好的菜单递给服务员，指着桌上的草莓蛋糕问。
“我买的”霍远抬起头来，“我想着庆祝的话就买个蛋糕吧。”
林恕脸上有些纠结，开口道，“小远有心了，但阿晏不喜欢吃草莓，这个蛋糕只能我们三个人吃了。”
霍远有些错愕，转头看林宴，他记得林宴是喜欢草莓的，林宴依旧是招牌式的乖巧笑脸，嗓音温软，
“谢谢霍远哥哥了，但我不太喜欢吃草莓。”
林宴说这话的时候内心仿佛在滴血，然后眼睁睁看着林恕把蛋糕切成了三份，剩下的让服务员收走了，在心里叹了口气。
菜很快就上来了，林恕一边往锅里下菜，一边聊天，四个人看起来其乐融融。
霍烟往塞了一口牛肉，用手扇着嘴巴开口。
“阿晏好厉害呀！我听我朋友说聚江超难进的。”
“阿晏从小就很厉害，小时候房间墙上贴的都是他的奖状。”林宴递了杯橙汁给霍烟，温柔的开口。
霍烟喝了好几口橙汁开口道，“哇！小远也是！我弟弟也可厉害了，小时候别人都在外面玩，他就坐在书房里看书，一坐就是一天。”
“阿晏小时候……”
“……”
两位当事人专心致志的吃着火锅，没有参与讨论。
林宴埋头吃饭，林恕给他夹什么他就吃什么，从牛油辣锅里捞出来的羊肉牛肉像小山一样堆在林宴碗里。林宴原本有些偏粉嫩的唇色被辣的嫣红，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十分诱人，看林宴辣的一直吸溜，林恕让服务员拿了牛奶给林宴。
霍远收回了盯着林宴嘴唇的视线，无端想到了冯颂今天说的那些话。
接近八点时，林恕就拉着霍烟走了，走时还叮嘱霍远记得提醒林宴喝牛奶。
就坐在霍远旁边的林宴：“……”
林恕离开了包间之后，霍远才点了一只烟夹在手上，把牛奶推的离林宴近了一些，
“小孩喝牛奶。”
林宴抿了抿嫣红的嘴唇，然后转头看着霍远，不悦的开口。
“我不喜欢喝牛奶，拿远点。”
霍远也不恼，又把自己那块草莓蛋糕推到了林宴面前。
“那吃蛋糕，这块草莓多。”
林宴有些愣怔，半天没动，霍远见他不吃又接着开口，
“这块我没吃过。”
“噢。”林宴慢吞吞的应了一声，叉了一块草莓塞进嘴里。
霍远低头不知道在手机上划拉着什么，林宴望着他的侧脸有些出神，霍远的侧脸很立体，高挺的鼻梁以及恰到好处的薄唇，眼里总是带着温柔。
霍远突然转头，恰好对上了偷看的林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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