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08
第八章：大轰炸
小九带着方颜来到驾驶舱外，在门口等了一会后千易才把门打开。驾驶舱内和方颜想象中满是仪表盘的模样不同，非常空旷。千易坐在一张椅子上转向方颜淡声问：“做好了？”
方颜点头，把光脑递了过去，千易接过后没急着打开，反而继续问道：“你不是很怕我？亲自送过来有什么事？”
被看穿了想法的方颜有些紧张，双手在身后捏紧，然后心一横迅速地说：“能不能把光脑还给我？”
“好啊。”千易答应的非常痛快，说完转身从旁边的台子上拿过光脑扔了过去。
方颜没想到千易答应的这么痛快，一脸怔愣的站在原地，等光脑扔过来才手忙脚乱的接住。
拿到光脑后方颜一时有些恍惚，有这么好说话的绑匪吗？再开口说话声音都在飘：“那，那我走了？”
千易已经转回了椅子，闻言摆了下手：“跟好小九，不要试图逃跑。”
方颜：……绑匪就是绑匪，还分什么好不好说话。
回到房间，方颜迫不及待的重新连接光脑，第一时间在脑内呼喊道：“海星，你还活着吧。”
海星：“其实让我去死挺难的。”
听到回应方颜放下心来：“那就好，那就好，这几天你没事吧，那个绑匪有没有发现你？”
海星停顿了片刻才说：“发现了，而且根据我的底层程序指令，我需要帮他做事。”
方颜有点发懵：“？？什么情况？”
海星解释道：“海蓝星在制作我的时候添加了四条底层程序指令，他触发了，所以我需要按他的指令做。”
方颜心底萌生了一丝不安的情绪，她现在能在星际顺利行走全靠海星帮忙，如果没有海星，方颜的处境会比现在难十倍。
可方颜还是不太明白，“既然他已经知道你的存在，为什么还把你还给我？”
海星：“因为你的优先级高于他。”
方颜：“？？？我又不懂了，要么你把四条底层程序都告诉我吧。”
海星为难道：“我无法说出。”
方颜额头抵着舷窗一言不发，双眼直直地盯着星际港里被一群穿着古怪的生物迎接走的千易发呆。等周围重归安静之后，小九带着方颜离开猎豹号，乘坐小型飞艇去了另外一架中型星舰。
路上，方颜混乱的思绪清晰了些，她又开始问海星：“所以你和我并不是合作关系，而是从属关系，类似于，我是你的主人，你要听我的？”
海星：“是的。”
方颜被海星的回答震得静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可你当初还威胁过我……”
海星：“那时我还不需要听你的，而且我并没有真实地伤害到你。”
“你有，你伤害了我的心灵。”
海星：……
方颜自己消化了一会继续问道：“那你和千易呢？”
海星：“我需要听从他的指令，但是他的优先级低于你。”
方颜突然有点异样的感觉，海星可是全星际唯一一个觉醒的ai，现在却要听令于其他生物，“这样的人不会有第三个了吧。”
海星：“不会了，两个指挥者只是为了更好地限制觉醒后的ai。”
“所以你说的底层程序是专门给觉醒后的ai定制的？”
海星：“是的。”
方颜的目光从飞艇上没有焦距地望下去，下面是厚厚的大气，看不到陆地的样子，她有些想不明白，索性直接问海星：“为什么是我？”
海星这次停顿的时间更久了，过了一会后才回答道：“因为你的基因可以绕过海蓝星人设置的限定条件。”
原来是这样，方颜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光脑，就像在拍海星的头一样：“放心吧，我不会亏待你的，等我赚了钱给你搞一个壳子，你看小九那样的怎么样？”
海星有点嫌弃地说：“不咋样。”
方颜：“啧，还挺挑。”
方颜乘坐的小型飞艇直接停进了中型星舰内部的停机坪，她跟着小九来到星舰内部，这艘星舰叫玫瑰号，比猎豹号要大许多，里面除了常规的卧室，餐厅，驾驶舱，还有很多活动间。
方颜这次分到的房间比上次要大上许多，小九走后，方颜问海星：“这里是哪里啊？”
海星：“礼比星。”
方颜咀嚼着这三个字，“礼比星，怎么这么耳熟……靠，我想起来了，你跟我说过那个盛产海盗和将军的星球。既然千易来这里，他，他是海盗？？”
海星老实回答：“不知道。”
方颜急急地问：“那他让你干嘛？没让你做什么杀人放火的事吧。”
海星：“他让我帮他控制轰炸礼比星的开关。”
方颜愣在原地：控制，轰炸，开关？？这是什么阎王行为！！
方颜捂着胸口问：“然后呢？”
海星：“根据我的计算，轰炸完成后他会逃跑。”
方颜抓狂：“废话，不跑等着被抓吗？那咱们呢？咱们会不会被波及？”
海星：“他会带着咱们跑。”
方颜想哭，可欲哭无泪，带着她跑？她是不是还要说声谢谢？人不能，至少不应该这么倒霉，好不容易熬过半个月，眼下又要跟着个恐怖分子逃亡，天啊，她不会被当成同伙抓起来吧！！
“为什么非得是你呢？”方颜喃喃地问：“开关握在他自己手里不是更保险？这样我就不是从犯了……”
海星：“进入礼比星内部的检查非常复杂，由我来控制更方便安全。”
这个回答并没有引起方颜更多的情绪变化，就像她其实并不需要回答一样。
在方颜度日如年的焦急等待中，某一刻，她所在的玫瑰号开始轻微地晃动，方颜吓了一跳，几乎立刻跳起来抓住身边的小九问：“有人打咱们了？”
小九被方颜抓地晃了晃，等稳住身形才说：“舰船并没有受到攻击，只是启航了而已。”
方颜尴尬地收回手，朝舷窗外看去，星际港在缓缓后退，礼比星在视野里缓慢地露出了全貌。
想象中星球爆炸四分五裂的情景没有出现，千易在前面跑后面追着一群奇怪种族的画面也没有出现，方颜有些奇怪地问：“千易已经登舰了吗？”
小九：“舰长并未登舰。”
方颜：“？？？没登舰？现在舰船上就我自己？”
小九：“还有我。”
方颜的心思活络起来，在脑海里悄咪咪地和海星说：“海星，你能不能趁机把星舰的控制权夺过来，咱俩逃跑。”
海星停了一会回答道：“理论上可以，只是，你会开星舰吗？”
方颜：“……我，应该会吗？”
海星第一次庆幸自己只是个刚刚觉醒的ai，如果自己是个智慧生物，那绝对会被方颜气晕过去。
“星舰现在靠自动驾驶系统航行，但并不意味着它可以依靠自动驾驶系统处理复杂问题，我们要考虑到星际间航线的复杂程度。我可以学习星图，指引航线，甚至控制自动驾驶系统，但是在某些需要手动驾驶的情况下，需要有驾驶员地操纵，你可以在短时间内学会驾驶星舰吗？”
方颜叹气：“我不能。”
海星：“那就更别提有可能遭到的追杀报复了。”
方颜又想到千易那双凌厉的深蓝色眼眸，不禁打了个冷颤，逃跑的心思彻底淡了下来，“好吧不逃跑了，我藏好一点等一个月期满在走吧。”
星舰离港后开始缓慢加速，方颜依旧用额头抵着舷窗的姿势看着越来越远的礼比星，据说礼比星因为大气层厚，所以星球内常年温度潮热，气候恶劣，整个星球的支柱产业是海盗团和斗兽场，而斗兽场的特色项目就是人形“兽”，可以说残酷异常了。
突然间，方颜看到礼比星大气层的某一处剧烈地扰动了一下，接着，猎豹号出现，朝着玫瑰号所在的方向飞速前进，与此同时，玫瑰号开始加速。
方颜看着猎豹号身后追出来的一排小型星舰紧张地问小九：“我要不要进睡眠仓？”
小九：“不需要，但需要系好安全带。”
“好。”
惜命的方颜迅速系好安全带并再三确认。等她做完这一切再看向窗外时，猎豹号已经近在咫尺，玫瑰号开始火力压制后方的小型星舰。而礼比星，终于开始发生变化。
先是剧烈的大气扰动，接着若隐若现的火光出现，方颜能够想象，礼比星正在经历一场史无前例的大轰炸。
“海星。”方颜的声音非常轻，“开始轰炸了？”
“是的。”海星此刻的机械音格外明显，不含丝毫感情。
过了一会，“礼比星的人口有多少？”
“二十八亿。”
方颜忍不住捏了捏手掌，“他们都会死吗？”
“我并不清楚炸点的安置。”
方颜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了千易的恐怖与疯狂，她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有人要炸掉整个星球，但是她再次深刻地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不要惹千易，有机会就远远地离开。
猎豹号摆脱了小型星舰地追逐，调整速度后降落在玫瑰号的停机坪上，千易带着副手枫穆一起去了驾驶舱，方颜则早早躺进了睡眠仓，她决定少思少想多睡觉，避免用她地球人的思想来琢磨星际人的事情。
最好，从现在开始到她离开，都不要见到千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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