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015章
陆悠然握住云皎的手，轻声问：“怎么了？”
云皎咬着嘴唇，她摇头。
陆悠然思考了下，想不明白云皎为什么就难过了？
问又问不出来，云皎不是南暮秋，她们性格不一样。
云皎的性格，胆小又脆弱，还敏感。
所以面对云皎，她总是比面对其他人要多几分耐心和温柔。
“不开心怎么不和姐姐说呢？”陆悠然把人抱在怀里，让云皎坐在她的大腿上。
她手指拨开云皎脸颊贴着的凌乱发丝，别在耳朵后面：“身体不舒服还是心里不舒服？”
云皎垂下眸子，长长密密的睫毛不停颤抖。
陆悠然盯着她的脸，她捧着云皎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还不愿意和姐姐说吗？”
云皎抬眼看陆悠然，她欲言又止，吸了吸鼻子。
陆悠然开始回想，是不是今晚和南暮秋呆在一起的时间太长，让小姑娘觉得受到冷落。
就看到云皎握着她的手，让她的手心贴在她软软的胸口处，那里是心脏的位置。
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陆悠然还能感觉到云皎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噗通噗通的。
“姐姐今晚和你说话少了，所以不开心了？”陆悠然只能想到这一种可能。
云皎迟疑下，她摇头。
她把脑袋埋进陆悠然怀里，两只手紧紧搂着陆悠然纤细的腰肢，陆悠然没有办法，只能回抱着云皎。
她怕再问下去，把人弄哭了。
过了大半个小时，云皎才把手机拿过来，打字给陆悠然看。
【就是觉得自己没用，这些年一直在拖累姐姐。】
陆悠然在心里叹气，她捧着云皎的脸，神情认真而又温柔的说：“你怎么会没用？能够遇到你，姐姐一直觉得很开心很幸运。”
“我们皎皎学东西都比别人要快，比同学都要聪明。”
云皎眼神羞涩，有点不好意思，她抿了抿唇，就听到陆悠然下一句话。
她说：“你是我最爱的妹妹。”
妹妹两个字，像是一盆冰冷的雨水浇在云皎身上，也浇灭她那颗刚刚热起来的心脏。
是啊，在姐姐眼里，她是妹妹，只是妹妹！
即使姐姐说最爱的人是她！她比其他人都要重要！
可姐姐只把她当妹妹。
而她呢，不想当姐姐的妹妹了。
云皎呆呆低头，看她和陆悠然握在一起的双手，两只手都是洁白柔软的，手指都很纤细。
明明它们交缠在一起那么和谐，给她感觉却是那么遥远，永远无法十指紧扣。
她当了十四年的妹妹，还要当妹妹吗？
将来看着姐姐和一个男人结婚，送上她的祝福，又看着姐姐和那个男人生孩子？
姐姐有了自己的家庭，她也不好再厚脸皮黏着姐姐。
云皎发现自己的心口处一抽一抽的，特别疼，这股疼痛不会让她死掉，但没有尽头，会让她疼一辈子。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姐姐的，等她发现时，已经很喜欢了，只想让姐姐属于她一个人。
陆悠然见小姑娘又低头了，她揉揉云皎的头发，无声安抚着。
云皎再抬头时已是恢复正常，她朝陆悠然柔柔一笑，拿着手机打字给陆悠然看。
【姐姐，我先去洗澡了。】
陆悠然放开她：“好。”
云皎起身，她垂眸看还坐着的陆悠然，想起今晚南暮秋亲吻陆悠然时，心里叫嫉妒的情绪又涌现上来。
她俯身过去，唇落在陆悠然饱满的额头上，轻轻舔了一下。
然后，她朝外面跑去。
陆悠然看着小姑娘慌张的背影，她无奈笑了笑，抬手，抚摸着被云皎刚才亲吻过的地方，那里微凉，有点湿润。
小姑娘留了口水在她额上。
她摇摇头，没擦，任由自然风干。
在陆悠然泡澡时，南暮秋打了个电话过来。
“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又入侵我私人电脑。”南暮秋在那边大叫：“别让我逮住人，不然我剁了她。”
陆悠然试探性问：“你惹的烂桃花？”
“怎么可能，我惹的都是来夜色消费的女人，没人有这个本事。”南暮秋越说越气：“我拍个视频发给你，真的是气死我了，一点隐私都没了。”
过了差不多两分钟，陆悠然收到南暮秋发给她的小视频，时长是56秒钟。
陆悠然点开。
视频是南暮秋用手机对着她电脑屏幕拍的，刚开始，电脑还处于关机状态，突然，电脑开着，屏幕上出现一个成熟妩媚的女人形象，头顶还标出三个字：南暮秋。
从天而降一堆黄色玫瑰花瓣砸在女人头上，女人被花瓣砸得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又是一堆黄色玫瑰花瓣砸在女人头上，越来越多的花瓣把女人身体淹没。
陆悠然皱眉，看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用花瓣砸死南暮秋？
采取这种报复方式，有点幼稚。
南暮秋发了几条语音过来。
“看到没有，好几个，经常来，这只是其中一个。”
“我电脑的大门常打开的吗？”
“有本事当着我的面用黄玫瑰砸死我啊。”
南暮秋发泄完毕，开始打字。
【不说了，睡觉。】
陆悠然不知说什么好，只能回复：【晚安。】
南暮秋发了一个可可爱爱的晚安表情包过来。
她就是气，电脑总是莫名其妙开机，提醒她又有人来了，抓不到人，报警也没找到人。
看着像是没有恶意，可总是把她这里当后花园一样逛，还嚣张提醒她，她们来过，让她很不爽。
陆悠然又把视频看了一遍，看不出什么来。
南暮秋都没找到人，她哪里有办法帮好友解决？
陆悠然穿了一件灰色的纯棉睡裙，裙子很长，到脚踝处，她去找云皎。
到云皎卧室一看，就看到云皎坐在书桌旁，电脑开着，在放一个很多年前的喜剧片。
陆悠然微微惊讶，没想到云皎会开电脑看电影。
看到她，云皎就笑，她把电脑关了。
然后，她摸过鼠标旁边的手机，细白的手指开始移动，打字。
她把打好的几行字给陆悠然看。
【姐姐，我明天约了同学出去玩。】
【可能要很晚才回来。】
陆悠然点点头：“玩的开心。”
云皎笑，也点了点头。
一晚上很快过去。
在陆悠然去医院没多久，云皎醒了，她摸了摸身侧的位置，没有人。
云皎躺坐着，背靠一个软软的熊玩偶。
卧室里漆黑一片，她打开床头灯，看到自己摆放在柜子上的手机。
她拿过来，点开微信。
郁离：【真要去买地皮啊？】
郁离：【修那么大房子干什么呢？】
郁离：【难道你以后一直呆在江城，你亲生父母那里怎么办？真不去京市陪他们？】
前段时间，云皎和自己说要买一片地皮，修大房子，郁离只当云皎在开玩笑。
没想到昨晚，云皎联系她，让她陪着去看地皮。
云皎表情有点阴郁，她盯着手机屏幕，打字。
云皎：【嗯。】
她以前幻想过姐姐喜欢女人，她就有机会了，不管姐姐喜欢哪一种女人，她都可以装成姐姐喜欢的模样。
可姐姐不喜欢女人，姐姐早晚会和一个男人结婚。
修房子搞装修都需要时间，她得尽早把地皮买下。
郁离：【行。】
云皎：【你说修一座黄金打造的屋子怎么样？】
郁离哈哈大笑：【你还要金屋藏娇啊？藏谁？不会是我吧？】
郁离：【这个不现实，还是老老实实修别墅吧。】
云皎没回复郁离了，她给陆悠然发了几条消息。
洗漱之后，云皎换了一套纯棉休闲服，粉红色，她把头发绑成一个高高的马尾。
楼下，陈姨看到她，招呼她吃早餐。
陆悠然今早和陈姨说了云皎要和同学去玩，因此，陈姨问云皎晚上会不会回家吃晚饭？至于午饭，肯定和同学在外面吃。
云皎摇了摇头。
陈姨笑：“和同学玩的开心。”
孩子放暑假，是该多玩玩。
云皎抿着唇笑，无声说谢谢。
吃过早餐，云皎换了一双白色运动服，背了个双肩包就出去了。
在东方公馆外面，她上了自己打的网约车。
郁离和小八住在大学城附近的山脚下，离东方公馆有一个小时的车程，是一座两栋楼的小洋房。
外面有个大概六十平的小花园，种满各种各样的鲜花，东边有个秋千架，旁边有个小小的休闲区域，有红木圆桌，几把椅子，还有几个懒人沙发和遮阳伞。
大门开着，云皎走了进去，到一楼，她指纹解锁。
门一打开，云皎就听到游戏里传来的声音。
“我来抓人了。”
“发起进攻。”
她边换鞋子边往里面看，看到小八坐在棕红色地板砖上，垂着头在打游戏。
“小八。”云皎叫了一声，她过去，把买给小八的奶茶放在茶几上。
小八抬眼看她：“不带我去吗？”
云皎：“你睡了，谁带你回来？”
小八理直气壮：“你背我啊。”
云皎指了指奶茶：“还是冰的，很甜很好喝。”
小八的注意力被奶茶吸引走了。
云皎朝楼梯口走去，到二楼，沿着长长的走廊往前走，到最东边的书房。
推开门，云皎听到郁离欢乐的笑声。
云皎敲了敲门板：“走了。”
郁离把电脑关上，她笑得东倒西歪：“哈哈，我也去南暮秋那里扔花瓣了，不过我扔的蓝玫瑰花瓣。”
她不懂云皎为什么经常去这个女人那里扔花瓣砸人，但郁离觉得很好玩，还叫了其他人去，扔的花瓣颜色还不一样。
云皎垂了垂眼皮。
她去扔花瓣砸暮秋姐姐，其实是她小心眼，吃醋了，嫉妒了。
扔黄玫瑰是告诉自己，暮秋姐姐和姐姐只是单纯的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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