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消失的高力士
白乐潇正想去碰那支红梅，却被空凌瞬间止住。
“怎么了？”
他刚刚出声，随即望向李清愁。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
李清愁目光痴痴，低声吟诵。
“事情，未必如你们所想的那般。”
莫名其妙地，空凌口中吐出一句话。
“空念，你将它摘下。”
小和尚不明所以，点点头，走过去，将床头的红梅摘了下来。
霓虹绚烂，春光弥漫。
似有倾城人儿闻曲而舞，落花随她而飞，宛若凤蝶翩翩，恍惚间醉酒的诗人出现，眸光迷惘，神情痴迷而吟诵：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
云雾渐起朦朦胧胧，似有两道身影迷恋而交织，云雨翻覆，红梅初开。
一声轻响，画面尚未出现，那支红梅便了回去。
“醒来！”
空凌轻叱一声，李清愁和白乐潇迷迷糊糊地醒来。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可能？”
“难道，那是真的吗……可这，又怎么会？”
李清愁惊骇到无法自语，神情恍惚。
“云间连下榻，天上接行杯。醉后凉风起，吹人舞袖回。”
“不！”
白乐潇使劲摇摇头。
“诗仙不会醉，绝不会，也不会做这种糊涂事。”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
“长醉，不愿醒……也就是说，诗仙还是有可能醉？”
就连他自己也迷糊了。
“也许，这只是别人想让你们看到的。”
空凌神色平静，淡淡一笑，轻轻点燃了那尊香炉中的烟。袅袅青烟弥漫。下一瞬，宫殿内的场景再次变幻。
不再有温软的红床，不再有檀木桌，不再有玉璧上的画像。这里，仿佛成了一个冷宫，空荡荡的一片，只有淡淡的冰冷寒气。
被枷锁紧缚的女子披头散发，像是赎罪一般跪在宫殿中央，隐约间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女子身前，像是冷冷一笑抽起了鞭子。
画面一闪而逝。
“贵妃怎么会……”
白乐潇睁大了眼睛，望着空凌，久久说不出话来。
“这也是假的。”
空凌轻叹一声，摇了摇头。
华清宫的大门再次合上，仿佛从来没有人进去过，那尘封的一切从未发生。侍卫们转醒，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传闻，紫级宫行乐宴上，诗仙醉酒，让高力士为他脱靴，否则便不予为贵妃写诗，玄宗随即勒令高力士为诗仙李白脱靴。”
李清愁闭着眼睛，缓缓开口。
“他不是玄宗的心腹大臣吗？玄宗既然死了，他为何不殉葬？”
“罢了，我们去见一见这位权倾朝野的内廷总管。”
大明宫，新皇唐肃宗正处理着大小递呈奏折。
“高总管。”
忽然，肃宗抬起头，望向走来的高力士。
“肃宗陛下，处理朝政可还好？”
“唉，还要有劳总管多多为我分担了。”
肃宗随即低头继续忙着手中事务，未曾注意到高力士脸上泛起的诡异笑容。
“你----”
声音戛然而止。
“高力士可谓是权倾朝野，不过这个人很怪异，他似乎没有野心，也不求仙途。”
白乐潇皱着眉头，四人迅速朝着大明宫而来。
“我等欲求见高总管。”
宦官自然也认得名满长安的李清愁和白乐潇，望了一眼身旁的两个和尚，微微诧异。
“回上仙，总管在君王殿。”
就在这时，一声惊恐至极的呼声传来。
“肃宗陛下，驾崩了！”
一具如玄宗那般的枯木尸体摆在大殿，所有人沉默不语。
“这究竟是为什么？”
某位宦官指着那个太监小桂子。
“发现玄宗死去的人是你，如今发现肃宗死去的人也是你。最早接触到他们的人，只有你！”
“说，是不是你做的？”
接连两位大唐陛下死去，死的如此离奇诡异，连同内廷大总管高力士也遭了殃，大唐官员无不人心惶惶。
“小的不敢啊！”
太监小桂子连忙下跪，他只是一个太监，服饰皇帝的起居，安排琐碎事务。此刻被这么一呵斥，顿时吓得浑身发颤。
“小的刚刚进殿，就看见了这一幕，实在与小的无关啊！”
“之前，高总管来过君王殿啊！
小桂子的话令所有人顿时皱起眉头来。对啊，高力士呢？为何不见高力士人影？
“难道这件事，和高总管有关？”
玄宗的遗体也被抬了过来，与肃宗尸体放在一起，一般模样，如朽木枯死。
宫廷外，四人陷入了思索。
“肃宗死了，高力士不见了，时间未免也太巧了。”
李清愁目光晃动，眉头紧皱。
“这种诅咒，出现时没有一点征兆吗？”
不由得，两人望向了空凌。
空凌沉默不语。
“诗仙离开后，贵妃不知所踪，白居易追查无果也就此消失，可如今玄宗刚死没多久，肃宗也没了，实在诡异。”
“诗仙李白为何要进宫？”
李清愁不解空念为何如此问，但还是说道：
“先祖太白当时虽然已成真仙，却仍未完成平生夙愿。而在离去了长安之后，才真正发生真意蜕变。”
“诗仙夙愿为何？”
“先祖年轻时，便想入宫，为政为民，只是几番尝试终不得重用，又遭人诽谤，虽上书自白，却终为所拒。”
“后来，先祖郁郁不得志，已有归隐之意，。”
空凌眸光一闪，喃喃问道：
“然后呢，为什么诗仙最终还是进了宫？”
“后来，机缘巧合下，先祖曾向玉真公主献上一诗。先祖诗情豪放，又修仙道，当时玉真公主也是修道之人，后经人推荐，先祖得以见到玉真公主，并献上诗词。”
“弄电不辍手，行云本无踪。几时入少室，王母应相逢。”
李清愁幽幽一叹：“先祖此诗，将玉真公主写得如九天玄女一般浪漫，最后两句‘几时入少室，王母应相逢’，便是预祝玉真公主入道成仙。”
“那么玉真公主如今还在否？”
话音落下，李清愁和白乐潇面面相觑，随即像是陷入了回忆。
“不久后，传闻玉真公主得悟真道，就此飞升，不知踪影，也许，只有诗仙才知晓。”
白乐潇目光幽幽，喃喃低吟：“彼时玉真公主常在玄宗面前提起诗仙太白才情如何卓绝，终于让玄宗有了些印象。”
“所以诗仙才能入的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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