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灰境恶祟
凌媚身边跟着一个大概十八岁左右的女孩子，看起来有点非主流，头发染得红绿相间，耳朵好几对闪闪发光的耳钉，妆容有点浓，但相比凌媚，算是淡的！非主流女孩到前台点了餐，又帮凌媚备好碗筷，倒了茶水，然后等着餐上桌！看凌媚桌前有点水渍，非主流女孩细心地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凌媚，凌媚没有接，阴冷的口气说道：
“掉在乞丐面前的纸巾你也敢递给我，我看你这顿是不想吃了！”
“它没脏的，里面的纸巾又没掉出来！”
“好啊，敢顶嘴了！”
非主流女孩有些委屈，低下头低声道：“我只是说事实！”
凌媚眼神一冷：“很好，你别吃了！”
非主流女孩眼眶湿润，傻傻地站着用委屈的眼神看着凌媚，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她走可她又饿又累，上了大半天的班，从11点吃饭到现在9点还滴米未尽，她只想好好地喝上一碗粥，填填咕咕叫的肚子，但不走，面前的老板实在是太苛刻了，有她在，填肚子更加指望不上，还不如去看看附近还有没有其他餐厅营业，于是非主流女孩带上自己的包包走了。
蓝歌站在前台将这里一切都看在眼里！
女孩刚走出粥铺不远，后面有人叫她，阿禄追上女孩，递了打包好的一碗粥给她，说道：“拿上吧，现在那么晚，很多饭店都关门了，千万别饿着肚子！”
女孩有些局促，想接又不敢接：“这怎么好意思呢？”
阿禄把粥盒递得更近女孩：“没事，赶紧拿着，下次多来光顾我们店就好。”
女孩的肚子咕咕叫了几声，她尴尬一笑，不再推辞：“谢谢！”
自己的员工走后，凌媚心安理得地喝着粥，吃着小菜，没有任何的愧疚之色，然而人心能硬成这样也不容易啊！不过上餐前，蓝歌对苏文使了个眼色，所以她的粥里被下了点东西！
10点的粥铺已经不再接客了，玻璃门也关上了，里面只隐隐开着一盏小吊灯，其他灯管全熄灭，小吊灯泛着黄暖光，温暖同时也透着神秘！
“蓝歌姐，为什么要进这个女人的心境，你怀疑是她做的？”苏文问道。
“现在还不确定，先探查一下先！”蓝歌变幻出七凤琴。
“不过这里好奇怪，不黑不灰的，到底什么心境啊？”阿禄原地转了一圈问道。
路凯的声音娓娓飘来：
“这是灰境和黑境的交界处，人有众相，心有善恶，然善恶有时不过一念之间，此念皆由心起，善为正，恶为祟，然小奸小恶属于灰境，大奸大恶为黑境，这个女人恶念多，目前是灰境到黑境的过渡阶段，在善恶一念之间的间，随时可能到达黑境！”
苏文很是讶异地看着路凯，“你怎么知道？我做了那么久的度心使都不清楚！”
“《心境奇录》上有记载！”
从入门时，蓝歌姐一直要求熟背《心境奇录》，只是他苏文大字不识，看书跟看天书一样，而且《心境奇录》本来就是天书，里面的内容艰涩难懂，连阿禄一个大学生都看得一知半解，何况是他。可偏偏路凯这家伙却背下来了，背得还贼溜贼溜的，真是奇了怪了。蓝歌姐知道他肚子的墨水，也从不勉强他背，对于心境，很多内容都是蓝歌姐解释给他听！不过路凯这家伙真的不是一般人，居然能把《心境奇录》给背下来，还参悟得那么透，非人类啊！
“你比阿禄厉害多了！”
反正阿禄不在，说什么他也不知道。
阿禄没有进来，而是负责把风，毕竟晚上9点多还是会有很多人路过粥铺的。
路凯可以熟记《心境奇录》，蓝歌明明很欣慰，嘴上却说道：“背下来是最基本的，还需要继续努力！”
路凯低声道：“夸一句会少块肉啊，不会是见不得我比你优秀吧？”
“就你？再修炼几年吧！”
“我看你是接受不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我看你是皮痒了，是不是最近过得太舒服，存心找虐啊！”
不知蓝歌何时手里多了把剑，路凯识趣地闭嘴了。
蓝歌偷偷笑了，又说道：“虽然还没有达到黑境，但大家还是要小心！”
目光所及的周围环境是低矮的山丘，光秃秃的，什么植物都没有，连一棵枯草都看不见，一如贫瘠的思想，寸草不生！
旁边有一条河，是灰境和黑境的分界线，一半是混浊的水，而靠近黑境的那一半，黑漆漆，混不混浊根本无法判断，看起来诡异得很！
路凯问道：“不过要如何判断是不是她灌的粪水呢？”
“味道！”
“味道？”
“对，如果进入她的心境闻到异味，或者从心境中的其他东西身上闻到，那么说明是她做的！”
“什么其他东西？”苏文环视一圈周围，打了个冷战，第一次进入这样的灰黑交界的恶境，心里总忍不住发毛，他宁愿对付明刀明枪的黑境。
蓝歌摇头：“暂时还不知道！人心是复杂的，恶人的心更是复杂，不同的恶不同的心境！”
忽然，路凯发现河水动了，泛起了涟漪，一圈圈的水纹不断往这边舒展而来，抬头只见对面的黑暗中闪出火红火红的光点，像萤火虫，又像是一双双眼睛，不算密集，但也不稀疏，它们会移动，而且隐隐约约看似往这边聚拢。
河水的动静越来越大，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水里游动，路凯拉着蓝歌往后退了几步，眼睛紧紧盯着水里，不过几秒，水哗哗作响，几只野兽形状的黑影忽地跳上了岸，有像老虎，有像狗熊，也有像野猪的，奇形怪状，除了那双火红的眼睛，全身都是黑的，要不是灰境有些光线，恐怕连形状都无法看清。
它们的眼睛充满恶意，动作做出攻击的状态，它们缓缓靠近，将路凯、蓝歌和苏文三人团团围住。
苏文说道：“看来一场恶战在所难免了，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苏文虽然对黑暗未知的环境有点发憷，但对于现型的东西，明刀明枪的，又勇气可嘉的很。他双手做好飞镖的姿势，只要那些东西敢上前，他一定要它们死无葬身之地！
“恶祟！”蓝歌长剑在手，束身黑衣，说道，“要快速地将这几只斩杀，那边河水作响，待会会有更多往这里来。”
这时，老虎形状的恶祟最先往路凯身上扑来，只是还未近身，已经被路凯变幻出来的弓箭射倒在地，但没死，又翻身起来，两只火红的眼睛就像嗜血一般，直勾勾地盯着路凯，它飞跃而起又往路凯身上扑去，路凯反应灵敏，偏身躲了过去，然后弓箭变成长剑，直刺恶祟的头部……
另一旁的苏文被狗熊状的恶祟追得打滚翻身，打滚翻身，打滚再翻身，飞镖不断地投掷出去，但恶祟却没有倒下，依旧气力非常，不知道是没射中关键部位还是它根本就死不了，反倒是苏文力气耗了大半，囔囔道：“他娘的，这鬼东西是不死之身吗，怎么杀不死的？”
蓝歌也发现了，恶祟会变幻，砍了一半身子，又变成另一形状的怪物，砍一只爪，被砍的部位过一会又长出一个翅膀来，甚是怪异！此祟是由恶念所幻化，如果一个人的坏心思很多，一句话，一个动作，或者一件小事都能引起她的不满，那么恶念则源源不断，恶祟自然也精气旺盛！
“苏文，往我这边来！”
“我是男子汉小丈夫，哪能整天要蓝歌姐保护，放心，我可以的！”蓝歌姐一个人对付两只，而他应付一只都要蓝歌姐保护，如果被小流氓知道了，不被他们笑死才怪！
又有几只犀牛状的恶祟从河里上来了，它们都跑去攻击路凯，甚至攻击蓝歌的其中一只也调转方向跟随犀牛恶祟而去。路凯此时砍掉了老虎恶祟的头颅，被砍掉的身体部分顿时化为灰烟，但头颅部分却依然生龙活虎，路凯突然脑海中划过一句话“人恶生祟，祟携红目，目有法门”，他高声喊道：“恶祟的致命弱点在眼睛，刺它们的眼睛！”
这时，有一只犀牛恶祟趁路凯说话之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背后偷袭他，他忙着对付面前的恶祟，根本不知道，等他反应过来时，回头只见一个人摔落在他背后的脚边
蓝歌在千钧一发之际帮路凯挡下恶祟的背后攻击，她手捂住肩前，表情很是痛苦，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她想挣扎着站起来，但实在疼得使不上力气。
路凯忙扶起她坐起，把她护在身后，不让恶祟靠近一寸一分。他脸上有愠怒，手一挥，剑化弓，同时三箭启发，发发中恶祟的眼睛，猜测得不错，恶祟的命门就是眼睛，中箭后的恶祟纷纷灰飞烟灭！
“弹八鸾瑟在河边筑起一道屏障别让其他恶祟再过来！”蓝歌依旧强撑着，在这样险恶的环境下，不敢让自己倒下，虽然身体疼得动不了，但脑子一刻也没闲着！
路凯毫不犹豫地按照蓝歌的话去做，恶祟都是从黑境通过渡河过来的，用屏障把过来的挡住，然后再将这边的全部斩杀，这样才可能有喘气的机会。知道恶祟的命门，杀起来就容易得多了，没过多久，路凯和苏文便清完场了。
路凯紧张蹲下查看蓝歌的伤势，问道：“怎么样，伤哪里了？要不我们先撤出心境？”
苏文脸上也满是担心的神色：“是啊，先出去吧！”
蓝歌摇了摇头，艰难地说道：“别都到这一步了，好不容易控制住恶祟度化完再走！”
路凯说道：“我怕你晕了，被困在这里！”
蓝歌说道：“放心，我还能坚持得住！你们赶快度化！”
路凯负责弹八鸾瑟，而七凤琴由苏文弹奏，之前蓝歌都有特别教过阿禄和苏文弹七凤琴，虽然不精深，但基本的度化还是会的，况且度的是灰境，难度没有黑境高，关键时候，苏文不会令他的蓝歌姐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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