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一镜
“好吃吗？”钟尚栎动心了，只要有虾，他都喜欢吃。
“保证好吃。”
那一串店名里，做水晶虾饺的还不少。
钟尚栎道：“点外卖，你别出门了。”
“好。”
等外卖途中，钟尚栎和纪星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外卖还没有来，纪星雩那边开始忙起来，他今晚有夜戏，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收工。
江小糖不光点了水晶虾饺，还有一些其他食物，分量不多，钟尚栎一个人吃刚刚好。
造型师来的那天，剧组都松了口气，再消耗下去，资金和进度都是问题，造型师是个二十来岁的女孩，来之前把自己的作品发给王鹿看了，王鹿觉得有戏，把剧本发了一份给她，让她来剧组试试，如果双方都满意再签合同，王婕没有意见。
试装的对象是兰亭书，毕竟他的反差最大，如果他上装有那个味道出来，其他人基本没什么问题。
“低头。”王婕的声音温柔。
兰亭书乖乖低头，任由她摆布，耗费两个多小时，兰亭书都要睡着了这个妆才完成，一睁眼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兰亭书惊讶的张大嘴，这是他？
王婕：“表情收着点。”
兰亭书回神，颇有点不好意思。
剧组的人看见兰亭书，眼睛亮了，纷纷看向王鹿。
王鹿和王婕同龄，自然知道王婕的功力非比寻常，这样一个复杂的整体造型，一般都会花掉几个小时的时间来完成，很多演员天还没亮就要起来上妆，就是这个原因。
“你觉得呢？”王鹿问自己的编剧。
对方点头：“可以。”
王鹿也跟着点头，朝王婕伸出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从这天开始，演员们多了一项任务，每天都要去王婕那试装，一坐就是一下午，主演们的衣服又多，十几天连着下来，演员们看见王婕就怕。
好不容易熬到定妆结束，开拍的日子到了。
王鹿年纪轻，该有的程序不少，开机典礼花费一早上，下午搭好景，便准备拍第一个镜头，这个镜头是个长镜头，十分考验摄影师的技术。
各部门准备好，王鹿坐在取景器前，拿了个大喇叭。
片场一点声音也没有，场务喊：“靖国传第一镜第一场，action！”
镜头里的演员一秒入戏，他从天子手中恭敬的接过圣旨，从帝王寝宫出来，脚步匆匆下台阶，两旁禁军威风凛凛，手拿长枪，枪尖在月光下闪着银光，紧张冷肃的氛围达到顶峰，越过两道宫门，侍者气息微乱，语气却郑重：“陛下有令，速招大将军入朝！”
这一镜群演较多，总有那么几个跟不上镜头，反反复复拍了近一个小时才算完，群演下了戏还嘀咕，说这个剧组的钱不好拿，比其他剧组要求高多了。
偶然听到这段对话的钟尚栎无语，王鹿的要求真的不算高，只是在这个时代，人人都想轻轻松松混点钱。
第一天只拍了两个镜头，全是群戏，特写很少，只要配合到位，肢体动作自然，拍起来不算难。
头几天钟尚栎没排戏，他出场晚，但还是每天在现场观摩，几天下来，他发现天子的扮演者叶皓是真的厉害，他有一些特别小的肢体动作，加上去以后，这个人物像活了一样。
肉眼可见，王鹿对叶皓是越来越客气了。
一天下戏，钟尚栎照例让江小糖给他点外卖，这段时间他点的太多，送外卖的小哥都认识他了，小哥一走，隔壁的房门突然打开，钟尚栎和兰亭书对视几眼，眼看兰亭书的表情越来越不可思议，钟尚栎反应过来就想关门，莫名的，他有点心虚。
兰亭书速度比他快，撑住门道：“我说呢，天天在房间都能闻到一股香味，原来是你在偷吃。”
“不至于，我门关着。”
“怎么不至于，这个地方的门缝那么大，传到我房间去了。”
钟尚栎放弃抵抗：“去你房间吃。”
兰亭书欣然答应。
今天江小糖点的是小龙虾，钟尚栎念了好几天，等过几天他排了戏怕是不能吃了，所以江小糖咬牙给他买了。
兰亭书看见小龙虾也是有点犹豫，这几天他戏份重，白天被王鹿骂，晚上编剧来给他讲李垣的心理也被骂，要是再冒痘，怕是经纪人也要来骂他了。
“我吃三个，就三个。”兰亭书自言自语。
钟尚栎不管他，戴好手套便拿起一个红彤彤的小龙虾，他手法娴熟，没一会面前堆了一堆虾壳，兰亭书的三个早就吃完了，此时望着钟尚栎吃得正香，他有点痛苦，刚刚自己为什么要开门？
一只手试探的伸了过来，钟尚栎瞥他一眼：“不是说吃三个？”
“再吃最后一个。”兰亭书小心翼翼。
钟尚栎：“……行吧。”
最后一个当真是最后一个，这次兰亭书做到了。
未免自己控制不住，他离钟尚栎远远的，掏出手机逛微博麻痹自己，小龙虾一点也不好吃。
刷着刷着，兰亭书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叶皓好像上热搜了。
而且还是黑料。
“尚栎尚栎，你快看微博热搜。”
钟尚栎没有手，问他：“怎么了？”
“叶皓上热搜了，和一个女人一起进了一家酒店……咦，就是我们住的这个酒店，那个女人……是青姐。”兰亭书越说越无语，他还以为是什么料呢。
“视频？”
“对啊，拍得蛮清楚。”
“给叶哥说一声，怕他那边没有准备。”
“好。”
叶皓快四十，拍戏的时候很耐心，后辈有什么问题他都会倾囊相授的回答，青姐是他老婆，在剧中饰演他后宫中一员，现实里是夫妻，剧中也是夫妻。
因为他们性格好相处，剧组的人都很喜欢他们两个。
钟尚栎以为，这种料，天亮差不多热搜就过了，没想到越演越烈，上升到剧组夫妻的地步，这个问题就很严重了。
早上钟尚栎出门的时候正好碰到叶皓，他主动道：“叶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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