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下贱胚子

自从皇上亲口承诺不会轻易杀她，萧懿瑶的心里总算安定了些，至少不用日日担心自己的小命。

        这日辰时，皇上去寿安宫请安未归，杨含雪如往常一般与一众宫人们看守大殿。“皇后娘娘驾到！贵妃娘娘驾到！”秦肃的声音响起，皇后和卢贵妃来了？萧懿瑶莫名有些紧张。

        皇后和卢贵妃踏进门，殿里一众宫人齐呼：“皇后娘娘吉祥，贵妃娘娘吉祥！”

        皇后道：“都平身吧。”

        萧懿瑶与一众宫人站起身，卢贵妃今日穿着碧色长裙，映衬着她的高贵。她头颅高昂，一看便是骄傲之人，她环视殿里一周，最终视线落在萧懿瑶身上，她走近她，萧懿瑶紧张的屏住呼吸。卢贵妃微笑开口，“你便是萧懿瑶吧？”

        萧懿瑶惊讶卢贵妃知道她的姓名，忙行礼回道：“回贵妃娘娘的话，奴婢正是萧懿瑶。”

        贵妃狡黠一笑，“这模样，倒有几分姿色。”懿瑶心里疑惑万分，面上却很是镇定。卢贵妃并未令她平身，她便一直保持行礼的姿势。“抬起头来，让我好好瞧瞧。”卢贵妃道。

        萧懿瑶听话的抬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卢贵妃脸上在微笑，眼睛却是狠厉，似乎想给萧懿瑶一个下马威。萧懿瑶与她对视片刻，垂下眼睛。卢贵妃哈哈大笑道：“皇后，你来看，你看呀！你看，她这梳的是什么发髻呀？与脸太不相配了，果然是下贱胚子，哪懂什么审美？”

        皇后走过来，仔细的端详她。旋即道：“妹妹，人家一直这个姿势多么难受，你先叫她起来吧。”

        卢贵妃微笑道：“啊哟，我倒是忘了，多亏姐姐提醒。”她说着，居高临下的看着萧懿瑶，“你起来吧。”

        “谢贵妃娘娘。”萧懿瑶不忘谢恩。

        皇后闻言，仔细的看她，今日一早，卢贵妃专程去凤仪殿给自己请安，这原是很少有的，原来卢贵妃是为了告诉自己，南越国进贡的唯一一支步摇，皇上赏给了这位叫萧懿瑶的宫女。又有中秋宴那日她众目睽睽之下摔碎皇家御用酒壶，仅仅只是罚了一个月月钱，卢贵妃断定此女日后为祸害，便缠着她一起来甘露殿瞧瞧。皇后原不愿沾染是非，却也对皇上如此看重的人感兴趣，今日一见，果真并非庸人。

        “皇上驾到！”秦肃的声音响起，萧懿瑶忽然心里有了底，不那么紧张了。

        卢贵妃和皇后听闻皇上回来了，连忙出去迎接，“皇上万安！”她们行礼，齐贤随手令她们起来，笑道：“你们怎么来了？”

        卢贵妃撒娇道：“皇上，你不去看我们，还不许我们来看你吗？”

        齐贤微微一笑，三人进得殿中。萧懿瑶看着他与她的妻妾们，如此和谐美满，从前种种，恐怕都是自己想多了。

        皇上令人给皇后和卢贵妃看座，皇后和煦道：“今日来，是想与皇上商议太后寿辰的事，这是皇上登基后太后的第一个寿辰，臣妾以为，一定要办到太后满意。”

        齐贤颇尊重的道：“皇后，你有心了。”

        卢贵妃道：“宫里每年的节目总是那么几个，我倒有个法子令太后耳目一新。”

        “哦？你说说看。”齐贤道。

        卢贵妃妩媚笑道：“方才我们来甘露殿，才发现皇上你的宫里有个大美人，不知有无什么才艺？这三宫六院，有多少美人埋没，不如就让有才艺的美人为太后表演节目吧？若皇上看中，也可收入囊中。”最后一句话是她故意揶揄，齐贤自然知道，微微一笑，“我若看中便收入囊中，贵妃的醋坛子只怕打翻了！”

        卢贵妃娇俏一笑，起身来到齐贤的龙椅旁，居高临下的看着萧懿瑶，对齐贤道：“那么皇上倒是说说，臣妾的法子可行不可行？”

        “可行是可行……”齐贤话未说完，卢贵妃便召唤萧懿瑶，“你，过来。”

        不知为什么，萧懿瑶很不喜此刻的感觉，闷闷的走到三人身边。“你可有什么才艺？”卢贵妃问。

        萧懿瑶答道：“回娘娘的话，奴婢天资愚钝，未有才艺。”

        卢贵妃哈哈大笑，“瞧你长的倒可人，竟然没什么才艺么？这便是传说中的草包美人吧？”萧懿瑶并不恼，任她说去。

        齐贤看了一眼萧懿瑶，对卢贵妃道：“难道你以为人人都似你，五岁作诗，八岁弹琴，十岁习舞？”

        卢贵妃撒娇道：“皇上！臣妾原本想让这个宫女在太后面前露露脸，这样好看的宫女，若是为皇上生个一儿半女，那定是极好看的！”她有一女，皇后无子，她话音刚落，皇后的脸色便极不好看。

        齐贤倒是又深深看了一眼萧懿瑶，只当卢贵妃活泼单纯，和她逗趣道：“贵妃娘娘便这般想偷懒？才为朕生下一个小公主，便不想再生了吗？”萧懿瑶闻言，心里如千万只蚂蚁在爬，此刻只想远离这里。

        “皇上！”卢贵妃故作很难为情，不忘狠厉的朝萧懿瑶看了一眼。她接着道：“若人人都这般藏拙，恐怕没人愿意为太后生日献艺了。她不会可以去学，梨园那么多师父，两个月还教不会她吗？”

        齐贤抬头看萧懿瑶，问道：“你愿意去吗？”

        萧懿瑶道：“但听皇上吩咐。”

        齐贤闻言，便道：“贵妃如此盛情，那你便去吧！”

        “是。”萧懿瑶福了福身子，为了讨好贵妃竟叫我去卖弄才艺，萧懿瑶头一次没忍住，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齐贤注意到，问道：“怎么，你不愿意？”

        萧懿瑶淡淡道：“奴婢不敢。”

        “退下吧！”卢贵妃吩咐。

        萧懿瑶看了一眼皇帝，他并未反对卢贵妃的言辞。“是。”她恭敬的答，默默退下。

        齐贤目送她离开大殿，待她走远，他起身，换成一副严肃的神情，“母后生日定要好好办，既是选新人表演，便要好好训练，别出什么娄子。”

        “是，臣妾遵命。”卢贵妃和皇后道。

        齐贤沉着脸道：“你们先跪安吧，朕还有些公务要处理。”卢贵妃和皇后相视一眼，帝王之心不可捉摸，皇上忽然如此冷淡，二人便悻悻地道：“臣妾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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