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是人还是妖
像药王这种高等级的炼丹师，因为炼丹的需要，修为境界自然也都不低，神识也比一般人要强大。
更有传言说药王已经进阶魂境，乃是天魂大陆最强的人之一。
之所以是最强的人之一，那是因为这些迈入魂境的大能们从未在众人面前交过手，甚至都不怎么显现与众人面前，无人知道他们之间倒底是谁更略胜一筹。
她只要盯着那些拍下灵植的人，尤其是老人，不出意外的话，是能抓到药王的。
君九惜也不确定这个药王倒底有几分本事，所以又布下了一个牢固的法阵，只要他来了，被她盯上了，就绝不会让他逃掉。
骄傲自负如君九惜，她就没想过，自己会有揪不出来药王的可能。
拍卖师是位十分美貌的女子，人称“云娘”，取自云佑国的“云”。
是第一拍卖场场主唯一的女儿，铁板钉钉的继承人，难怪敢被人这么称呼。
虽然年纪看起来不小，却是风姿动人，千娇百媚，颇有一股成熟的风韵。
拍卖开始，是一些品阶不错的灵器。
灵器拍卖过后，就是一些用寒玉盒保存的珍贵灵植。
浅蓝色透明的寒玉盒内放着两颗碧色的果子，碧色与蓝色相映，显得十分清新好看。
君九惜趴在窗边，饶有兴趣地看着。
拍卖台上的云娘扭动腰肢，展颜一笑，眼眸泛着诱人的清澈光芒，似水面漾开了涟漪。
扰的人心都跟着不静了。
云娘声音婉转悠扬，缓缓道来：“这碧心果，百年开花，百年结果，一棵树一次只结十颗。
服之可巩固根基，化生境下，可直接提升一个境界，无副作用，也是炼制碧心丹的主要材料。”
“十万两白银起拍，每次加价不少于五千两。”
“十一万！”
“我出十二万！”
“……”
之后的灵植都陆陆续续被拍卖出，君九惜也一直没发现现场有谁像药王的。
像炼丹师这种职业，大多灵力纯净温和，连带着自身的气息都格外的柔和，辨识度还算是挺高的。
不过也不排除对方真的是慎之有慎。
君九惜锁定了两个人，但仔细观察，又觉得不太像。
一个是白发苍苍的老妪，坐在台下和一大堆人挤在一起，偶尔跟着喊两声，丝毫不引人注目。
另一个是格外年轻的少年，就在和君九惜同一层楼的包厢。
怀里搂着一个穿着暴露，胸脯饱满的女子，嬉笑打闹着，口中浑话不断，好不快活。
无论哪个，都不符合正常人心目中的药王形象。
在君九惜眼中，他们身上的灵力亲和力不够，境界不高。
想到另外一种可能性，君九惜周身气压疯狂降低，俏脸冰冷。
出门先去包厢拜访一下那个少年。
楼下台上的拍卖还在继续。
君九惜想着自己好歹是找人帮忙的，还算是礼貌的敲了敲门。
奈何里面玩的太开心，一句话打发：“不需要。走吧走吧。”
不需要什么，就很值得人遐想了。
“唉，这些妞真是一个比一个热情。”里面有人叹道。
“如狼似虎的，咱哥俩都有点吃不消了，哈哈哈。”
“爷，”女子娇滴滴的声音响起：“奴家就知道你最喜欢奴家了～”
君九惜：？？？
！！！
但君九惜自认为是个讲理的人。
抬起手，五指覆着银光。
把门卸了。
由云香木制作的房门质地坚硬沉重，“啪嗒”落地的声响不小。
包厢里的人惊得差点瘫了，手忙脚乱地套上衣服裤子。
小厮以为是不懂事的下人，还未看清人，气恼地大吼：“谁啊！这么不长眼！”
吼完，所有人看过来，一同怔住。
只见包厢门口站着个通身贵气的白袍少年。
面若冠玉，眉眼如画，眼尾上挑的凤眸流转着晦暗的波光，殷红的唇如血靡丽。
明明是极风流的模样，却无端的给人一种极致危险的压迫和锋锐。
草草拢好衣服的年轻少爷心跳的飞快。
是慌的。
只见那少年表情不耐烦的打了个响指。
清脆的一声响伴随着脚底银色的阵纹亮起，将房间与外界隔开。
君九惜：防止动静太大，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包厢里的人注意到这突然的变故，怔怔的还未回过神来。
君九惜手一甩，银色丝线缠着衣服穿得松松垮垮的年轻少爷的手腕，粗鲁的将其拽了过来。
年轻少爷从未受到过如此冒犯，气得脸红脖子粗：“你干什么！”
君九惜眸色一沉。
她并未闻到应该有的药香。
隔得近了，甚至更能感受到这少年身上摇摇欲坠的修为。
虽然气息温和，但显然是靠着嗑药提上来的境界。
不可能是药王。
神识扫下去，发现坐在下面的老妪已经没在原来的位置。
君九惜冷笑一声，丢下气得张牙舞爪的年轻少爷，循着自己提前在她身上留下的记号追了上去。
老妪目测有七老八十的年纪，身上裹着一身灰袍，只露出脸和双手，长满了褶子和老人斑。
身上灵力浓郁温和，看着就像是一个慈祥和蔼境界尚可的老人。
——正是她拍到了碧心果和另外一颗灵植。
直觉告诉君九惜，这人可疑。
那老妪与君九惜“心有灵犀”地往人少的偏僻地方走。
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冷静的抄近路，用最快的速度往城门赶。如果不是君九惜对自己的敛息手法很是自信，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发现了。
此时云城已经落锁，城门极高，按理说，以那老妪的实力不可能在不惊动护城君的情况下逃出城。
可她做到了！
出城后，老妪还在飞快往前，脚下不曾有半分滞留，也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了君九惜的存在。
渐渐的，君九惜不耐烦了。
此处已经离云城较远，不会轻易引起旁人的注意。
葱白的指尖一勾，一个小巧的银色法阵瞬间成型，向前一推，好似是消失在了黑夜中，再度出现时，却是在那老妪脚下。
指姆大的法阵，一下子变大，银光迸发，形成银色的屏障，将那老妪困在其中。
“谁！”老妪嘶哑大喊，银辉和月光交织招摇下，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老脸。
丢到人群中都认不出来的那种。
君九惜躲在暗处，静静地看着。
好一会儿过去，老妪见无人应声出现，放松下来，干枯的手在胸前飞速掐着灵决。
不同于正常灵师的乳白色，而是一种淡淡的墨绿，看起来有种妖治的诡异。
灵决落到银色屏障上，炸得轰的一声。
动静不小，但困住她的屏障依旧完整光滑，上面银光如溪水般流动，好看极了。
君九惜走出来。
眼神暴虐，恐怖的气息从身体流泻出来，似是从远古战场走出来的魔头杀神。
寒意从脚底直上天灵盖，老妪身体紧绷，浑浊的老眼透露着防备和淡淡恐惧。
君九惜居高临下的睨着她：“说，你是人，还是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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