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006.再起再起再起
濑户宅事件至此算是结束，咒高负责人因无法与濑户健一联系上，只能将任务委托暂时归档。
夜蛾正道在看完辅助监督提交的事件报告后略带严肃地把飞鸟喊到跟前，他了解飞鸟的实力，因此也与当时的五条悟一样，无法理解为什么飞鸟会被困在一个简单的幻境之中。
飞鸟站在夜蛾正道面前时双手不自在地捏了一下裙边，似是有些不好意思。
夜蛾正道对着飞鸟说，“不会惩罚你去做文本抄写，所以你可以安心地把理由告诉我。”
飞鸟回答夜蛾正道的问题的时候显得有些疲乏，眼睛还略带红肿，但是声音却很轻快，“老师，我在幻境里看到了我曾最喜欢的哥哥。”
夜蛾正道脑海里浮现了曾经因公事去禅院家见到的禅院直哉。
染着一头金发的男孩正踩着侍女的手在那骂骂咧咧，就算看见了外人也没有丝毫收敛的意思。
夜蛾正道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飞鸟口中的某些词汇。
飞鸟继续说道，“我知道这只是咒灵给我制造的一个幻境，但我还是想让自己停留在那一刻。”
夜蛾正道：……？
“我已经在里面把他分尸了五千四百三十六次。”
“老师，我真的控制不住这种诱惑。”
夜蛾正道只觉得脑仁突突地犯疼，“在咒灵的幻境中多停留一秒，都会对你的精神状态造成不可逆转伤害，飞鸟，作为你的教师，我不能接受你给的理由，你是在拿你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飞鸟发出质疑，“精神会损伤是因为没有占据主导权，我在幻境中是胜利的一方所以根本不会因为停留时间过长伤害到自己。”
夜蛾正道手指门口，“出去，明天和五条悟他们一样，把罚写的内容交给我。”
“老师，你刚刚可是说我不用受惩罚……！”
呯的一下，飞鸟被夜蛾正道扔出了办公室。
“……卑鄙的大人！”
-
离开夜蛾正道所处的大楼后，飞鸟走在满是枯黄落叶的大路上，踩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她屈起手指，敲了敲额头。
“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飞鸟有些闷闷不乐，濑户宅的任务最终在系统的判定下，她的任务达成进度只有30。
当时系统给出的回答是这样的。
【‘双子’的覆灭，因果，占本次任务的30，而委托人濑户健一，委托人的妻子濑户纪子的过去为50，祓除的濑户纪子是任务最终的20】
“意思是，我还要去侦查他们的蛛丝马迹来追溯它们的过往？”
系统没有做谜语人，在飞鸟提问后很快给出了回答。
【经过检测，在濑户纪子给予的幻境中任务会达成50进度，只不过宿主的朋友们让幻境提前结束，以及宿主在幻境中的主观意念过于强烈，使得濑户纪子被宿主影响，所得结果就是，濑户纪子，完全是按照宿主内心所想创造出了与任务无关的幻境。】
【最终判定的结果为：任务失败。】
幻术专业对口的宇智波飞鸟深吸了一口气，“没有什么额外的获取积分的办法吗？再这样下去我可能会在这待到老死吧。”
系统没有回答。
“喂，系统，你总该有个planb来解决我得不到积分的问题吧？”
飞鸟絮絮叨叨地念了半天，最终也许是不堪受扰，脑海中再次响起那机械化无感情的声音。
【请前往涩谷区代代木二丁目，寻找目标人物：孔时雨。】
-
涩谷区。
飞鸟直接翘了下午的文化课，和硝子打了声招呼就从校内溜了出来。
此时，她正站在目的地，抬头一看，写着‘荒海—豚骨拉面’字样简陋的招牌正歪歪斜斜地挂在门面上方。
飞鸟目不斜视地走上前，拉开玻璃移门。
店内吧台前坐着一名穿着店员制服的胡子拉渣的男人，他听见移门的声响，困顿地揉了揉眼说道，“还没到营业时间哦小姐。”
“我来找人。”
男人上下打量了一下飞鸟，“……不会是来讨债的吧？”
飞鸟否决了男人的疑问，“我来找孔先生。”
“孔时雨那家伙。”男人不爽地砸嘴，四指攥拢竖起大拇指向后指了指。
飞鸟道谢，向着男人指引的方向走去。
“喂。”吧台的男人再次出声，此时飞鸟正一只手拉起阻挡着店后风光的布帘。
飞鸟疑惑地偏头看向男人。
“虽然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但不要在我这里弄出太大动静啊，我可是会报警的。”
说罢示威性地举起手机摇了摇。
飞鸟不懂男人此话的原因，但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应允。
布帘后是一条狭长却昏暗的通道，通道中墙面上等距离挂着一些燃着幽暗烛火的蜡炬。
飞鸟稍稍有些不安地将手放入口袋掏了掏，一颗包裹着彩色塑纸的糖果出现在掌心，她剥去糖纸，放入口中含了一会，甜腻的草莓香气在味蕾上扩散开来。
糖果与口腔中的牙齿发生碰撞，发出细碎的轻响，飞鸟顺着墙上的烛火一步一步走向通道更深处，也不知走了多久，终是走到了尽头，一扇刻满奇怪符文的木门出现在眼前，口中的糖果也几乎完全融化了。
她叩了叩门，很快得到了回应。
印满符文的木门吱呀一下，缓慢地打开。
“禅院小姐，欢迎你的到访。”门后展现出的是一间充满檀木气息的办公区域，说话的人穿着得体的西装，双手交叉坐在桌后。
男人背后的墙面上贴满了各种像悬赏令一般的纸张，难以计数的红线绕在钉着照片的图钉，如放射线一般以一张沾满污渍的图像为中心，放射出去绕满了整块墙壁。
“孔先生？”飞鸟不确定地问。
男人的日语带着些许奇怪的口音，他肯定道，“是我，禅院小姐，我们不如直接切入正题吧。”
孔时雨也不废话，伸手请飞鸟坐了下来，一杯温热的茶水放在了她面前。
飞鸟狐疑地看着孔时雨，眼神里透露出‘你怎么知道我要干什么’的疑问。
“啊，也是，光我信任禅院小姐可不行。”孔时雨了然，继续说道，“阿能既然放你进来，那代表着小姐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人，他有分辨人类的能力，而小姐既然来找我了，只会有两种情况。”
孔时雨伸出一根手指，“一种可能是你想杀我，但是禅院小姐从进门到现在也没有表现出这种情况。”
紧接着又伸出一根。
“二是你想接黑市的委托。”
飞鸟好奇地问，“为什么没有第三种可能？”
孔时雨停顿了一下，不确定地问，“……难道禅院小姐是对我一见钟情了吗？”
银色的刀光在孔时雨脸上闪了一下。
“我现在选一怎么样？”
孔时雨连忙哈哈笑了一下，“抱歉，开了个玩笑。”
男人小心翼翼地推开贴在脸颊上冰冷的刀背，“但是禅院小姐，东京的委托最近都被人接取了，如果是外地的委托，不知小姐是否有意向？”
“外地？”飞鸟想了想，摇头，“我不是很方便离开东京。”
飞鸟又不死心地问，“你这里，一个处在东京的委托都没有吗？”
孔时雨有些苦恼，“禅院小姐来的不太是时候，甚尔可是一下子把最近的委托全接了。”
“甚尔？”飞鸟捕捉到孔时雨口中陌生的名字。
“啊！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呢。”孔时雨不好意思地说，“甚尔啊，该怎么说呢，应该是我们地下世界最强的‘赏金猎人’了吧，只要是报酬丰厚，什么委托他都会接。”
“如果给他钱，他能把委托让给我吗？”
孔时雨倒是没有想过问题可以从这个角度出发，他再次不确定地问，“禅院小姐接取委托，不是为了赏金吗？”
“……是为了，某些崇高的理念吧。”
嚯。
孔时雨看飞鸟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了，他掏出插在胸口的钢笔，又抽出了一张纸，唰唰唰地写下一些地名。
他把纸张推倒飞鸟面前。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是容易找到甚尔的地方，他行踪不定而且从不接没有见过的电话，见到他时直接说明你的来意就行。”
飞鸟接过纸张，定睛一看。
赛马场
香榭丽舍酒吧
歌舞伎町二番街
……
这都是什么地方？？
甚尔的形象在飞鸟脑海中瞬间变得不堪了起来。
“我知道了。”飞鸟叠好纸张放入口袋中。
她向孔时雨道完谢，正准备离开，孔时雨又问，“真的不考虑外地的委托吗，最近愿意接取外地委托的人越来越少了呢……”
飞鸟出于好奇，还是问了一嘴，“是需要去哪里完成委托？”
孔时雨的眼睛突然有了光，“是横滨啦！离东京也不算很远……哦？”
门被飞鸟咚的一下踢开又合上，孔时雨还没说完的话被门扉合上的响声覆盖，他郁闷地嘀咕，“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毛躁。”
横滨，即使知道这个世界与上个世界并不相同，飞鸟还是在听见这两个字后还是心如擂鼓，她将手放在心脏所处的位置，深呼吸了一口气。
“奇怪，我到底在紧张点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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