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投壶比赛
苏钰这几天心里跟揣了十五个水桶一样，七上八下的，生怕周大娘让她赔碗钱或是把她打发去刷马桶，可奇怪的是，周大娘似乎把这件事给忘记了，几天了一句也没提过，更奇怪的是，也不整天催着她干活了，跟她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温柔多了，她偶尔犯个小错也不训斥了，偶尔四目相对，竟然还会抛给她一个带着笑意的眼神，弄得她毛骨悚然。
端午节到了，将军府有个老传统，就是在端午这日要举行投壶比赛，府里的婢女仆妇小厮都可以参加，获胜者可以获得彩头。听说今年的彩头是凌将军的一只青龙护腕，这护腕是用上等的雪豹豹皮精工缝制的，上面还镶嵌着青玉和猫眼，十分贵重。因此，几十个小厮们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都想拔得头筹。
投壶实际上就是把箭往壶里投，每人十支箭，投中多的为胜。苏钰去观摩了小厮们练习投壶，很简单嘛，以前的自己可是这方面的高手，不管是套圈还是抓娃娃，都是所向披靡战无不胜的，于是她也信誓旦旦地报了名。
比赛那天，场地设在外院，院正中设着一条长桌，上面摆放着奖品，中间最显眼的位置是那条青龙护腕，其他的尽是些荷包、银稞子之类，自然参赛者的目标都是那护腕。
比赛开始了，参赛的大多是小厮们，厨子、花匠、马夫、门房都是有些年纪的，力不从心，仆妇婢女又都是女流之辈，不擅长投壶，况且羞于在人前表现，因此苏钰在这些小厮当中格外扎眼，围观的男男女女都对着她指指点点，掩着嘴偷偷地笑。
苏钰大大咧咧，毫不在意，一心想把那护腕赢过来，自己身无分文，得了这个护腕也可当几两银子防身。
她的眼镜四处搜寻着，可是奇怪的是，这些小厮中并没有阿忠的身影。这么好玩的比赛难道他不来参加吗？
小厮们各显神通，最好的成绩也就是投中八支箭。最后轮到苏钰了，她气定神闲地拿起一支箭，闭起一只眼睛瞄了瞄，手腕一用力，箭搜的一声飞了出去，直中壶心，小厮们一阵起哄。
苏钰不睬，抽箭、面准、投掷，一气呵成，接连投中八支，人群里安静下来，她只要再投中一支就可以获胜了。
只见苏钰胸有成竹的样子，抽出两只箭，举起在手中，一用力，一齐投掷出去，“咣当当！”竟然双发齐中，引得众人惊呼。
结果毋庸置疑，苏钰大获全胜，赵总管亲自将护腕送到她手上，一干众人都用羡慕的眼光看着她。
苏钰将那护腕随意望手腕上一戴，逮住一个小厮问道：“今天怎么不见将军的随从阿忠呀？”
那小厮道：“阿忠昨天忽然得了风寒，发了热，在屋里歇着。”
苏钰一听，着急地问：“他病的严重吗？”
那小厮看她一眼，慢吞吞地说：“没事，昨儿大夫来瞧了，开几剂药，喝了药热已经退了。”
苏钰放下心来，放那小厮走了。
她回到厨房，大家伙都围上来看那护腕，啧啧称赞。莲花儿凑上来用手轻轻地摸了摸，赞叹道：“上等的豹皮呢，光这皮子就得值几十两呢！前面镶的青玉和猫眼更值钱。”
秋月羡慕地说：“听说将军带着这个护腕打过好几次胜仗呢。苏钰，想不到你还有这能耐。”
青梅轻蔑地说：“一群眼皮子浅的东西！这有什么，不过是一只将军戴腻了的护腕而已。”
连周大娘都凑了过来，慈眉善目地说：“苏钰，了不起，给咱们厨房的人长脸了。”
苏钰才不在乎凌将军带着这只护腕打过多少胜仗呢，她最在乎的是这只护腕能当多少钱，她要吧摔碎碗的钱赔上。虽然周大娘绝口不再提赔钱的事情，而且又买了一只一模一样的新碗来，但是一人做事一人当，逃避不是我苏钰的作风。
又到了午后申时的时候，苏钰犹豫着要不要去和阿忠见面，阿忠不是病了吗，不知道他还会去吗？
苏钰慢吞吞地走到那个小院，竟然看到阿忠已经在那里等她了。
苏钰惊喜地跑过去，道：“阿忠，你的病好了？”
“啊，病…已经好了、好了。”阿忠显然没想到苏钰会问这个，结结巴巴地回答。
苏钰絮叨地说：“只不过一天没见，你怎么就生病了呢，不过好的也快，看你这样子，一点也不像是个病人，壮的像头牛嘛！”
阿忠挠挠头，笑了：“我这不是好了拿嘛，苏钰，想不到你这么关心我。”
苏钰的脸微微一红，在他结实的胸脯上轻轻捅了一拳：“咱们是哥们嘛！”
“咱们只是哥们吗？”阿忠紧紧问道。
苏钰故意叉开话题，举起右手，在他眼前扬了扬，自豪地说：“你瞧，今天投壶比赛的彩头被我赢了来。”
阿忠咧开嘴笑道：“我听双喜说了，想不到你这个小丫头还有这本事，不能小瞧了你。”
苏钰一脸傲娇：“那当然！对了，你是凌将军的随从，那你可知道这个护腕能值多钱钱呢？我想把它当了，还上那碗钱，要是还能剩下几十两的话，我就可以给自己赎身了，要是还能剩下的话，我就到乡下去买几亩地，盖一所茅草屋，过世外桃源的日子，要是…”
阿忠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不客气地打断她：“我看你还想飞到月亮上吧，实话告诉你吧，这只护腕你一分钱也当不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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