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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处刑


第二天一大早,盛霖聪吃完饭后,正在和李若初聊着天,这时管家来报,说是穆将军派的人来了。

盛霖聪告诉管家先将他们领到书房等着,自己马上就来,管家领命下去,盛霖聪没有立即起身,而是又与她们聊了一会儿天,才离开大厅前往书房。

此刻书房中,穆震派来的五个人都正襟危坐在椅子上,佩刀不离手,面无表情,见到盛霖聪走了进来,纷纷从椅子上起来,下跪道:“属下参见王爷!”

盛霖聪笑着点了点头,“都起来吧,你们五个就是穆将军派来协助本王的人?”

“是,穆将军派我们五个保护王爷的安全,同时也为王爷效犬马之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领头的一人说道。

“嗯!大致介绍一下你们自己吧!本王也好熟悉熟悉你们,方便以后办事。”

“是,属下马涛,京城人士,随大将军护卫王爷来到云州,”领头一人向前一步介绍自己,接着后面的人也跟着说道:

“属下王堂,京城人士,……”

“属下关晋,京城人士,……”

“属下何来福,京城人士,……”

“属下林庆善,京城人士,……”

听完他们五人的一一介绍后,盛霖聪开玩笑的说道:“好!以后你们五个人就是本王的贴身侍卫了,本王的性命可就交到你们五人的身上了。”

“护卫王爷是我等的荣幸,定竭尽全力保护王爷周全,”五人一齐下跪高喊着。

“好了,以后你们就住在王府吧!来人,先带他们五人去后院居住的地方看看,然后再回来开始办事,”门外候着的下人领着马涛五人去往后院看一下居住的房间。

他们的房间被安排在距离盛霖聪房间的不远处,方便处理突发情况,参观完了房间,五人又回到了书房,见到盛霖聪再书桌前认真处理着公务,两人守在书房门口,三人默默站立在书房两侧。

这时,管家匆匆来报,手里拿着记录的名单,说是孙泽源又带着一大帮子官员在外面求见,马涛从管家手里接过名单,递到了盛霖聪的眼前,盛霖聪淡淡的开口道:“就说本王今日忙,没空接见他们。”

管家领命退下,盛霖聪打开名单绕有兴趣的看了起来,嘴角微微上扬,有点意思,这个名叫黄不骄的人还是没来,这几次整个云州城的官员就他一个人没来。

“马涛!”

“属下在!”

“去查查这个叫黄不骄的是何许人也,我要他所有的详细信息。”

虽然手里已经有一份关于所有官员的资料了,可是盛霖聪知道这是官方的资料,并不全面,要通过其余的方面才能完全的了解掌握一个人,

“是!”马涛抱拳退下。

中午时分,穆震来到了王府,刚好碰到盛霖聪一伙人正在吃饭,也顺便加入了。

饭后,盛霖聪和穆震在书房商量着事情,穆震汇报道:“已经有近地方郡城的守将到了云州城,我把他们安排到了军营里住着,他们说想见一见王爷你,我还不知道王爷的意思,所以就没答应他们,王爷是怎么想的?见还是不见?”

“老舅,你做的很好,现在我们最缺的就是人手,所以很多事情还要你亲自去办,毕竟别人我也不放心,现在我还不能见他们,时机还不成熟,你就随便找个借口打发他们,还有老舅,咱们两个人私下就不用那么客气了。”

盛霖聪又和穆震聊了很多关于这方面的事情,送走了穆震之后,盛霖聪叹了口气继续处理着文书,这简直是比当年解数学卷子上的压轴题还累人啊!盛霖聪内心里忍不住的感慨着。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夜晚,马涛此时才姗姗归来,“启禀王爷,属下已经将黄不骄全面的调查了一下,这里是他个人的资料。”

说着马涛将手里的记录呈递上去,盛霖聪接过仔细浏览了起来,纸上内容大致与他得到的官方资料一样,但是有几点是官方资料上没有的。

比如这个黄不骄经常顶撞上司,甚至也公然挑战孙泽源的权威,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八品官,竟有如此的胆量。

越往下看盛霖聪脸上的表情越精彩,看着黄不骄那优秀的政绩,再结合他那不畏强权敢为百姓顶撞上司的胆量,盛霖聪觉得此人能担大任,正是目前自己需要的那种人。

“马涛,明天上午务必将黄不骄给本王请过来,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知道吗?”

“属下遵命!”

次日,孙泽源一伙人还是按时来到王府,得到却还只是一句本王没空,孙泽源心里煎熬得很,这些天也有不少人进进出出周王府,有满面春光出来的,也有失魂落魄的。

孙泽源竟然有些羡慕他们,尽管失魂落魄,但是好歹也知道了以后的命运,可他这个堂堂的云州文官一把手算什么回事,至今还没有见到过周王一面,也不知道至今以后是死是活。

“唉!”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孙泽源带领众人转头离去,当孙泽源一伙回到府衙的时候,下面的人来报说是看见黄不骄在周王亲卫的带领下进入了王府。

听到这里,孙泽源瘫坐在椅子上,心里基本上已经凉了半截,偏偏见谁不好非要见那个又臭又硬的黄不骄,这下估计自己要完了吧!

“太守大人,明天我们还去吗?”乔天开口询问着。

“去,接着去,直到王爷接见我们为止,”孙泽源有气无力的说道。

王府,马涛带着黄不骄来到书房,黄不骄脸上没有一丝的紧张之感,即使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整个云州最大的那个人物。

在书房见到了盛霖聪,黄不骄不急不缓的说道:“小人参见王爷,不知王爷召见所为何事?在下已经不再是云州的官员了,也没有必要为王爷负责任了,在下不过是一介平民百姓,应该也没犯过什么律法吧?”

“哦!”盛霖聪绕有兴趣的开口,“我说你怎么不和孙泽源他们一起来拜见我呢,原来是已经被罢官了啊!”

旁边的马涛疯狂给盛霖聪使眼色,可是盛霖聪也没看见,然后就临到盛霖聪尴尬了。

“回报王爷,不是因为我不是官员了才没有来,而是因为我不愿意来拜见王爷您才被罢官的,”黄不骄不急不缓的开口。

听到这里,盛霖聪假装咳嗽了一下来掩饰自己的窘迫,心里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这不是妥妥的社死现场吗?还好人不是很多,盛霖聪心里安慰着自己。

“王爷,王爷,”马涛轻轻的喊了几声,盛霖聪才反应过来,

“哦,是吗?这样啊!请坐吧!”黄不骄也不客气,自己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盛霖聪先让马涛他们退下,接着开口道:

“我已经了解过你了,今日请你过来是想通知你一件事情,我想让你当云州的副太守,你意下如何?”

这下轮到黄不骄懵了,一下子就要从八品官成为正五品了,在来的路上想了很多种后果,就是没想过是这种结果,黄不骄想了一会开口道,“王爷为什么找我?”

盛霖聪继续说着:“因为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官,一个真正为百姓做事的好官,为此也没少顶撞过自己的上司,我现在正是缺这种能一心为人民着想的好官,所以为了贯彻自己心里的理念,你也不能拒绝。”

“还有就是你的行事风格我很喜欢,见到你之后,我相信自己的眼睛,不会看错人的,”

“可是王爷您一下子给我那么大的官职,虽然我也想继续做官,但是我恐怕不能胜任。”

“这你不用担心,尽管放手去做,后面有我撑着呢!我准备慢慢的将孙泽源的大权剥离,今后的云州太守我已经有人选了,就是你,”盛霖聪朝黄不骄点着头。

“但是现在还不能将他赶下台来,毕竟我这刚处理了一个张江,在处理孙泽源我怕云州会出乱子。”

“王爷,下官也想问一下,您真的如外界传闻那般将张江拿下了?”黄不骄好奇的开口。

“没错,他现在就关在地牢里,我准备后天当众处刑,给云州的老百姓一个交代。”

“请受我一拜,”黄不骄立马下跪,盛霖聪准备去扶他,黄不骄继续道:“还请王爷接受我这一拜,这一拜不是出于敬畏的,而是我黄不骄替整个云州城的百姓拜见周王殿下的,谢王爷替百姓除掉了云州大害,”说到这里黄不骄眼眶微微湿润,盛霖聪坦然接受了黄不骄的这一大拜,然后扶起他。

“王爷,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做这个副太守的,定不辱使命。”

“好,以后如果你想要任免官员的话可以直接任用罢免,不用通知任何人,我既然相信你了,那我也相信你所任命的官员,不过以后可要好好为百姓多做点事情,不要让本王失望。”

黄不骄重重的点了点头,没想到周王竟如此的信任于他,走出了王府,在回家的路上,黄不骄忍不住放声大笑,笑着笑着眼泪也流了下来,自己终于可以一展抱负了。

黄不骄回头望了一眼周王府,又抬头看了看天空,云州真的变天了。

府衙,在得知黄不骄出了王府开怀大笑后,孙泽源顿时坐立不安起来,明天一定要见到王爷,再见不到王爷,恐怕自己也要沦落到张江的下场了,因为孙泽源心里十分的清楚,这些年虽然明面上什么坏事也没干,但是背地里做了多少的坏事他自己门儿清,估计现在盛霖聪也知道了,所以他一刻也不能再等下去了。

第二天,孙泽源还是带着一众官员老早的就在王府门前候着,就在他们以为又要吃闭门羹的时候,马涛出来了,只是叫了孙泽源一个人进去。

孙泽源小心翼翼的跟在马涛身后,一路上发现王府现在的守卫十分的森严,不断有兵甲巡逻,孙泽源也不敢抬头观察周围的情况,紧紧跟在后面。

终于,不知道走了有多远的路,孙泽源被带到了书房,盛霖聪正坐在主位上,两旁站着带刀护卫。

“卑职参见王爷,”说着孙泽源就要下跪。

盛霖聪说道:“孙大人不用行礼了,快起来,平日里本王确实太忙了,真没时间接见你们,这不,你看这桌子上还推积很多折子呢!本王已经好几天没睡个好觉了,还望你们可不要生本王的气啊!”盛霖聪随手指了指桌子上的文书。

“不敢,不敢,能见到王爷就是最大的福气了,云州有了周王殿下以后会越来越好的,”孙泽源也真就按照盛霖聪所说的那样不再下跪了,挺直身子说道,对此,盛霖聪微微一笑,给孙泽源赐了一个位置,二人随便聊了起来。

“孙大人,你也在云州当了很多年的太守了吧!”盛霖聪漫不经心的说着,孙泽源一听这话,如临大敌,正准备开口接话,盛霖聪自顾自的继续说:

“放心好了,孙大人,我是不会拿你开刀的,你又不是张江那种十恶不赦的人,本王说的没错吧?”

“王爷明察,”孙泽源眼睛转了一下,开口试探的说道:

“王爷,卑职听外面一直再传张江已经被您杀了?卑职没有别的意思,只是……”

“杀他?他还想杀我呢!”说着盛霖聪将一把匕首丢到孙泽源的脚下。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匕首就是当日他杀我的那一把,只是没有成功罢了,不然现在坐在这里和孙大人说话的就是张江了,”孙泽源立马要起身下跪,盛霖聪笑了笑,后面的侍卫将孙泽源牢牢按在座位上,他只好忐忑不安的坐下。

“孙大人,你可看见本王左手边的这一大推折子?这就是这些年张江所犯下的罪证了,本王可是已经看了好几天了,但是还有很多没看完,真的很累啊!”

孙泽源看到如此之高的折子,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不安。

“那孙大人看见本王右手边的这堆折子了吗?你猜这又是谁的罪证呢?”孙泽源立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下跪,背后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盛霖聪淡淡的瞥了一眼,继续说着:

“明日午时三刻,本王决定将张江斩首示众,孙大人觉得怎么样啊?”

“王爷说什么就是什么,云州是王爷的云州,老臣不敢有任何怨言,”孙泽源不再以卑职自称,而是以老臣自称,无非不是在暗示盛霖聪他孙泽源是朝廷亲封的地方大臣,盛霖聪笑了一下。

“快起来吧!孙大人,地上多凉啊!别在伤了身子,你这一把年纪了,都别愣着了,快扶孙大人起来,”关晋和何来福立马将孙泽源扶了起来,与其说是扶起身不如说是二人给他硬生生的架了起来。

“放心好了,我不会动你的,我可不想同时对云州的文官武将同时下手,但是你这些年做过什么,除了你自己和老天爷知道,现在本王也全都知道了,本王可以全部既往不咎,但是希望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当着太守,我当着我的王爷,你就协助我好好的治理云州,你看行吗?”

“卑职的职责所在,以后定当竭力辅佐王爷,不敢分神半分,”孙泽源听到自己的太守还在,连连点头说道。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忘记通知你了,我昨天刚任命黄不骄为副太守,他所做的任何事情你不许干预一分,没意见吧?”

“没有,没有,一切听从王爷的安排。”

“好了,送孙大人出去吧!”孙泽源告辞退下,关晋和何来福依旧架着孙泽源出去,不是孙泽源想被别人这样架着,只是此刻他的双腿有一点发软,便拜托了一下二人,就这样两人将孙泽源扶到了府外,一众等候半天的官员上去接住孙泽源,孙泽源想二人道了一声谢就带着一众人回去了,有人想问一下情况,孙泽源瞪了一眼,也就识趣的闭上了嘴。

直到回到了府衙,孙泽源才缓缓的开口说道:“云州真的已经变天了,以后就是周王的云州了,张江明天午时三刻就要被斩首示众了,黄不骄一斤被王爷提拔为副太守了,我现在虽然还有着太守的名头,可是已经基本上没有实权了。”

“啊!这……这可如何是好啊!”下面立马就像炸开了锅一样,官员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此时也没有人关注孙泽源已经起身离开了府衙,阳光之下,孙泽源虽然背挺得很直,但是还是略显沧桑之感。

下午,盛霖聪一人在湖边的亭子里坐着发呆,这时李若初走了过来,见到盛霖聪望着湖面发呆,什么也没说,放下了手里的糕点,又悄悄的离去。

等到盛霖聪回过神来,才发现桌子上不知何时多了一盘糕点。

“王妃来过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呢?”盛霖聪拿了一块糕点放在嘴里含糊不清的问道。

“王爷,我也想告诉你,可是王妃她不让我说,”马涛冤枉的回答道。

“行了,都过来吃点糕点吧!”说着盛霖聪又拿了一块,然后将其余的递给了马涛他们。

嘴里吃着糕点,盛霖聪脑袋里想着那个大胆却又令人激动地计划,他准备在张江伏法以后实施那个大胆的计划,虽然不知道会带来什么可怕的后果,可是盛霖聪觉得仍然值得一试。

下午太阳基本已经落山时,穆震来到了王府,找到了正在书房里写着什么的盛霖聪,直接开门见山道:

“霖聪,云州所有郡县的守将今天下午基本全部到齐了,但是只有一个例外,云州最南端的宁南郡守将张奎没来,不过派了副将过来,”穆震停顿了一下,继续给盛霖聪解释道:

“因为宁南郡紧邻苗族,张奎实在是抽不开身,今年苗族多次袭扰宁南郡,他必须留下镇守。”

“嗯,我知道情况了,他这也算是恪尽职守了,不是他的原因,对了,老舅,明天就要处理张江一伙了,刑场准备的怎么样了?”

“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就在城郊的军队大营附近。”

“明天一早我就会张布告示,通知整个云州的百姓,给他们一个满意的交代,”穆震也点了点头。

夜晚,盛霖聪躺在地上,缓缓地开口道:“若初,明天会发生一件大事,一件足以震惊整个云州的大事,你知道吗?”

“嗯,我大致知道吧!”李若初回复着。

“确实,你那么聪明肯定会想到的,明天我就要杀人了,这将会是我这辈子的第一次杀人,虽然是杀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也是为百姓除害了,可是我心里面还是有点……怎么说呢,这种感觉我也说不上来。”

“你不需要担心什么的,你就这样想,你杀的不是人而是一头畜生而已,反正张江也不算是人了,不要给自己所谓道德上的压力,因为张江那种人根本不配讲道德仁义。”

“这么听你一说我心里好受多了,明天过后我就会颁布新政,尽力做一个你所希望见到的王爷。”

李若初听见后没有说话,没想到那天晚上自己说出的话盛霖聪都牢牢记住了,可能这世上最大的感动就是你说的每一件事情都会有人记住,并且还会朝着自己所希望的方向前进。

夜里盛霖聪就这样和李若初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直到其中一人昏昏睡去。

天亮了,又是一个大大的晴天,盛霖聪推开房门,看着刚升起的太阳,深呼一口气,带着李若初吃早饭去了。

饭后,穆震带着穆子英以及一众将领就在府门前候着,盛霖聪也在李若初的帮助下穿好了蟒袍,盛霖聪走到门前,淡淡的说了一句“出发!”一行人就此朝着城郊进发。

今天早上的云州城简直是比过年还要热闹,因为今天城墙等处的告示上有一件大事,云州大恶霸张江今天午时三刻就要被正法了。

起初人们还不是很相信,但是当他们亲眼看见押运张江一众的囚车时,爆发了剧烈的欢呼声,人人奔走相告,第一时间把消息告诉自己最亲近的人,渐渐的囚车后面跟着了长长的的百姓队伍,有的人还朝着囚车里的张江一伙扔着东西,士兵已经竭力阻止了,可是并没有什么大的作用,反而人们扔的更加起劲了。

当囚车到达刑场的时候,里面关着的人已经多多少少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张江最惨,他的头上还流着血,不知道是被那个人那石头砸的,一伙人被押到行刑台,刽子手早已准备就绪,不过时间还没到。

盛霖聪一行人在大帐里面休息着,听着外面嘈杂的喧闹声,盛霖聪此刻的心里反而更加平静了,郡县的守将们直到现在也没有见到盛霖聪,他们在另一处的大帐里歇息,当亲眼看见张江那副模样,不知道他们心里作何感想。

太阳一点一点移到了天空中间,大帐外面士兵来报:“启禀王爷,午时三刻已到。”

盛霖聪缓缓睁开了闭着的眼睛,然后起身,下面一众将领也跟着起身,盛霖聪率先走出营帐,刚出来就被阳光刺了一下眼睛,连忙伸手遮挡一下,朝着处刑台走去。

这时,刑场的人流已经达到了顶峰,盛霖聪慢慢走上刑台,伸手压了压,底下喧闹的人声瞬间消失了,云州下面各郡城的将领也是此刻第一次见到周王盛霖聪的面容。

“诸位父老乡亲们,本王今日要在此地为在座的各位讨个公道,这是本王上位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今日宣判张江罪行!”

“逆贼张江在云州犯下了滔天大罪,罪恶罄竹难书,罪一贪污公产、罪二贿赂朝中大臣、罪三私扣军饷、罪四私贩官盐、罪五侵占官田、罪六营私结党、罪七污蔑忠良、罪八掳掠拐卖人口、罪九滥杀无辜,”说到这里,盛霖聪停顿了一下,继续道:

“罪十欲意谋逆、刺杀本王!”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无一不感到震惊,在大盛王朝造反行刺皇族可是要诛九族的,虽然大家都觉得张江平日里作恶多端,没想到他竟然敢公然行刺周王。

“综上十罪,张江可诛九族,但是本王本着皇族的仁爱之心,决定不连累无辜之人,就不追究其家人之罪了,但是张江一众造反之人罪不可赦,斩立决!”

听到了盛霖聪的最后一句话,刽子手们将张江一众推到斩头台,双手高高举起大砍刀,等待着盛霖聪的命令,盛霖聪面朝百姓背对张江一伙,缓缓抬起手然后迅速放下,刽子手手起刀落,刑场响起脑袋落地的声音,盘踞云州十几年的张江就这样结束了自己罪恶的一生。

现场一片死寂,然后迅速爆发出剧烈的声音,“张江死了!张江死了!”人人欢呼雀跃,有的人笑着笑着就哭了,更有甚至嚎啕大哭,跪倒在地告慰着那些惨死张江之手的亡灵,哈哈大笑声中间夹杂着嚎啕大哭声。

盛霖聪见到这种场面,觉得自己所做的这件事挺有意义的,不禁眼眶微微湿润,盛霖聪就默默的站在台上看着云州的百姓们发泄着着十几年来的情绪。

“周王!周王!”这时不知道人群里谁率先喊了一声周王,百姓们纷纷跟着喊起来,盛霖聪此时内心也十分的激动,虽然以前也被别人敬仰过,但是都没有这次来的震撼,呼喊声足足持续了很久,盛霖聪示意百姓们安静,自己还有话要讲,百姓顿时安静下来,盛霖聪情绪激昂继续说道:

“本王是云州的王爷,也是你们黎民百姓的王爷,我上位就为了一件事,为整个云州的百姓谋幸福,我要让云州的百姓成为大盛最为幸福的人,我要创造一个富饶、和谐的大同社会,你们可能会问何为大同?”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

底下的书生、寒门学子听到这里的时候涨红了脸,异常的激动,由于很多百姓都听不太懂,这些人就激动地告诉着周围的人们,人群议论纷纷,黄不骄听到这里也非常的激动,双拳紧握,孙泽源只是觉得震惊,可让他更加震惊的是盛霖聪接下来的话。

“云州是大盛的云州,是本王的云州,更是在座各位的云州,本王宣布第一条政令,平均地产,人人有地可耕!”

底下的人们听到这里,先是愣了一会儿,然后都剧烈的讨论起来了,盛霖聪继续说道:

“本王向云州的所有子民们承诺,赌上周王之名,最迟开春前,人人有地!”

“周王千岁!周王千岁!周王千岁!”所有人一齐下跪高喊,盛霖聪坦然接受着云州人民的拥护……

大帐里站满了云州城有头有脸的将领官员,盛霖聪依然没有面见地方将领,盛霖聪高居主位,缓缓开口道:

“孙太守,你刚才也听见本王的政令了吧!觉得如何?”

“甚好,王爷一心为民着想实乃我云州之大幸,百姓之大幸啊!”孙泽源走出队列。

“可是光说出去了,本王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孙大人可有良策教我?”

“回王爷的话,下臣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云州的田地大部分都在地主手里面,总不能去抢吧!”

“好主意!还是孙大人脑袋灵光啊!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明天上午我要在王府见到云州城里的所有地主老财,总之只要手里有地产的都要过来,孙大人为官数十载,这应该不难吧?”

“这,这恐怕……”孙泽源支支吾吾道。

“嗯?有意见吗?还是觉得自己办不到?”盛霖聪语气加重。

“不不不!没有,老臣一定办到,这就去办,”孙泽源告辞退下。

“慢着,穆子英,本王命你带领一队人马保护孙大人,顺便帮一下孙大人,免得有些人不识好歹,别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伤了孙大人可就不善了。”

“领命!”穆子英笑着领着孙泽源走了出去。

盛霖聪继续下达着一条条指令,不断有人领命出去,中午就在军营简单的吃了一点饭。

下午,盛霖聪在穆震的陪同下,检阅大营军队,站在检阅台上,盛霖聪经过前两次的演讲,对此早已从容不迫。

“诸位将士们,张江已经伏法,现在的云州是新的云州,作为云州的保卫者们,你们清楚自己的使命和责任吗?本王要你们时刻记住,你们是本王的将士,更是云州百姓的将士,既然选择了从军就该牢记自己的使命,承担自己的责任,不要让本王失望,让云州百姓失望,以后还请诸位守护好云州,守护好自己的家人!”

“忠于周王!忠于百姓!”士兵一起下跪高喊着,盛霖聪满意的点了点头……

再次回到大营,盛霖聪率先开口道:“老舅,以后交给你训练了,我不但要勇猛的士兵,我还要一支纪律性严格的军队,能不能办到?”

“这有何难?交给我了,”穆震笑了一下,盛霖聪又和他聊了一会儿,就准备回王府了。

路上,盛霖聪坐在马车里,马涛他们护卫在周围,虽然没有探出头朝外面看,但是盛霖聪心里也清楚,此刻人们谈论最多的还是分地的事情,可以看出云州百姓确实很兴奋。

这时,盛霖聪突然听见前面有吵闹的声音,将头探了出来就看见前面的路上围满了人,盛霖聪十分的好奇,也下了马车朝人群走去,马涛几人紧紧护在身旁。

走进一看,一个年纪和他差不多的男人跪在地上,旁边放着一张已经卷起的草席,另一旁的牌子上写着歪歪扭扭的几个大字,盛霖聪凑近一看,“卖身葬父”。

原来席子里卷的是该男子去世的父亲,盛霖聪有点疑惑,这都什么时代了还有卖身葬父的,随便找个地方还不容易吗?但是转身一想,对啊!现在地都是地主们的,好像也没有空余的地方可以埋葬吧!

盛霖聪扭过身子望着跪在地上的男人,这个男子双腿跪下,头低的很低,盛霖聪随口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男子听见有人叫他,慢慢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就是穿着一身华贵衣服的盛霖聪,“我叫贺焰,火焰的焰,今年十九岁了。”

“你也姓贺,这就很巧了,”盛霖聪楠楠自语道,看着贺焰那略显青涩的脸庞,盛霖聪想起了以前的自己,“你会拳脚功夫吗?家里还有其他人没有?”

“会一点,以前练过几年的,家里就剩我一个了,”贺焰小声的回复道。

“我帮你葬父,你来我身边做了一个护卫怎么样?”

“啊!谢谢大人,”贺焰就要磕头,盛霖聪制止了他,笑了笑:

“我给你三天时间安排你父亲的后事,忙完之后就来周王府报到,”说完盛霖聪丢下了一些钱财,给马涛说了几句话就转身带着其余的人离去,周围的人才后知后觉知道他是王爷,纷纷议论着什么,贺焰朝着盛霖聪马车的方向磕了一个头,满眼泪水。

重新坐上了马车,盛霖聪更加坚定了为云州百姓分地的决心,不知道整个云州还有多少个像贺焰这样身不由己的人,是时候改变这样的局面了,盛霖聪双手紧握。

回到府里时天色已经开始暗了下来,此时整个云州城都知道周王要分地的事情了,老百姓们欢呼雀跃,与之相反的就是那些地主老财了,没有一个人脸上带着笑脸的,下午的时候,孙泽源带着穆子英以及一群来势汹汹的兵甲告知了他们,周王准备明天接见他们,让他们好自为之。

现在基本上整个云州城有头有脸的地主们全部聚集在一起,商量着应对计划,云州城最大的财主钱老福率先开口道:

“这次周王可不像是开玩笑说说的,在处死张江后,立马宣布此事就是给我们一个下马威的,不用过于担心,因为想要维护好治安,周王最后还得靠我们,可能周王就是走一个过场,但是我们可不能随便糊弄过去,搞不好落得个张江的下场。”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啊?”有人着急的问道。

“这个好办,反正在座的各位谁不是家财万贯的,就让出去一些地又如何?让周王意思意思得了,我们不能给太少的地,也不能太多,最多三成,这是我们的底线。”

“三成也不少了,能不能再减一成啊!”又有人觉得接受不了开口问道。

“好啊!谁要是觉得自己的命值三成的地产的话就可以告诉周王,反正我是怕死的,”钱老福回复道,听到这里别人都不吭气了。

“好了,大家不用过于担心,明天跟着我说话就行了,我还不信咱们一群人还斗不过一个刚刚上任的年轻王爷,我们吃的盐都比他吃的饭还多,”钱老福微微一笑,其余人也跟着哈哈大笑。

晚饭,李若初亲自下厨做了几道菜,盛霖聪吃的格外的香,还说以后有时间的话给他们做几道菜尝尝。

穆琇拆台道:“你从出生到现在就没进过厨房,怎么可能会做饭呢?”李若初掩嘴而笑。

“我在梦里学会的,”盛霖聪反驳道,穆琇也笑了,甚至周围的侍卫丫环全部乐了。

“好,你们不信是吧?到时候可别后悔啊!”盛霖聪继续嘴硬道。

“好,我们等着吃你做的菜呢!”穆琇笑的合不拢嘴,就这样在欢声快语之中结束了晚饭。

饭后盛霖聪吩咐王堂去通知穆震,让他告诉那些地方上的将领先别急着回去,后天有重要的事情商量,王堂领命退下。

夜晚,盛霖聪躺在地上对李若初说道:“今天我做了一件大事,你知道吗?”

“嗯,我知道,张江不是被处刑了吗?”李若初回复着。

“这是小事,我今天通告云州的百姓要为他们分地,这是不是很疯狂啊?”盛霖聪笑着说。

“私自分地可是违法的,要是朝廷知道了会不会……”

“不用担心,我都安排好了,即使皇帝派人过来调查我也有应对之策,问题不大的。”

“哦!”李若初哦了一声,过了一会小声的说道:“秋天马上就要过去了,你睡在地上会不会凉啊?”

“是有一点,不过我准备过几天做一个小床出来,我能睡在上面,”盛霖聪自顾自的回应,

“这样啊!”李若初语气里显得有一点失落,但是也没多说些什么,盛霖聪也听出了她语气里难掩的失落,自己偷着乐了起来。

一夜很快过去了,盛霖聪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梦见了自己和一条龙在对话,那条龙对他说了很多话,不过醒了之后他也没有记住说了些什么,也就没有继续细想,洗漱完毕后带着李若初在院子里活动着身子,然后一起去吃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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