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知子莫若母
从晟老夫人的别苑走出后，陶清絮一路上被翠玉搀扶着走了好一会儿的路才来到另一处清幽的别苑。
因为脑子里面不停的在打转想事情，等到落座在内室之时陶清絮的神思才回过神儿来。
“你们先下去吧。”华贵妇人对翠玉和筱儿吩咐一声后。
翠玉跟筱儿便退了出去。
见陶清絮还有些怔愣的样子，妇人便一改刚刚冷硬的模样。
反倒是笑得和蔼，说道“怎么？见到自己的婆婆就吓成了这个样子？”
“啊……”陶清絮脑子一白，即刻起身拿起茶壶便对着空着的茶盏倒了一杯茶。
而后迅速放下茶壶，双手托起茶盏微微低头，恭敬的对妇人到“婆婆请用茶。”
虽然不知今日之事，但陶清絮依旧对妇人恭敬斟茶。
妇人微笑着接过茶盏，笑时唇角下方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甚是好看。
饮过茶后，妇人便对陶清絮言到“不用拘谨，快坐下吧。”
虽然说是不用拘谨，但是陶清絮依旧是身子僵硬的坐直喽。
“我的名字叫蓉玥，是……晟老爷的填房丫头，身份卑微所以笙儿对外称得是晟老爷正室的二儿子，外人并不知道我才是笙儿的娘亲。”
妇人伸手拉起陶清絮的手，脸上洋溢着慈爱的笑，说“你若觉得我身份卑微不愿唤我一声娘亲，大可唤我一声蓉玥姨。”
闻言，陶清絮立刻开口道“您既然是晟燕苼的亲娘，我必然是要唤您一声娘亲的。”
陶清絮心思纯良，她并不觉得蓉玥的身份有何卑微之处。
既然是晟燕苼的娘，即便她恨晟燕苼但对待其他人，陶清絮却依旧纯净不会夹杂任何负面情绪。
陶清絮眼中十分清明丝毫没有参假的样子，这让蓉玥心中豁然欣喜。
她将佩戴在身的珠宝首饰悉数取下“老婆子今日初次见自己的儿媳，所以打扮得有些花哨了。”
说话间蓉玥拿起一个翡翠玉镯。
玉镯通体翠绿，只看了一眼陶清絮便知晓这玉镯乃是上佳之品，即便是富户也难得这一个。
“清絮……”蓉玥伸手托起柳清絮的纤纤玉手，将镯子为陶清絮带上“你能嫁给笙儿是他的福分……”
蓉玥说到此处，欲言又止的动了动唇，最后美目慈祥的说“你将我的孙儿照看的很好，这些年辛苦你了。”
闻言，陶清絮双目悠然瞠目，双眼之中有着掩藏不住的震惊。
她内心惊讶的是，晟燕苼的娘亲竟然知道晟燕苼做的那些混账事。
本以为那些事情晟家无人知晓。
在看到陶清絮震惊的神色后，蓉玥便脸上浮现出疼惜之色。
蓉玥轻轻的拍了拍陶清絮的手说“我自己的儿子，在外面做了什么我岂会不知呢，这些年苦了你了，你若是恨笙儿我也能理解他毁你清白让你成了这孝文成的笑柄，如今又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将你娶进门，的确是他的错。”
陶清絮闻言，并未言语，但是微微抿起的唇角已经透露出她的心思。
她……极其抗拒晟燕苼。
蓉玥阅人无数，从柳清絮的神色之中便知道对方心思。
于是，蓉玥便转开话题言到“无忧这孩子甚是懂事，他昨日便随着父亲一同来给我请安。”
一同请安？
俗话说，知子莫若母，陶无忧的性子陶清絮是知道的。
这孩子平日里虽然看似宽和有礼，笑脸相迎。
但是对于从未见过的生人内心还是防备的很，尤其是这突然出现的父亲与祖母。
按照陶无忧的性子，他必然是要考量许久才会认同，必然不会刚刚来到这晟家便随着晟燕苼给蓉玥请安的。
虽说陶清絮心思纯净，但也不是个笨人。
只一瞬的功夫，她便明白了，看来陶无忧这个臭小子怕是早就与晟燕苼见过面了吧。
想到如此，陶清絮忍住心里的气闷，与蓉玥一同说了会儿话。
“娘亲，我带无忧来与您一同用午膳。”晟燕苼进门便见到陶清絮与蓉玥相谈甚欢。
清隽的美目在看到陶清絮之时，眼角眉梢都带了那么一丝的愉悦。
语气上更是略带欢喜“原来娘亲在与清絮说话呢。”
“无忧给祖母，娘亲请安。”昨个还是一身平衣布料的陶无忧，如今身上穿的是绫罗绸缎，头上戴的是金镶玉的玉冠，脖子上是一个羊脂白玉的项圈。
这一身不菲的行头，加之陶无忧那俊朗漂亮的模样，简直是贵气逼人。
“好乖孙儿快让奶奶亲亲。”蓉玥对这个孙儿，简直亲到了骨子里，恨不得将世间一切好物悉数摆在陶无忧的面前。
坐在一边的陶清絮没有言语，只是默默地看着陶无忧那看似单纯的笑颜。
心中是怒火丛生。
——*——
待到在蓉玥那处用过午膳后，陶清絮便带着陶无忧回到自己的住处。
而晟燕苼便一直跟随在陶清絮的身后。
看着眼前这个面容娇俏却带着温婉柔和的女子，晟燕苼嘴角不自觉的浮起笑意。
心底那一处温柔的静水泛起点点涟漪。
来到晟燕苼居住的秋焉阁前，陶清絮忽然挺住的脚步。
她面色清然的看向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晟燕苼，对身边的筱儿言到“你去为我备些热水来。”
筱儿应了一声便转身去备热水。
待筱儿离开后，陶清絮严声对陶无忧言到“你带我去你的房中瞧瞧。”
陶无忧一看自己娘亲的样子，心中便知晓看来今日娘亲心情不是尚佳。
所以便乖巧有礼的笑颜道“娘亲这边请。”
此时陶清絮却没有抬脚往前走，而是转身对晟燕苼横眉冷对的开口“你莫要跟来，我不想见到你。”
这般的冷口冷面，与那个平日里温柔俏丽的陶清絮简直判若两人。
她目光之中怨恨更是没有丝毫的隐藏，脸上的厌弃之色更是浓重。
陶清絮的目光好似刀子一般戳进晟燕苼的心口，令他窒息。
但晟燕苼却看似不以为意的对陶清絮轻声关心到“为何让筱儿为你备热水，可是脚上凉了脚踝痛了？”
闻言，陶清絮眼神有一丝的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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