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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简单发明个寿司


秋日的清晨,本应该这时候还在床上赖床玩手机的林谷雨已经吃过了早饭,坐在厨房外面的石凳上读起了书。

        秋风吹得凉凉的,石桌上还有些早晨的露珠,微微润湿了书页。

        林谷雨穿的单薄,还穿着夏天的薄纱裙,不为别的,只是她觉得这宋代的款式好看、新鲜,便想换个不停。但拗不过小禾,还是让她随身替自己带了件外套。

        她正读着《齐民要术》。读一行要花她足足两分钟的功夫,文言文读起来实在吃力,她两天也没能看完。

        虽是公元五百余年著的农书,不论是离二十一世纪还是距离宋代都已很久远,却已经展现了老祖宗对农业丰富的认知和经验,这让林谷雨赞叹不已。

        这时小茉从厨房里走出来,打乱了她的思路。小茉的脸颊灰扑扑的,仿佛鼻尖上还沾着些煤灰,一脸高兴的样子,冲谷雨喊:“小姐,快来试试看。”

        谷雨放下书往厨房走去,一路上一股鲜香越来越浓。

        厨房里头摆着一个大缸,下面架着火盆正烤着。小茉一边垫着脚,吃力地揭开缸的盖子一边嘱咐谷雨:“小姐,站远些,小心热气熏着。”

        一股熟悉的海苔味扑面而来。

        小茉取了长长的筷子,夹起一片紫菜小心翼翼地放到一旁备好的盘子里,一些紫菜渣细细碎碎地掉了下来。

        林谷雨直接上手掰了一块放进嘴里,很是酥脆。她抿了一会,心想,这不就是现代海苔吗?她摆摆手,赶紧让这些宋代的“老古董”也来尝尝。

        谷雨看着正在试吃的小禾小茉,得意地说:“是不是从来没吃过这样的紫菜?香香脆脆的,没骗你们吧?”

        小茉用力地点点头:“主子是怎么想到这种方法的,真是太厉害了。”

        谷雨刮了刮小茉沾着煤灰的鼻头,说道:“所以啊,以后可别小看了我。”她又让人把还在缸里烘着的海苔都拿出来。海苔因为酥脆,堆得高高的。虽然和现代的比是粗糙了些,但味道也无大异,甚至更好地保留了紫菜的鲜味。

        既然已有了海苔,就能吃上寿司、紫菜包饭了,这可是谷雨以前加班最爱吃的。

        于是便打了几个鸡蛋,加入糖开始打发;一边打发一边加入芝麻油,直到粘稠;再加入些柠檬汁继续打发,渐渐地颜色又黄变白。

        谷雨用筷子沾了些尝了尝,酸酸甜甜的,味道浓郁,和色拉酱八九不离十了,没想到下厨也挺有意思的嘛。

        她又盛了一碗中午的剩饭,往里头倒了些糖、醋、盐,撩起袖子用手直接抓着米饭拌匀,再把调味好的米饭仔细地铺在海苔上。

        再让厨师光师傅摊了几个鸡蛋,再将蛋饼卷起来和黄瓜一起切条。

        可没有胡萝卜,光是黄瓜和蛋,这紫菜卷略显单调。林谷雨扫视了厨房一圈,盯上了养在盆里的虾,便让厨师煮了几个。去了虾线,再和其他食材一齐铺在米饭上,将海苔卷起来。可但没有了现代的模具,她怎么卷也卷不好。

        一旁的光师傅看着,已经明白了这道菜的做法,主动上来接手。

        不愧是老厨师,第一次卷寿司就卷得规规整整,还在谷雨的指导下切成了小块,每一块的厚度都完全一致。

        “再沾点刚刚我做的酱,你尝尝。”谷雨让光师傅试试自己刚做的寿司,也招呼小禾小茉来尝。

        光师傅直接将一整个寿司塞进嘴里,咀嚼了半天,惊呼:“小姐,没想到饭团和烘过的紫菜这么般配。再加上这酱,好吃!”

        林谷雨神神秘秘地凑近光师傅脸前:“你学会了,可不许外传。”

        毕竟是现代来的,这点版权意识还是有的。说不定以后可以开价寿司店呢。寿司的基本做法又过于简单,可不能让人随便学了去。

        正午的阳光暖熏熏地照着,林谷雨蹲在田边笑眯眯地盯着地里冒出来的小白菜尖,一脸姨母笑。正午的阳光映着她的睫毛,影子在脸上扑闪扑闪。

        她觉得这小白菜,就像她自己一样,和自己一同来到陌生的土壤,虽单薄,但凭着生命力,只要有阳光、空气和水,在哪里都可以扎根发芽。

        还有一个多月应该就成熟了。

        “小雨,小雨。”在她思考的缝隙里,仿佛听到一个男人正急急地唤着。

        林谷雨不是她的本名,平常说话的人也只是“小姐、小姐”地叫她,她又出了神,一时没反应过来是有人在叫她。

        这时突然小禾拍了拍她,说道:“主子,叶公子来看您了。”

        谷雨还蹲在地上,下意识地偏过头瞧见一个陌生男子正微喘着气盯着她看。

        那男人看相貌十八九岁,眉清目秀,穿着在谷雨看来像是贵公子的衣服,米白色的绸缎在阳光下泛着微光,绣花图案仿佛掺着金丝。林谷雨觉得他贵气十足的装扮和他青涩的脸倒不相称。

        他的脸有些消瘦,浓密的眉毛下边是一双清澈而深沉的眸子;鼻子和他脸颊的线条同一般凌厉,像是山峰的脊背,很有坚定而挺拔的气质;他微张着的嘴红润润的,像是刚因为口渴而舔过唇似的,喉结也随着喘气而上下摆动。

        他背着光,头发和肩膀泛起了一圈光晕。长得浓眉大眼,鼻梁挺拔,还带着一丝少年的稚气,但却生得高大。他走过来微微俯下身子,她竟感受到了压迫感。

        谷雨忽的意识到自己还蹲在路边,姿势太不雅观了,别说自己现在还是个古代的小姐。

        于是她猛地站起来,动作又太急,一下竟天旋地转差点没站稳。

        那男人立马伸手扶住她,一边殷切地问道:“小雨,没事吧?”

        他的手一触到自己,林谷雨感觉到他温暖而略湿润的手正覆在自己手腕上,下意识地就给他甩了出去。她心想宋代不讲礼法么,竟光天化日之下这般男女授受不亲。

        她越想越气,也不回他的话,只瞪大了眼睛望着他。

        那男人也露出疑惑的表情,下垂着的长睫毛不解的眨巴着,悻悻地收回了手,还是开口道:“别起得这么急,太阳又大。”又回头问小禾:“小姐吃过中饭了吗?”

        小禾垂着头,摇了摇头说道:“还没有。”

        那男子似乎有些生气:“怎么正午了还不带小姐吃饭,你家小姐体质弱,应该多加小心才是。”

        小禾张了嘴想说什么,又把话憋了回去,只行了礼,说:“是。”

        看着小禾对他恭顺的样子,林谷雨突然意识到这男子应当是和自己结了亲的表哥。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方才对表哥有些唐突了,人家对自己的关心看着倒是很真的;也是因着自己的任性,每日不规律饮食,小禾才被他教训,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于是谷雨清清嗓子,表情也柔顺下来,轻轻的说:“不怪小禾,是我早饭吃多了,想晚点吃。”

        她看着表哥上下打量着自己,又笑了,朝自己伸手好像想摸摸自己脑袋,却又收了回去。谷雨也觉得尴尬,抿着嘴,眼神望向别处去。

        表哥带着谷雨去了居闲庄空着许久的正厅吃饭。

        原也是个豪华的大庄子,曾经也笙歌鼓乐,办过许多热闹的宴席,如今却只能靠想象填上墙头略显沉寂的空白。厅里一株绿植也没有了,还剩一些漂亮华丽的瓷器还摆在那做最后的装饰。

        席间表哥叶顾敛也不怎么吃,只是一个劲地给谷雨夹菜,毫不避讳地盯着她吃饭,弄得她怪不好意思的。

        “咳咳。”为了缓解尴尬,她忍不住尬聊起来:“表哥怎么突然来了,也不打声招呼。”

        叶顾敛还没回话,她却瞧见一旁的北田瞥了小禾一眼,小禾立刻低下了头。

        “学堂放假,我回家路上顺路来看看你。”

        他倒是很有心。谷雨在秀州呆了这么些日子,除了自己的侍女和庄子里的用人,什么“亲人”也没有见过。不论只是顺路也好还是绕路也好,似乎只有这个表哥还把她念在心上。

        她有些脸红,只“哦”了一声。

        表哥柔声说道:“小雨,吃过饭再陪你一会儿我就要回临安了。”

        林谷雨只点点头,低头假装忙着吃饭,不敢抬头看他。

        他又自顾自地说:“你家芸小娘应该就这几日生产了,没什么事情就快些回家,我也能常常去看你。”

        回家?那可不是我的家,谷雨心想,自己在这居闲庄待得自由、痛快,还发展起了农业,解决了十几口人的就业,我才不想回去呢。但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意思自己知道了,让他别再说了。

        顾敛也点点头,站起身走了出去,一边朝小禾使了个眼色。小禾也跟着悄悄退出了房门。

        “我看小姐病都好了,应无大碍。”叶顾敛有些疑惑地望着小禾,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特意写那样一封信。

        “公子,小姐的身体似无大碍,只是……只是仿佛许多事情记不得了。”

        “此话怎讲?”

        “上月刚来居闲庄没多久,遇上台风天,狂风骤起,那日晚小姐就有些发烧,睡着了一个劲地说胡话,叫也叫不醒。第二天醒来就好像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哄了两三天才开始吃饭。”

        “什么叫什么都记不得,是不记得事了,还是健忘,还是……?”

        “是连自己叫什么都不记得,我和小茉也不认得,方才见叶公子……”

        是,方才谷雨见到自己都是一副见到陌生人的茫然的表情。叶顾敛惊到一时说不出话来。

        小禾连忙安慰着说:“不记得的事情小姐总是会问我,我告诉她了以后她仿佛又记得了;身体也并无大碍,反倒比从前走动地多了,话也多了,笑也多了。”

        她又解释说:“我写信给叶公子的时候小姐刚发病几天,人也消沉,她不让我们告诉旁人,也不愿再看郎中。但我担心小姐的身体,这才逾矩了。还望公子见谅,也请公子不要告诉其他人,否则老爷知道了就不好了。”

        “是,我懂得。你做的对,谢谢你告诉我。”顾敛对小禾笑了笑,以示安慰。

        他替谷雨难过,在她家里最为她打算的,却只是她的奴婢。“既然小姐身体无碍,那就是最好的。我会去临安找我开医馆的朋友问问,一定有方子的。她不愿吃药,我哄着她吃。你们也不用太担心了,安心陪着她就好了。”

        小禾憋了十几天的不安得到叶顾敛的安慰,鼻头一酸,眼泪差点流出来。她也是真的为谷雨担心,但既然叶公子说无碍,那小姐一定无碍。

        不想被叶顾敛发现自己哭了,小禾急急地行了礼就转身回房里伺候小姐,一边偷偷抹了眼泪。

        临安的林府里静悄悄的,许是因为主母正在哄刚出生的小娃娃睡觉的缘故,仿佛草木虫鸟都安静了下来,悄悄的,只有风儿还在轻轻地吹。

        林府人也不算多,只有芸小娘一家偏房,主母也只剩了三个子女,加上刚出生的新儿也不过四个。

        主母向来是喜欢小娃娃的,她亲昵地抱着来回轻轻摇晃着,一边不停念念有词:“乖娃娃,睡觉觉。”

        芸小娘看着都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大娘子实在喜欢这刚出生的小公子喜欢得紧,仿佛她才是亲生母亲一般。

        娃娃安静了好一阵子,应该是睡着了,大娘子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回床上,动作轻地仿佛在放一件稀世珍宝,生怕磕坏了、碰碎了。

        这时侍女小芹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床上的小公子,拿出一封信递给大娘子,轻声说:“大娘子,大小姐给您来信了。”

        大娘子接过,在芸小娘旁边坐下,当着她的面就读了起来。

        陈于玉祖上官居太师,大家族中出过不少朝廷重臣,家产丰厚,这居闲庄也是当年出嫁她的众多嫁妆之一。

        虽然林家家族不算什么名门世族,但夫君林司岐当年也是年少中举,前途无量。

        谁知道嫁过去不久,林司岐结交的官场好友在朝廷的政治斗争中站错了队伍,虽然自己并无参与,但也遭到了波及。

        好在大娘子娘家在朝廷中还有一席之地,疏通了许多关系才免去了重罚,但也被连降两级,发配了闲职。

        林司岐年少得意没多时就遭受接连的打击,还落得个靠老婆娘家活命的名声,从此流连酒家,一蹶不振。

        大娘子生性温和,也明白夫君内心的苦楚,怕自己说话拂了他作为男人的自尊心,于是就一味地容忍着,哪怕自己心里也很是苦闷。

        家里的主心骨倒了,对家中诸事一概不闻不问,而大娘子自己也不是个会拿主意的人,从小金尊玉贵,对钱财、田地等事毫无概念,自己从娘家带回来的庄子也就这样慢慢荒了去。

        这次不知怎的谷雨竟然主动说想帮忙打理,重新招纳佃户,将庄子附近的田产重新利用起来。

        “也好啊,姑娘大了是该做些事了。”大娘子道:“小芹,你替我回信说此事可行,让她看着办就好。家里一切都好,芸小娘产下一个小公子,母子平安,让她也别挂念着了。”

        “是。”小芹接过大娘子递过来的信。

        芸小娘倾着身子一直在一旁看着,说:“许久不见小姐了,怎么字都变了。从前都是柳体的,怎写起颜体来了。”

        “是吗?”大娘子又从小芹手里拿回信件,又细细地瞧了一眼。“还真是。许是现在颜体流行吧,写得还不错。”

        芸小娘笑了,应承着:“小姐向来是最聪明伶俐的,学什么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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