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从一开始就是错误

甘露殿里，齐贤披着奏折，却心神不宁的。他的身后一如既往是高嵩守候，刘幽兰在旁研墨，他将手中的御笔放下，一言不发。高嵩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一般，说道：“皇上，您很久没出去走走了，御花园秋意正浓，不如去看看吧。”

        “御花园……”齐贤知道，去往御花园的路经过瑶台殿。

        皇上乘御撵前往御花园，浩浩荡荡的队伍昭示着他的帝王之尊。秋风瑟瑟，别有韵味。御撵行至瑶台殿，高嵩示意轿夫与侍卫停下，对齐贤道：“皇上，萧美人病了有一段日子了，既然路过，不如进去瞧瞧吧。”

        “也好。”齐贤道。他下轿，踏在一尘不染的地砖上，不知怎地，心里竟有几分忐忑。瑶台殿的侍卫通报：“皇上驾到！”

        齐贤走进殿中，一室菊香。萧懿瑶携宫人们行礼，“恭迎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齐贤扶起萧懿瑶，说道：“快起来！最近身体可好些了？”

        萧懿瑶缩回被齐贤扶着的手，整个过程只有二人知晓。她颔首道：“多谢皇上挂怀，妾身好多了。”

        齐贤看着她，知道她是有意与自己疏远，一时说不出话来。高嵩见状，挥手令宫人们都离开，他最后离开，关上门。殿中只剩齐贤与萧懿瑶二人。萧懿瑶低着头，齐贤看着她，问道：“你一定要如此吗？”

        萧懿瑶道：“皇上既有新欢，何必来关心妾身这旧人。”

        齐贤凝视她，说道：“你便如此介意吗？”

        “妾身不敢。”萧懿瑶道，顿了顿，她问：“听说那人是卢贵妃送给皇上的，一定很对皇上胃口吧？”

        “听说？听谁说？”齐贤道。

        萧懿瑶道：“既是卢贵妃送的人，便是妾身不想知道，也会有人千方百计让妾身知道。皇上有了新人，还要假惺惺的来看妾身，实在是辛苦了。”她当然不会说出秦肃。

        “萧懿瑶，你要求医治金乐师，我应允了，怎么？得不到你的半句感谢，还要继续挖苦我吗？”齐贤道。

        萧懿瑶道：“皇上换位思考，若有新欢的人是我，皇上是怎样的心情？嘴上说着与我做最寻常的世间夫妻，却早已背叛了我们的爱情，皇上，我不是一个没有思想、没有情绪的人，我会伤心，会难过，会不敢继续爱你。”

        “四年了。萧懿瑶，这四年来我怎么对你，你是清楚的。是，卢贵妃送来了美人，我接纳了，可仅仅是接纳，我的心里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个人，在我心里，任何人都不能与你相提并论。自古以来，从未有一个帝王一生只有一个女人，我并不认为我犯了多大的错误。”齐贤道。

        “好一个并没有犯多大的错误。皇上，你我对于爱情、忠诚和背叛的理解全然不同，又怎么可能相爱下去？过去四年，或许是我们不够了解彼此，也许所谓的相爱，从一开始就是错的！”萧懿瑶流泪。

        齐贤看着她，心痛的不能自持，“你就是这样看待你我的相爱？这样看待我们的爱情？”他仰头，强忍快溢出的泪水，声音哽咽。“好，萧懿瑶，既然你我从一开始就是错误，我绝不会再厚着脸皮一次次踏入这瑶台殿！”他转身离去，头也不回。

        萧懿瑶知道，这一次，或许他们真的再难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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