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许尘，你告诉我，你是不是gay
“你不是有个爷爷吗，他不着急啊？不催婚啊？”
许尘垂眸半晌，低声道：“我爷四年前去世了。”
赵恣意脸色一变：“”
他也不知今日是触了什么霉头，哪壶不开提哪壶，处处踩雷。
“没什么了，算是喜丧，寿终正寝。”许尘如今在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语气已经显得很淡然，“走的时候八十七岁，岁数不算小。”
赵恣意有些尴尬地“啊”了半天，最后清了清嗓子：“那，他现在看你发展的这么好，肯定也很欣慰。”
这句话才算是实实在在踩了雷了。
他爷身体健壮，对他期望一直很高，希望他事业有成，娶妻生子。
但他却和赵恣意搞在一起了。
起初不知道他们两个关系的时候，赵恣意拿着补品去看他，给老爷子欢喜坏了，满口都夸他好，哪一年要是不来了，老爷子还惦记，问他，他那个姓赵的小朋友怎么不来了，是不是把他老头子给忘了。
他们当时怕老爷子岁数大接受不了这件事，也就没主动说，但或许是哪个邻居看出来了，更或许是回去的时候赵恣意亲他被人看见了，从某个时期开始，一见到赵恣意，老爷子就扭过头绿着一张脸，看都不看一眼，话也不说一句。
赵恣意刚开始还老往老爷子跟前凑，寻思着只要真心对他好，老爷子迟早会接受。
但是没有。
在知道这件事之后，老爷子身体越来越差，临死的时候，还拉着许尘的手，跟他强调“别走歪门邪道，别让人瞧不起”这种话。
邻里邻居都说，就是他搞同性恋这事把他爷给气死了，不然以他的那种精神状态，起码能活到九十五六。
看他脸色不好，赵恣意察觉到自己又说错话了，他啧了一声，眉眼间有些着急：“许尘，你怎么变得闷不吭声的，我现在脑子不好使你也知道，我要是说错什么了，你别跟我计较，就当我放屁不成吗？”
许尘也不想弄得这么尴尬，他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得，别聊了。”赵恣意觉得有些无奈，“咱俩就不适合聊天真不知道这么些年我怎么跟你交的朋友。”
许尘也不知道，自己当初怎么就看上赵恣意了。
整个儿早上，他们都没再说过什么话。
只有临走的时候，赵恣意才问了他一句，今天晚上来不来。
“不来了，忙。”许尘没有回头，语气很自然，“这两天都没时间，有事再给我打电话。”
很长时间之后，赵恣意才“哦”了一声。
结果当天下午，许尘就收到了赵恣意这样的讯息——许尘，我怎么觉得我有点想你呢？
“你说我是不是有病，我想你干什么啊我。”
“你想我？”电话里许尘的语气又好笑有讽刺，“赵恣意，你有病？”
赵恣意也不知道在那边干什么，扑腾了一阵子，才有些不自然地开了口：“我无聊不行吗？”
许尘对此表示无语：“有这个功夫，不如自己恢复恢复记忆，多休养一阵子，早早出院相亲，把自己嫁出去，赶紧回去当你的大少爷。”
“我本来就是大少爷，让你说的我跟私生子回家一样。”
“是是是，大少爷。”许尘真心地建议道，“你要是实在无聊，让你姐给你介绍几个姑娘，先聊着，少来骚扰我，你觉得你在我这里不烦人是吧？”
“哪个姑娘能找我这样浑身打了石膏的？”赵恣意哼了一声，嘟囔道，“别祸害人家了，也别来伤害我自尊心，我问大夫了，等我右肩膀好了，右腿就可以尝试复健了，等到时候我能走了再说。”
许尘沉默半晌，怕刺激他，没敢开口告诉他他腿根本就不能复原的事。
“行。”
赵恣意说完这句话，又开始犹豫了起来，明显有话憋着没说。
“你有屁就放，怎么吞吞吐吐的。”
赵恣意那边吧唧吧唧嘴，似乎有些尴尬：“那我问了你别生气哈。”
许尘眉心一跳：“你想问什么？”
“你先保证别生气哈。”
“赵恣意。”他最烦他磨叽，许尘再开口时，语气已经有些不善，“有话就说。”
“你是不是同性恋啊？”
就是这一句话。
许尘握着手机沉默了好半天，脑子一片空白。
——他的确是同性恋，而且还曾经和电话另一头的人肆无忌惮地亲热过无数次。
赵恣意这人流氓的很，即便在床下嘴巴也不太干净，经常跟他开那种不能听的黄腔，一开就开了八年。
但许尘死都没想到，这个只有着十九岁记忆的赵恣意，能把这句话问出口。
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他有表现出来吗？
就算是有，赵恣意那种一根筋的大少爷，他能看明白？
“你别不吭声啊，我又不歧视你。”赵恣意啧了一声，有些尴尬地叹了口气，“我就是，刚才随便翻了翻你给我的那个手机，看到了点照片——你别生气，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看了一眼就给关了，但关了之后那几张照片我就忘不了了，一直在脑子里回放，然后我就觉得，我就觉得你是不是”
在那一瞬间，许尘左手抵着桌面，噌的一声站了起来。
他脸色有些难看地握着手机，立刻想起他给赵恣意用的那只手机里到底有什么。
——年代太久远了，他几乎都忘了，那里面的那些秘密文件夹中，藏了他年少轻狂时期，赵恣意犯浑给他拍的无数照片。
美名其曰是“爱好摄影”，实际上就是为了耍流氓而已。
拍这个是赵恣意当时自己的兴趣，也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虽然冷静下来之后有些不好意思，可他并没太在意。
毕竟他和赵恣意当时都是真心的。
许尘当日玩私房照玩的痛快，却怎么也没想到今时今日——他就这么搬起石头，狠狠地砸了自己的脚。
让记忆年仅十九岁的赵恣意看到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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