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爱情导师张书染
饭后，林珩去厨房洗碗，江嗣则坐在沙发上发呆。她看着林珩在厨房的身影，心中百感交集。
林珩非常勤奋地把厨房收拾的一滴水也没有，然后擦了擦手，面带微笑地走了出来，大摇大摆地在江嗣旁边坐下。
“你做这些实在是多此一举。”江嗣淡淡道。
“谁让我喜欢你呢，怎么伺候你我都愿意。”林珩笑道。
江嗣扯了扯嘴角，不就此发表言论。她怎么就忘了林珩看着温和稳重，波澜不惊，但在某些方面实际上是个无赖呢？当年她追她可是搞得人尽皆知，还发了微博，现在比以前虽然收敛了一些，但又怎会轻易放过她？
江嗣心累地靠在沙发背上，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心：“你可以走了吧。”
“用完人就赶我走？你这让人很伤心啊。”
江嗣无奈：“你还要怎样？”
“做点什么感谢我，例如……亲我一下？”林珩笑眯眯地把脸凑过去，江嗣别开头，而林珩也没有动，一副不亲就誓不罢休的架势，两个人这样僵持着，空气突然变得寂静。
林珩不急不恼，牵起江嗣的手，轻轻吻了一下她指尖的伤口——创可贴已经被摘下，伤口痒痒的，让江嗣心中一动。
“以后想吃什么和我说就是了，我都可以给你做，何必这样伤到自己。”
终于，江嗣叹了口气，无奈道：“林珩，何必呢。你很清楚你的喜欢不是给我的……”然后又喃呢一般，“我也很清楚……”
林珩笑容渐渐消失，眉头皱了又舒展，眸光变得深邃。
“你不清楚。”她斩钉截铁道，江嗣愣了一下，不由得转头看向她，突然对她接下来说的话抱有一丝期待。
林珩认真的看着她，眼底有责怪，有嗔怒，也有疼惜。
“都是你自己的想象罢了，可能上次在礼堂，我的态度没那么坚定，让你胡思乱想了。”她道，“但是现在，我可是有千万分的坚定……我喜欢的是你，只有你，你不是任何人的替身……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目光如水，温柔到极致，江嗣觉得自己的心有被融化。
她又开始迷茫了，她拎不清林珩的诚意，分不清真真假假。林珩这属于是否定了对江念珩的感情承认了对她的吗？可是……江念珩和江嗣，哪一个被否定都会难过的啊……可她又不能和林珩摊牌。
江嗣觉得自己陷入了漩涡之中，整个人都十分紊乱，直到林珩离开，她也没能从漩涡中爬出。
林珩回到自己车上后，打了个电话。
“喂？书染啊……不是工作的事，是关于江嗣，我有些事想问你。”林珩笑得非常礼貌，“江嗣有个朋友，叫赵鸿明，你见过吗？”
“赵鸿明？我见过，他纠缠江老师好久了。”
林珩皱起眉：“纠缠？什么时候开始的？”
“上个月，他应该挺有背景的，一直想约江老师，但是江老师一直没同意，就在前几天，他突然出资给学校捐了很多进口的昂贵教学设备，学校领导为了感谢他就让江老师代表全校教职工请他吃顿饭，江老师拗不过，就只好同意了。”张书染语气有些气愤，“我看那人就是道德绑架江老师……林导，你怎么问起这个来了，你认识赵鸿明？”
“嗯，算是认识吧。”
“那你肯定是见到他和江老师在一块儿了？林导，你相信我，江老师真的对他一点意思都没有，他就妥妥一大普信男，我都看他都觉得反胃。”
林珩不由得笑了笑：“我知道，放心吧，他已经被我解决了……对了，别告诉江嗣我找过你。”
“好好好，了解。”
林珩挂了电话，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笑容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眸光凛冽。
她又拨通了一个号码，语气与之前截然不同，冷得可怕。
“锐哥，把和科南鸿运合作的那个项目的所有资料发我一份。”
周锐被吓了一跳：“啊，好。”林珩挂了电话，周锐心有余悸。
“这是又失恋了？”
次日，中国舞蹈学院礼堂。
“书染姐，你帮我们录一下视频呗，记录一下不足的地方。”一人道。
“哦，好。”正在看剧本的张书染连忙放下剧本，拿出了手机。
“来，大家站好队形……江老师？”那人看到坐在舞台一角发呆的江嗣，唤了她一声，并没有反应，于是又唤了一声，“江老师，站队形了。”
江嗣猛然回过神来：“啊，抱歉。”她站了起来，却一不小心踩到了裙子，踉跄了一下，离她最近的张书染眼疾手快的扶住她：“没事吧。”
“谢谢，没事。”
张书染却十分担忧：“你从进门就心不在焉的，是身体不舒服吗？要不然先休息一下？”
江嗣好像听到了什么奇怪的事一般，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说什么呢，明天就拍摄了，我身为主舞怎么能拖累大家的进度？我没事儿。”说完便到舞台中央站好了队形。
音乐响起，演员们伴随着韵律舞动着，不时变换队形，扬起来的裙摆和薄纱使整个舞台仙气飘飘，好似天宫的仙女。
其中有一段江嗣的独舞，她用薄纱遮住面庞，在场内漫步，舞动，旋转和翻跃。原本的舞蹈动作是有四个技巧组合，但江嗣做完后没有收住，而是多做了一组，直接打乱了原本的节奏。
所有人面面相觑：江老师一般……不，从来不会出现这样的错误的。
眼看着江嗣翻转着朝舞台边上冲去，张书染心里一紧，连忙冲了过去。
“江老师！”
其他人也意识到了危险，一涌而上，要扶住她，江嗣也反应了过来，急忙要刹住脚步，关键时刻却又踩了一下裙子，暗叫一声“不好”，整个人便向后仰摔过去。
“砰”得一声，江嗣重重摔在了地上。舞台一米多高，千钧一发之际，张书染只来得及把胳膊伸出去，和她一起摔倒在地。江嗣的头正正好好砸在了她的胳膊上，幸好没有磕到头。
“啊——”张书染疼得叫出了声，江嗣嘴唇被咬得苍白，闷哼一声，忍受着全身散架了一般的疼痛。
所有人连忙涌了过来将二人扶起，江嗣只觉得浑身没一处好的地方了，无论动那个地方都疼。
“没事吧没事吧！”
“哎呦江老师，您觉得怎么样？”
“得亏了书染，这要是磕到头磕出个好歹可就麻烦了。”
……
江嗣在众人的搀扶下一点一点试着站了起来，张书染也被拉了起来，她扶着胳膊，担忧地看着江嗣。
“江老师你磕到哪儿没有？动一动，看看有没有疼得钻心的地方，可别伤到骨头。”
江嗣心里一阵感动：“我没事，倒是你，胳膊怎么样？”
张书染摆摆手：“没事，我扛压得很。”
江嗣笑笑：“谢谢你，书染。”
“哎呀没事儿，你没摔到就好。”张书染道，“江老师，你还是休息休息吧，咱们舞蹈练得已经很成熟了，不会拖落进度的。”
其他人纷纷应和：“对，江老师，你还是休息一下吧，大家没关系的，正好你帮我们看看还有哪里不足。”
江嗣拗不过，只能无奈地同意了。
江嗣和张书染坐在观众席上中间一排，看着台上的舞蹈，张书染观察了江嗣一会儿，道：“江老师，你是不是有心事啊？”
江嗣愣了一下：“心事吗……”
“和林姐有关吗？”张书染有点担忧，“上次见你们俩就怪怪的，可以和我说说吗，没准我能帮到你呢？”
台上的舞者变换着队形，聚聚合合如万花筒一般，令人眼花缭乱。音乐凄美婉转，却是符合江嗣此时的心境。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儿，江嗣叹了口气，把她和林珩的事情都告诉了张书染。
张书染静静的听着，她是一个很合格的聆听者，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只是认真的看着江嗣，不时点了点头，等到江嗣全部说完，才对此做自己的评论。
“江老师，说了这么多，其实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吧。”她道，“爱情呢，是一个很悬的东西，谁也说不准，任何人都无法左右其选择，很多人也像你一样别扭过，我也有过啊，就像女生总是会别扭自己和男朋友的前任。但是江老师，人有的时候，别扭来别扭去，只是想要一个自己想要的答案罢了，那个答案其实就是你给自己找的借口，继续喜欢她的借口。你好好想想，你心中的那个答案是什么？”
答案吗，借口吗……江嗣垂着眸，嘴角浮上一抹苦笑。是啊，她不就是想听林珩说她喜欢的是自己吗？她已经给她答案了，她还在别扭什么？她一直在纠结于江念珩和江嗣，但实际上又何尝不是一个人，所以喜欢谁又有什么区别呢？她自己都分不清，林珩又怎能分得清？
最起码林珩喜欢的是她，过去的江念珩是她，如今的江嗣是她，这就足够了。
“江老师，人一辈子遇到一个满眼都是你的人是何等的不容易啊，更何况她度过了七年的时光之后，眼里还是你，你还在纠结什么啊，要是我，早嫁了。”
“那我应该，答应她？”江嗣小心翼翼道。
“当然啊，什么能有自己的幸福重要啊！”
江嗣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觉得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起来，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这是张书染第二次看到她露出这样的笑容，不由得暗暗感叹爱情的伟大。
“你说的对，我明天就去和林珩说……”说这她有皱起了眉，摇了摇头，“不行，太快了，我之前可是伤了她的心……应该再花点时间缓和一下关系才行。”
张书染耸了耸肩：“随你喽，不过也不能拖太久哦，万一出现什么变故，被别人抢占先机怎么办。”
江嗣略微思索了一下：“也是……我知道了，书染，谢谢你开导我。”
“谁让我们是朋友呢？”张书染笑着用肩膀碰了碰江嗣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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