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塞西莉亚与西里斯

餐厅剩下的四个人互相看了看对方，又听见了书房的门被关上的声音。

        “那么，那么你们都先上去吧，我来，呃，准备晚餐。”莫丽看了看明显表情低沉的西里斯和满脸困惑的两个女孩建议道。

        “啊好的，那我们先回去了。”赫敏扯了扯金妮的袖子，慢慢走上了楼梯。

        “她不大吃油腻的东西，做些清淡的汤吧。”西里斯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疲倦。

        “哦好的……等等，你问过她了？”可是莫丽没有听见回答，西里斯头也不回地上楼去了。

        西里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靠着房门坐下来，痛苦地扯着自己的头发——她怎么受伤了？这一路她经历了什么？可随即他便意识到自己似乎已经没有资格去为她担忧了：他已经失去她了，是他亲手把她推开的。

        他想起了十几年前两个人的争吵：她指责他不该怀疑卢平，他质疑她毫无道理的判断。还有……还有那场本能避免的悲剧……

        他还记得他们在阿兹卡班的相见。那之前她被邓布利多派出去不知道做什么，没有亲眼看见自己被逮捕的场景。谢天谢地她没有看见！他在阿兹卡班浑浑噩噩地呆了两个月，像具行尸走肉一样，痛苦与愧疚把他淹没了……然后，然后——

        他感到有什么温暖而柔软的东西在舔着他的手指，然后那只毛茸茸湿哒哒的小东西钻进了他的怀里。它哆嗦着依偎在他心口处，好像要汲取一点温暖……

        然后她出现了，塞西莉亚全身湿淋淋的，脸色苍白。她把他压在墙角，死死地搂着他，揪着他的衣服，仰起头吻他，她的嘴唇也是冷的，哆嗦得厉害。她好像咬了他一口……他无知无觉，只是感觉到她冰冷的脸上流过两道热意……

        “我上个月才回来……我查了所有的法律，他们这么做是违规的。我有证据，我去，我去找克劳奇……你是清白的，我知道，我知道……你让詹姆他们换了保密人对不对？我去找彼得，对，我去找他……”

        “你别白费力气了茜茜。这都是我的错……你还不明白吗？如果不是我坚持要换保密人……你是对的……你快回去吧，别再过来了！”

        “所以呢？”塞西莉亚失控一样喊到，她的声音被北海上的暴风雨撕扯得血淋淋的，“所以你就要一直呆在这里？在这里逃避，腐烂？他们还有一个孩子！那是你的教子！你不管他吗？你不管，你不管我了吗？”

        “茜茜！我不是在逃避……伏地魔已经……彼得，我看见他也死了。邓布利多会安排人照顾好哈利的，我是个不称职的教父……至于，至于……你一直都是很坚强的……我知道……”

        “你混蛋！”塞西莉亚高高扬起了手，可最终还是没有落下，“我求求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信我，我想办法救你出去。伏地魔，伏地魔可能没有死，我这个月出去……你呆在这里毫无用处！”

        “那就算我赎罪吧，让我在这里忏悔吧……茜茜，就算你真的带我出去也没有意义。就当我也死了……我跟着詹姆和莉莉死在戈德里克山谷的那个晚上了……忘了我吧茜茜……”

        他记得自己转过身去不再看她，记得她从背后抱着自己，用力地咬了他的肩膀，那么疼……摄魂怪不断逼近她设下的结界，空气越来越冷，她又变回那只小小的奥西猫，在一道符纸燃烧的影子之后彻底消失……

        “她叫塞西莉亚，姓什么不知道。”金妮说到，“她中了很厉害的黑魔法。”

        “你注意到她说的‘金疮药’了吗？那是一种东方常用的止血药物。”赫敏补充到，“她还说她只喝中国茶。”

        “嘿！我想起来了！”罗恩大声说到，“我记得咱们的普威特舅舅好像认识一个很了解东方魔法的女巫，她妈妈就是中国人！不过已经去世了。她的父亲叫……叫什么阿尔芒·德维尔，好像是个挺有名的学者。”

        “你确定？阿尔芒·德维尔？那可是魔咒探轶学的创始人！”赫敏一下子兴奋起来，“所以，她一定是一个同时精通东方魔法与欧洲魔法的女巫。”

        “她还是邓布利多很信任的人。”弗雷德和乔治也加入了分析情况的行列，“我们刚刚和卢平谈了谈，他不愿意说太多，但还是透露了一些消息。比如，近十年她主要呆在法国，在布斯巴顿教魔咒课。她是直接接受邓布利多的指令的。而且，她和莱姆斯、西里斯他们是霍格沃茨同一届的同学，她在拉文克劳。”

        “所以她可能会认识我的父母？”听到这里，哈利突然对她好奇了起来。

        “而且我觉得，她和西里斯之间可能有点什么。”金妮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刚刚在餐厅，他们两个人都不对劲。”

        “你在开玩笑吧！”罗恩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好像是有点不对劲……”赫敏若有所思，“西里斯知道她只喝中国茶，知道她可能要住在书房——明明还有空闲的卧室，除非特意要求，谁会主动把客人安排在书房？而且西里斯一来她就走了！”

        “这……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可能就是朋友之间比较熟悉呢！”罗恩依旧坚持。

        “哦？那你知道我最爱哪种饮料吗？你知道我喜欢住什么样的屋子吗？”赫敏盯着罗恩问他。

        “呃……我想……”罗恩败下阵来，“好吧好吧，至少她现在住在这里，我们还有的是时间去了解她，这位塞西莉亚·德维尔女士。”

        还有，金妮在心里补充道，你们是没有看到西里斯看她的眼神，那绝不是看普通朋友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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