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马瘟

“陈琰武这次在青楼闹事，景帝必然大怒，而陈尚书今日当街打了陈琰武，既是打给王御史看的也是打给景帝看的。不论是王御史还是其他官员，这事必然会传到景帝口中，届时，看在陈尚书今日当街的举动，景帝也会宽恕一二。”

        南月瑾说了一会儿后，有些口干舌燥，正准备倒杯茶喝，却见南月凝伸过来一杯茶，眼中有些戏谑，想让他帮着把接下来的都说了。

        南月瑾喝了茶后，又道：“做到这里，就算是我们什么也不做，陈琰武这辈子也不会进入官场，而陈尚书在朝堂之上也会抬不起头。但如果我们要是做些什么的话，只会适得其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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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正如南月瑾说的那样，陈尚书当街打了陈琰武一顿后便前往皇宫向景帝请罪，景帝知道后大怒，下旨陈琰武终身不得参加科举，杖责三十，陈尚书教子不利，禁足半月。

        而陈淑妃得知此事后，便立刻前往御书房求见景帝，跪在御书房外哭得梨花带雨的，但景帝压根就没出来见她，直到称淑妃哭晕在外面，景帝也只是让下人将称淑妃带回宫去，丝毫没有过问陈淑妃，以至于宫中传闻陈淑妃这次是彻底失宠了。

        而传闻哭晕了的陈淑妃此时正在宫里发火，陈淑妃随手拿起一个青花白玉瓷就狠狠地砸在地上，地面一片狼藉，一看就知道刚才经历了一场浩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武儿怎么就能偷溜出去呢？家里的下人是干什么的？还有王御史，让谁瞧见不好，偏让他给瞧见了。”

        陈淑妃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脸上的泪痕和哭花的妆容显得她此时格外刻薄。

        殿内的丫鬟太监都低着头，没有人敢应声，这陈淑妃平日里瞧着低声细语，待人和善，但私底下就拿他们这些下人做出气筒，平日里只要有一点不顺心，就对他们非打即骂，如今宫中都在传陈淑妃要失宠了，对他们来说还真是莫大的喜事。

        陈淑妃看了身旁的双喜一眼，道：“你们都下去吧！”

        不一会儿，殿内便只剩下陈淑妃和双喜两个人，陈淑妃瞥了双喜一眼，静下心来道：“说吧！哥哥让本宫怎么做。”

        双喜是她的陪嫁丫鬟，自小便伺候在她身边，进宫后，双喜便成了她与哥哥的传话人，若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一般都是双喜替哥哥传话。

        “回娘娘，大人让你这些天就在宫内静养，尽量不要跑到陛下面前，这件事他会处理妥当的。”双喜低头道。

        陈淑妃听到这话后脸色才好了一点，她是相信陈尚书的，毕竟陈尚书能坐到现在这个位置总也不是吃醋的。只是可惜了自己入宫多年虽说得宠，却一直没为陛下诞下一儿半女，若是自己曾诞下过皇子，陈家如今也不会这般如履薄冰。

        但陈淑妃可能不知道，不管是景帝还是陈尚书，都不希望她诞下皇子，更不会让她诞下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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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书房，曹德海正站在书案旁边为景帝研墨，景帝批着奏折，道：“淑妃那儿，怎么样了？”

        “回陛下，淑妃娘娘刚回去的时候大闹了一场，摔了好些东西，最后还是淑妃娘娘身边的丫头双喜跟淑妃娘娘说了几句，这才消停了会儿。”曹德海笑道。

        “那丫头啊……淑妃还是这性子，一有什么就摔东西，这样下去不行啊！必须得有人好好的教教他啊！”

        曹德海研墨的手突然顿了一下，看着景帝从头到尾没有任何变化的脸，莫名的有些后怕，却也没说什么。

        “来人，替朕向皇后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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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金銮殿上，景帝坐在上方望着夜穆道：“老二，你同朕说说这几日你都做了些什么？”

        夜穆的心突然咯噔一下，这话明明听起来很像质问，但看景帝表情却没有什么不妥。夜穆纵然感到不太对劲，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回答。

        “回禀父皇，这几日儿臣招待了西秦使者，还处理了一些兵部的琐事。”

        “兵部？”

        “是。”夜穆还没说完，就见景帝狠狠地将一个东西摔到了他的面前。

        “你自己好好看着这是什么？你自己太仆寺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呢？就上赶着就管兵部的事了。”

        夜穆没明白景帝的意思，但就在看到奏折内容的那一刻，慌了神，连忙解释道：“这，这不可能啊！父皇，太仆寺的兵马一直都是儿臣悉心管理的，怎么会出现马瘟呢？”

        殿内大臣听到这话后也都惊到了，顿时间议论纷纷。

        “怎么会出现马瘟？朕也想知道。要不是右相那日恰好经过太仆寺，发现了马瘟，并且及时治疗。只怕这时，这马瘟早就不可控制了。”

        “来人，传朕口谕。二皇子夜穆掌管太仆寺期间不司其职，掌管不利，罚闭门思过七日，自今日起，太仆寺兵马交由五皇子夜白管理，兵部交由三皇子夜昭掌管。”

        退朝后，金銮殿外，大臣们都已经差不多走远了，夜穆手里还拿着方才景帝摔下来的奏折。他实在是想不通，自太子被关东宫，他掌管太仆寺就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问题。

        “二皇兄，别想了，反正兵部你也只是暂管，反正都是要还的，早还晚还不都是还吗？”夜穆身侧站着一人，那人生的也是不错，没有夜穆阴柔，也没有夜清离风流，瞧着倒是朗眉星目，正是三皇子夜昭。

        似乎是觉得这样说不过刺激，夜昭又指了指前面的男子，道：“二皇兄，你说，这兵部给了我也就算了，可这太仆寺给了夜白，啧啧，还真是可惜了。”

        夜穆拍开了夜昭搭在他肩上的胳膊，“三弟，先别急着下结论，这兵部当初空出来，直到前些日子父皇才让我暂管，而如今，又怎么知道是不是暂管呢？”夜穆望了一眼东宫。

        “更何况，父皇的心里可还一直惦记着那人呢！”

        夜穆说完后便径直离去，只剩下夜昭一人站在原地，夜昭望向东宫，嗤笑了一声，“也是，我怎么忘了，父皇的心里可还一直惦记着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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