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
他脸上刚才还非常温柔的笑意消失，转而变得面无表情，眼神冰冷的看着人鱼。
人鱼像是被他吓到，“啪嗒”一声掉进水里。
水花高高溅起，散落在玻璃箱四周，人鱼的头发湿漉漉贴在身上，苍白的肤色显得有些可怜巴巴的。
楚愉用冰冷的视线在他身上打量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肢解，此时正在想从哪里下手比较好。
人鱼更加瑟瑟发抖，但他努力抬头与楚愉对视，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手上却毫不犹豫的掰下自己的鳞片，捧到胸前。
失去鳞片覆盖的鱼尾秃了一小块，露出嫩粉色的肉，一丝血液逸散在水中。
楚愉挑了挑眉，看向那片鳞片。
约摸有一个硬币大小，泛着幽蓝色的光，应该是他身上最深的那块颜色的鳞片，流光溢彩，丝毫不逊色于宝石。
反派可比男主讨喜多了，至少识时务，还会讨好人。
他个人是很喜欢这种美丽的东西的，感觉看着就让人心情美好，人鱼的鳞片又是少见的珍贵品，此时还真起了几分想要的心思。
就是……不会有鱼腥味吧，那他就不要了。
似乎感受到楚愉的动摇，人鱼眼神亮了亮，没有继续瑟瑟发抖，而是摆动尾巴向前游动几下，整个上半身都贴在玻璃上，将鳞片往上举了举。
他这次倒是没有直接跳出水面，或许是感受到楚愉对他弄出水花的不喜，连游动都变得小心翼翼的。
楚愉看了一会儿，发现阳光照射在鱼鳞上，居然还有颜色的变幻，确实是很漂亮的礼物。他没能抵抗的住诱惑，放出赤练。
红色机械蟒顺着他的腿爬上肩头，他摸了摸对方光滑冰凉的身体，命令道:“去把他的鳞片拿上来。”
“是，主人。”赤练身体暴涨，变成真正的蟒蛇，蛇首慢慢伸进水箱中，叼出了那片鳞片。
人鱼看到这样的庞然大物，似乎被吓到了一样，身体瑟缩几下，可他看了看楚愉，还是忍着恐惧没有动，双手高高的举起鳞片。
以一种献祭的姿态。
楚愉面无表情，眼神中却闪过一丝笑意，装的太过头了呀，小反派。
失忆又不是变成傻子，本能和性格应该还在，是什么让一个人鱼部落的王子、未来暴打男主的存在，变成这幅小可怜的模样？
只能是对方故意为之了。
不过他也不甚在意，谁在明谁在暗还说不清呢。再说了，虽然系统非常愚蠢，但是对方多少还是有点用的，至少在男主杀他之前，他的安全就会一直被保障着。
思索间，赤练已经把鳞片叼了出来，游动到他面前，献上这份礼物。
楚愉没有直接去拿，他还是有些嫌弃，虽然人鱼身上似乎没有那种鱼腥味，但心理上的恶心是无法克服的。
他从空间钮中拿出一副手套，严严实实的戴上之后才拿起鳞片观赏。
手感冰凉坚硬，边缘锋利的如同一把利刃，这样的人鱼，简直是攻防兼备，天生就是海洋的霸主。
他问系统:【人鱼也有abo之分吗？】
系统道:【没有，但他们有精神力，而且可以徒手撕机甲。】
楚愉睫毛微颤，把玩一阵鳞片后，从空间钮中取出消毒的酒精，将鳞片扔了进去暂时泡着。
然后扯下手套扔进垃圾箱，去浴室细细的把手洗干净了。
人鱼看着他的一系列动作，嘴角微微抽了抽。
楚愉走出浴室，到水箱旁屈起手指敲了敲，笑道:“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很喜欢的意思就是把他当成病毒一样对待吗？
西索第一次这么受挫，这人简直不按常理出牌。
不过，对比他原来的计划，事情似乎变得有意思起来了啊……
无论心中是何想法，面上人鱼仍旧懵懵懂懂的把脸贴在楚愉的手上，似乎下意识的追寻他的存在。
楚愉仿佛被触动，隔着玻璃温柔的摸了摸他的脸。
光脑突然“滴滴滴”的响了起来，楚愉回房间的身形一顿，站在走廊上接通了通讯。
一个身影出现在屏幕上，对方染着一头黄毛，长的倒是有几分帅气，就是脸上的坏笑破坏了这份长相，让人忍不住皱眉。
“小愉，晚上出来玩呗，哥几个好久没聚聚了。”
【这是原主的好朋友，于晃。】
写作好朋友，读作狐朋狗友。
不用系统说楚愉也知道这人是谁，因为对方在原主的记忆中占比很大，令人印象深刻。
两人家族长辈交好，因此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一个坏一个毒，能凑到一起真是造了八辈子的孽，原主现在在王都的名声，百分之八十都是和对方一起弄出来的。
当然，楚愉也不是想洗白原主，毕竟他本来就很坏，遇上于晃就是坏上加坏罢了，只不过这两人做事手段太low，让他多少有些看不起。
想到原先记忆中和于晃一起去的地方，他没忍住露出几分嫌弃的神色，就打算拒绝:“不去，我晚上还有……”
【答应他，反派需要有淫邪的标签，你必须贴合人设。】
楚愉眼神阴沉一瞬，他不喜欢被系统牵着鼻子走，但现在不得不妥协，让他有些不高兴。
不过他的话还是转了个弯，说道:“算了，我还是去吧，确实好久没出去玩了。”
对面的于晃“嘿嘿”笑起来，道:“知道你看不上那些垃圾货，今天带你看个好的，这可是2s级的omega，给你也开开荤。”
说完他又嘟囔着，“听说你买了个人鱼，怎么不让兄弟看两眼，还真当成个宝贝啦！”言语中有抱怨楚愉最近冷落他的意思。
他虽然坏，但是对原主倒也是真情实感，最终还是为了原主死的，原主也是真的把他当朋友，被他的死刺激到，更加疯狂的报复男主。
总之，这也是剧情中不可或缺的一个工具人。
别的人他或许可以随意对待，但是这个人……他还真怕对方看出来什么，于是难得模仿了一下原主的神态，笑道:“怎么会，我也是刚把他弄回家，这东西全身上下除了鳞片还算好看，别的都没什么意思。”
于晃肉眼可见的开心起来，他其实就是看不惯楚愉喜欢别人喜欢到把他忘在一边，在他心里，不管两个人身边有别的什么人，但是他们两个必须得是最要好的兄弟。
他吊儿郎当的咧开嘴，笑道:“好吧，看来这人鱼也没什么稀奇的，你晚上一定要来啊，我可是一听到这个消息就想起你了，2s级的omega啊，够兄弟了吧。”
楚愉翻看了下原主记忆，发现在剧情中他虽然被称为淫邪无度，但直到目前为止……原主都还没标记过任何一个omega。
当然不是他洁身自好，只不过是嫌弃那些omega等级低罢了，而于晃这个好兄弟，则是一直试图给他送人，但是一直被拒绝。
2s级的omega，确实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难不成原主所谓的荒淫无度，就是从这一次开始的？
不是有那什么的说法嘛，平时没开过荤能忍得住，一旦开荤了就食髓知味，可能再看到omega，就忍不下去了。
但楚愉还真不想做个种马，也厌恶被信息素控制的感觉，听说被omega信息素吸引的alpha，会成为一只毫无理智的野兽，他是不会允许自己在任何时候失去理智的。
和于晃又说了几句话，他关掉通讯，若有所思的靠在栏杆上。
【系统。】他问道:【我只要传出那种名声就行了吧，不必真的和那些omega做。】
系统还没回答，他就阴恻恻的道:【反正我是不会出卖自己身体的，你要是不同意，我现在就去杀了男主，大不了我们一起死。】
系统大惊，想起这神经病刚得知自己任务时，心心念念都是杀了男主，它废了好大的力气才让对方同意做任务，能量都因为电击耗费了许多。
这要是不答应，简直一朝回到解放前。
它赶紧道:【好说好说，这都是细节问题，当然不用卡的那么死。】
楚愉这才点点头:【行，那我就自由发挥了。】
他翻了翻自己的空间钮，发现抑制剂还是很充足的，在这个星际时代，几乎人人都要备几份这个在身上，不亚于前世的纸巾。
都是重要的必需品。
虽然有说法是高等级的alpha能够抵抗低等级omega的吸引，但是2s和3s只差了一级，而且信息素这玩意儿有点邪乎，他还是觉得要谨慎对待。
到了晚上，他带上兰斯，悬浮汽车飞快驶向灯红酒绿的西城区。
这几乎是权色交易的天堂，以前公爵大人就常去的地方，所以只看悬浮汽车行驶的方向，兰斯就猜到了他们的目的地。
不过他只是一个下属，无权对公爵的行为做出异议，只要安安静静的跟在对方身后就好。
他的使命，就是保护公爵大人，其余一切皆与他无关。兰斯垂下眼眸，遮住眼睛里不该出现的神色。
到达之后，楚愉刚下车，迎面就来了几个热情的侍者，显然原主来过很多次，对方都已经认识他了。
“公爵大人日安，您的朋友已经在包厢里等待了，请让我为您带路。”
楚愉点点头，踏进了这个纸醉金迷的销金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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