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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65章


因为装了一脑子不足为外人道的诡异事件,蕊蕊有些慌了神,坐在回山城的大巴上,她有点后悔自己倔强的决定,任谁谁知道了自己命不久矣,而且还是相对确切的一个期限,蕊蕊觉得自己被压得透不过气。

        应该做些什么呢?

        作为一个学生,声色犬马,这不现实,她没有经济来源,唯一一份工作被自己辞掉了,但是蕊蕊不觉得后悔,谁能在知道这些事情后还能老老实实的工作呢?

        她想来想去,没有钱的情况下,或许可以陪伴家人,毕竟她的很多执念都是来源于这个家庭,或许在最后一年里她能通过自己的努力,让家人觉得女孩子不是低人一等的生物,或许因为自己比弟弟优秀许多,他们也会后悔曾经抛弃过什么。坐在摇摇晃晃的中巴车上,盈硬思绪翻飞,她觉得最后的时间确实要回归家庭,起码人没了还会有人因为失去她而觉的伤心哭泣。

        她买了第二天一早的机票,在大宝不解的问询中随便敷衍了一句“家里有事”,就匆忙的带着行李踏上了回家的路。

        午饭后,拖着行李满怀期待的蕊蕊先回了家,原本按照李父李母每次通话的信息来看,他们这个时间都应该在厂里挥汗如雨。

        “今年光景不好,我们没有什么客户,”

        “赚钱太难了,我跟你妈妈但每天都累得要死。”

        “我们很忙,有客户来了,下次再说吧。”

        “回家再说吧,我这边机器声很大,听不见。”

        面对每每打电话都是这样沟通的父母,蕊蕊觉得很心疼,他知道父母白天在工厂,晚上还要去夜总会办公,连轴转就为了孩子们生活的更好一些,但是每当李母哀叹家里没有赚钱,蕊蕊想了解具体亏欠的时候,李母都会有些恼怒的斥责她:“你问这些干什么,你懂什么,我跟你这么大的时候都上班好几年了。”

        但是在看到李父的车在大白天就停在自家楼下的时候,蕊蕊觉得可能家里真的出事了,不然正是一年之中最忙的夏季,每个暑假都不在的父母怎么会在家里?而且从空调外机来看他们不是短暂停留。

        纠结一下要不要按门铃,蕊蕊还是觉得放宽心,毕竟谁回自己家是要按门铃的呢?

        她摸出自己的钥匙,刚插入钥匙孔中,们就被打开了。

        李父诧异的看着大包小包回来的女儿。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我实习的单位突然说不能给我开工资,我就回来了。”她临时编了一个理由,但是李父似乎尴尬了一下。顺着们缝隙看去,屋里坐着的还有李母,弟弟,还有一个穿正装的女人。

        “你们干吗呢这是?家里有客人?”蕊蕊拎着包进屋,感觉自己的父亲看起来挺有点奇怪,似乎有什么事情不敢开口。

        “哎,丫丫你怎么回来了?”李母反应了一下立刻亲热的站起来,她一站起来,坐在沙发上的年亲女人立刻也站起来,蕊蕊不知道自己父母还有这么年轻的朋友,,还想问的时候,突然看见了茶几上摆满了的楼盘宣传单和户型图。

        “你们要买房?”蕊蕊觉得十分高兴,这应该意味着父母的经济并不拮据,她看了下这些户型图,都是围绕着一个户型讲解的,而这套房子也是三室的,“咱们要搬家了吗?这是那个地产十强的小区吗?很贵吧,这个地产的。”

        李母给李父使了个眼色后,还想打圆场。

        “哎丫丫,你突然就回来了,你不在家我们都是随便吃点,晚上甚至都不吃饭,妈妈给你去买点菜吧。”

        “别啊妈妈。你们这里不是有客人吗?”

        沙发上的年轻女人应该也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现在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一脸看得出来的尴尬。

        蕊蕊突然觉得空气凝固了一下。

        李父摆出一家之主的架势,示意大家干脆都坐下。

        “坐下吧小张,这是我们家大女儿,是学设计的,这些图她一眼就看懂了。”

        蕊蕊也乖乖坐下,对父亲这么介绍自己觉得有些高兴,好像自己为了家里买房也能有点用处一样,她却不知道,下一秒就正如陆星南所说,这一年真的不会幸福了。李父喝了口茶,装作无事的说了一句。

        “小张啊,是这个楼盘的销售顾问,价格我们都谈好了,帮我们省了不少钱,啊,她家就住在附近,原本我们准备带上她去签合同的。”

        李母笑着道,“对,对的。”蕊蕊眼神余光看家她对李父使了个眼色,李父也看见了这个眼色,但是他并没有停下讲话。

        “你是不是知道我们今天签合同?谁告诉你的?”

        突然的责问让蕊蕊楞了一下,她有点心虚自己的不告自来,“我,没有人告诉我你们今天签合同啊,,我不是说了吗,公司骗人,实习不给工资,我就回来了。”

        李母见李父还想说话,而且看他面色不善,不一定后面能说什么,立刻站起来去拎蕊蕊的行李箱。

        “哎呀丫丫才回来,累了吧,妈妈帮你收拾行李。”

        “不用了妈,我不一直都是自己收拾的吗,这点事我自己还能干。”

        话说到一半,李父好像有点忍不住,“那行,那你今天回家正好,你弟弟买这套房子你看看怎么样?以后设计装修怎么弄你提前熟悉一下,下午签合同,你跟着我们去吧,去看看样板间,你妈妈喜欢他们样板间的设计,你弟弟说不好看,你做主。”

        一家之主好像非常大度非常公正的说完,李母看见蕊蕊茫然了一下并没有说什么,也放下心来。

        蕊蕊现在彻底后悔带着完整的记忆开始这人生最后一顿时间,她被这一句话的内容冲击的不轻,看着尴尬到几点的售楼顾问,蕊蕊忍住现场爆发的冲动,淡漠的答应了。

        三室两厅两卫,主卧室还预留了衣帽间的空间,双层隔音窗,地暖,超长的双阳台……原本以为是自己卧室的北面小房间现场看来并不小,因为样板间示意她们这个房间外面还有一大块赠送的“灰色空间”。

        真好啊,未来自己的弟弟弟媳会住在已经装修好的朝南带落地飘窗和衣帽间的大卧室里,生两个,或者一个儿子,另一个房间给未来的“爷爷奶奶”住,还能帮他们带孩子,真好啊……

        蕊蕊开始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心态失衡了。

        如果这只是一个开端的话,当得知弟弟比自己多的不仅仅只有一套房子,还有在清河镇唯一一家商场的两套大商铺的时候,这个勉强维持的心态彻底奔了。

        从装修奢华的售楼处出来,拿着签合同赠送的一堆小礼品,送他们出来的小张脸上已经看不到尴尬,只有签单的喜悦。

        上了车,李父还在对小张赞不绝口。

        “这小姑娘真厉害,就比蕊蕊大三四岁吧?一个月好几万呢。”

        李母也赞成他的观点。“听说她还在网上做直播,真会赚钱啊这小姑娘。”

        李父似乎因为了结一桩大事很是开心,他开车的速度不自觉的快了起来。

        蕊蕊听的更加不是滋味。

        “你们买房子怎么也不告诉我?”出了售楼处她觉得委屈的问父母。

        这句话轻飘飘的,但是却像一个引子,直接点炸了正副驾驶上的两个人。

        “跟你说有什么用,你现在也没有工作了,能帮得上忙吗?”李父的车速立刻又快了几分。

        “你弟弟也上不了多少学了,趁我现在有能力,能拿就拿了,倒是你找工作要找有五险一金的,你大爷家小彤彤,公务员!一年十几万!,遇到事情不能上班工资坐在家里就拿了!”

        “我帮不上忙,但是我觉得这么大的事情是要告诉我的吧?蕊蕊强忍眼泪,她还没有生气,一直不说话的弟弟倒是生气了。“你们吵架就吵架,别把我带上。”

        李母看蕊蕊要哭,也着急了。“哎这傻孩子,这是好事儿啊!哭什么?”

        “你们天天说忙,说饭都不好好吃,我真的相信了,我还心疼你们,结果你们买房子就算了,竟然还有两套商铺。”越说越委屈,想对比那些诡异的存在,从小就相信的父母让她的世界观颠覆的更加彻底。

        “傻了啊你!买房子是好事!我跟你爸爸确实不舍得吃不舍得穿挤出来的,你看我的衣服都是几十块钱一件菜市场买的吗,还不都是为了你们。”

        这个“你们”彻底让蕊蕊崩溃,顾不上车子外面的路人,嚎啕大哭。

        “哎呀这个孩子,真是读书读傻了,就不应该叫她上大学!”

        应为心情实在不好没有吃完饭,拒绝的话刚一说出口李父就生气的摔了筷子,弟弟开始一脸不耐烦的皱着眉头,李母连忙挂上笑脸。

        “丫丫,我做了好一会,你才回家第一顿怎么能不吃呢?”

        “嗯,我知道,但是当妈妈我减肥。晚上不吃了。”

        “哎,你这孩子,真是……”

        李父挂着脸不愿意看蕊蕊,“她不吃就不吃!你还请着她吃?”

        蕊蕊赶快跑回自己房间,听到餐厅里还影影约约传来父母的讨论。

        弟弟似乎也被他们讨论的烦了,忍不住喝止他们的讨论。

        实木门之外的低声讨论立刻停止,只剩下还在播放的新闻联播的声音。

        坐在自己卧室木地板上的蕊蕊背靠着床,在黑暗企图梳理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无声的眼泪像不要钱似的滴落在她的裙摆上,开出一朵朵无色的花,不知道多久之后,她发现自己周围慢慢亮了起来。

        天亮了?

        还是。。。睡着了。。。?

        看着突然出现的地平线,蕊蕊呆愣住了。

        她现在正在一个黑漆漆的大鸟笼中,鸟笼三四人宽,破损得很厉害,被一根手臂粗的弯弯铁杆垂吊离地面七八米的高度,一阵风吹来“鸟笼”晃了晃,迫使蕊蕊先从悲伤中回复过来。

        靠自己是下不去了,蕊蕊把两条腿穿到栏杆外面,坐在悬空的鸟笼上干脆任凭自己随风晃荡。

        地面上寸草不生,看起来像是沙粒和黄色的碎石片堆叠而成,地平线处出来的阳光也不是熟悉的温暖的橙黄色,而是一种冷漠的银白色。

        又一阵荒凉的疯带着沙粒被吹来,风中一丝水汽都没有,蕊蕊觉得脸上被吹得干痒,人哭久了就算只流眼泪不出声音也会觉得嗓子涩的难受,此时她脸上的泪水已经干的毫无痕迹了,但是理智回笼,也能看出来这并不是一个佯装无害的梦境了。

        看着四下这一片荒凉的废土,需要靠支撑杆才能做到垂悬状态的“鸟笼”,太阳的颜色虽然冷漠,却并不是不可能出现,而且侧耳倾听时除了风声还能听见苍鹰的嘹叫。蕊蕊擦擦脸,基本确定这不光不是梦境,还是一处真真实实的世界。

        “樱柠!滚出来!不守约定的家伙!!!”蕊蕊生气的大喊,能做出这种事情的除了小武还能有谁?

        一阵风吹来,远处有发动机的轰鸣渐渐驶近,很快地平线微弱的有些模糊曲折的朝阳中开始出现一只庞大的车队。

        车队越来越近,拖着外壳和零件的摩托,缠绕着沉重铁链的四轮车,背着巨大的粉色小熊的重制大卡,只有碎片玻璃和铁丝缠绕的数层楼高的“花车”,还有造型怪异的带着涂鸦的坦克,一台被等比放大十余倍的黑色越野,甚至有隐藏了车轮制造视觉误差的一艘幽灵船,最离谱的是移动长了机械腿的木屋……这个车队带着尘土逆风而来,驾驶的人员也形形色色打破了所有普通人的常规。有人穿着皮质套头连帽衣看似来就让人窒息,还有人背后背负数百把匕首,也有人利用彩绘化妆将自己的脸完全涂黑,在自己的后脑勺上贴上了仿真脸的面具,更有人利用自己的残疾在断肢上连接了各种奇怪的武器。让蕊蕊怀疑自身处境是否为真实世界的不仅仅是这支张牙舞爪的地面车队,而是天上飞舞的各种人偶形飞艇和超大型充气风筝。

        单独看去每一个都像六七层楼倒塌悬浮在对面十米之上,有黑色中式龙造型的充气风筝威严摆尾,追逐着前方漫画里走出来的卡通英雄飞艇,也有被制作成鲲鹏带着彩绘的飞艇在人类控制下悠然盘桓,各种小一些的遥控飞行鱼类跟着鲲鹏紧追不舍,这个奇异的海陆空部队在一分钟之内就到了蕊蕊身边。他们有的就此停车,有的往更远的地方驶去,很快他们利用所有车辆围城了一个“广场”,每台车上着装怪异的人们都各自拿出一部分燃油、木制品,布偶,甚至是□□,有□□上半身的丰满女人拿着巨大的十字架在地上画了一个叉,顺手将木作的十字架丢弃在地上,所有木柴被堆叠起来,等木柴高度超过了车队里最高的那台巨型吉普后,所有燃油被浇上,又有人一声令下,所有人将□□、点燃的衣服,打火机……统统丢向中心,一座带着黑烟的篝火瞬对着朦胧的天际伸出燎人的火舌,众人被扑面而来的热浪惊的到退一步,但是随后齐齐发出开怀的大笑。

        有些人被留下来专门看管篝火,更多人驾着车离开,在这一片荒凉的陆地上制造出各种只有在想象中出现的怪异物品。

        有人利用带灯管的玻璃瓶堆砌出一轮残月,有人在戈壁的碎石间插上了机械的树林,有人展示被对半切开的人偶剖面,有枯枝做成的拥吻情侣被从中烧毁,还有痛苦绝望的“脸”被平方在戈壁上,好像在对天空呐喊。而这些东西无一例外全都有着匪夷所思的尺寸,如果只是站立在平地上根本无法完整的看到所有东西的全貌,但是蕊蕊所在的高度,就刚刚可以将所有这些惊世骇俗的“艺术品”一览无余,随着所有作品都渐渐被安置好,蕊蕊也看得入神了。

        被关在铁笼子里的蕊蕊眼生空洞的看着这些作品,有拿着不明液体的人结伴路过笼子下方,一个穿着带血芭蕾服的粗壮男人问身边穿着吉普赛舞裙的女人。

        “这里为什么吊着一个亚洲女孩?”

        终于有人看到有人被非法囚禁了吗?蕊蕊大喜。

        女人看了一眼,认真道:“你看她穿着睡衣,眼神空洞,这个作品应该是在影射亚洲小孩被教条约束的困境吧。”

        芭蕾舞服男人恍然大悟的点头,两人继续游览下一个作品。

        一连被好几个游客当做行为艺术,再加上越来越强烈的阳光,蕊蕊开始暴躁起来,她明知道这些都是樱柠做的,反正自己已经没有多久可活了,不由的硬气起来,她开始疯狂的辱骂樱柠,激烈的动作让鸟笼开始剧烈摇晃,但是那根手臂粗的黑色弯杆只是弹性的晃动几下,所有零件都结结实实的根本没有损坏的迹象。

        蕊蕊开始踢打笼子栏杆,并问候樱柠全家。

        再次路过的芭蕾舞男。

        “我知道了,现在表现得是亚洲小孩对于这种不平等压迫的反击,但是这个铁笼这么结实,看来这种禁锢还是很难推到的。”

        “你太棒了,理解力很有进步。”吉普赛满意而认可对方。

        能听懂英语的蕊蕊突然不想骂樱柠了,反口一句完美的f词组送走了阿呆二人组。

        因为脱力和缺水瘫坐在笼子底部,蕊蕊开始后悔晚上哭的太多,导致现在顶着大太阳烤着篝火口干舌燥,也后悔因为生气而拒绝吃完饭,搞得自己现在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

        她面无表情的在大脑内推翻了所有定好的“年终计划”,将所有关于家人的部分无形的撕烂推翻,丢到思想的长河里,她决定解放自己的天性,放开手脚,蔑视一切不舒适的规则,以自己为中心,开开心心,丰富多彩的渡过这一年。

        “你看,我说不用开口安慰她吧。”一个穿旗袍戴墨镜梳油头的长腿男人撑着一把油纸伞举着一支高脚杯踩着十几公分的红色高跟鞋,十分艳俗得的袅袅走来。他身边一名高大的男人将自己化妆成为末日僵尸,遒劲的肌肉上“伤痕累累”,俊美的脸上还有一道贯穿全脸的伤口,翻开的皮肉上贴了一张画着皮卡丘的黄色符纸,一个红色毛躁头发的小女孩穿了一身天使群,背着完美洁白的双翅跨坐在男人的肩上,双手还好玩的握住男人脖子上闪着金光的项圈,正是被骂了半天的樱柠。

        蕊蕊只用一瞬间就认出了樱柠,她只剩下怒视樱柠的力气,恶狠狠的盯着下方的樱柠时,樱柠身后的翅膀缓缓张开,竟然是壮观的六翅天使。

        正在开车瞎晃的阿呆双人组不小心再次路过。

        “啊!她要被救赎了吗?”

        “应该是吧,这个天使的翅膀怎么做的,好像真的啊!”

        忍无可忍,蕊蕊再次送上跨过问候。

        樱柠惊讶的看着被骂跑的小皮卡,对一边的旗袍点了一个赞。

        “放我下来!你到底要干什么?说好的一年内不再打扰我的!你为什么总是出尔反尔?啊!!!”

        突然的下坠让蕊蕊惊慌了一秒,在神奇的地穿透铁笼底座稳稳的坠落到沙土地上之后,蕊蕊看着脚上掉了一只的拖鞋,忍无可忍的脱下残留的一只,毫不保留的像樱柠甩去。

        眼看就要砸到那张跟自己幼时相似的小脸上,一根有力的豹尾像极粗的辫子,把这只携风飞来的拖鞋击飞。

        “好了,不要生气了,你看你现在不是想开了吗?一只哭唧唧的话你练最后一年都活不过去,我是在帮你。”

        樱柠一副狗咬吕洞宾的架势,气急败坏的蕊蕊不得不双手张开掌心朝上,吸气,呼气,来回数次。

        面前稳住的血压和还在突突跳动的太阳穴让蕊蕊暂时闭上嘴,及时止损。

        “这是那个豹子?”

        “对啊,我的新男友。”

        “这也太。。。”变态了。话说到一半,豹子男冷冷的看了蕊蕊一眼。

        蕊蕊已经被逼上了梁山,不打算带着害怕生活。“你现在玩的倒是更野了。”

        这句话是气话,也是故意挑衅,但是对面三个“人”却都笑了。

        “他又是谁?你该不会彻底道德沦丧了?玩人妖?”

        “小妹妹,我可不是人妖。”他摘下一直戴着的墨镜,一双骇人的蝴蝶重瞳露了出来,穿着旗袍的高挑男人甚至还而已的给了一个wink。“我是你的噩梦。”

        被这双梦里才出现过的可怕重瞳注视着,巨大的恐惧让蕊蕊立刻吐了出来。

        周围不明所以的游客和艺术家都以为她只是喝多了,习以为常。

        被“半强迫”带到一座巨大的充气头颅下方,一座不知道如何建造的石材旋转楼梯直接延伸到头颅内部,不情愿的跟着樱柠几人上到头颅内部,头颅内部竟然是一处非常静谧舒适的存在,以楼梯为圆心,这个“头颅”的直径超过了二十米。舒适的沙发,餐桌椅,小电器应有尽有,就连进入后周围的空气都突然湿润且甘甜。

        很不客气的直奔卫生间而去,蕊蕊感受到皮肤暴晒后每个细胞都渴望浸泡的急切,她自顾自泡澡泡了一个小时,等她出来时以为三个怪物多少会有些生气,却没有想到刚出卫生间门就闻到了饭菜香。

        厨房传来“刺啦”的炒菜声,在这个超现代的戈壁滩上,穿旗袍的蝴蝶眼抽单手夹着着一根细烟,墨镜被他挂在头顶上当发箍,中式的大铁锅旁还放着刚刚拿着的高脚杯,里面的红酒还余一些,蕊蕊被他的双眼吓得不行,站在浴室门口给自己做心里建设。

        “操,我已经要死了,还有什么是值得我浪费时间恐惧的?”

        越想蕊蕊越生气,还对自己这个不争气的样子十分生气。

        正在用铁锅翻炒牛排的二流子蝴蝶男,在等待厚厚的牛排熟透之前,他的双瞳感觉到旁边有人静悄悄的靠近。

        “嚯,小妮子,你这是被吓坏了脑子了吧,怎么着了,不害怕我了?这小眼神直勾勾的。”

        蕊蕊忍着恶心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

        不行,还是想吐。

        蕊蕊放弃了。

        “丫头,这牛我自己喂的,正儿八经的草饲牛肉,死的时候都是听得‘少女的祈祷’被瞬间电击大脑致死的,死的时候脸上都是带着笑容滴,这肉到我手里的时候还抽筋呢,可带劲。这种东西你们穷人没吃过吧?等会哈,哥哥给你露一手!”

        因为他特殊的眼瞳无法像正常人那样透过眼神表达情感,但是他兴奋挑起的眉尾和快要扯到耳根的嘴角,实实在在表达出了他的开心。

        “谁他妈是你妹妹。”蕊蕊不屑。

        蝴蝶眼“嘿嘿”笑了一下,把高脚杯里没有喝完的红酒直接倒入锅里。

        “小妹妹,你别看我这大铁锅不好看,可好用着呢!,我这黄油直接吃都行!再说呀,你是我妹妹的朋友,我就是你哥哥,不冤枉你。”

        “你妹妹?你又是樱柠的哥哥?她到底有几个哥哥?”

        “你说呢,我排行老四,叫我老四,四郎,都行。”

        牛排出锅,似乎煎的时间并不长,但是确实有专属于肉类的香气传来,饿了很久的蕊蕊默默咽了口口水,自觉地端了盘子等吃。

        “喝点啥?”樱柠从楼梯口再次上来,身后的豹子抱着一篮子各式饮料。

        没跟她客气,“给我一瓶冰的健怡。”她话音刚落,又改了主意。

        “冰的刻了吧,无所谓健怡不健怡了。”

        樱柠也露出笑意,递给她一瓶带着水珠的可乐。

        没等也没问别人吃或不吃,刚切下一块带血水的厚牛肉毫无形象的塞进嘴里,眼泪就开始“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还委屈呢?”老四给蕊蕊另外倒了一杯红酒,继续抽着那根香味过于浓郁的细烟。

        “搁你,你,咯,你不,咯,委屈?咯。”

        “得得得,你是受害者,你有道理,五子,快给你的小姐妹排忧解难把。”

        樱柠依偎在豹子男的怀里,眼睛滴溜溜的转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用你假好心,咯,你别再叫你那个变态的大,咯,儿子恁死我,我就,咯,谢谢你,咯,了。”

        儿子被拎出来,樱柠也觉得有些替他丢脸。

        “那你准备怎么办?剩下这一年,还要上学呢,你还上吗?”

        蕊蕊擦干眼泪想了一会儿。

        “上,我这二十几年,最开心的日子都在这所学校里,我还有自己的好朋友了,跟你没有关系的那种。”

        “哼,可拉倒吧,不也都是我的同学。”樱柠看蕊蕊吃得香,也要了一块,蝴蝶男毫不介意。

        “哎,豹子,你吃生的熟的?”在厨房的当老妈子的蝴蝶眼问豹子男。

        豹子男用纯纯的动物吼叫回答了他。

        “行,给你来一块神经还没死透的屁股肉,这家伙嚼着贼香。”

        不明白两个不同属性的人是怎么交流的,蕊蕊忽然一个问题。

        “你那天晚上,为什么要那样看我?”

        她问的是正在背对着她做饭的蝴蝶眼。

        “他‘看’过你了?”樱柠似乎很感兴趣。

        蝴蝶男的背影却僵直了一下,装作耳聋。

        “把我关在一个黑洞洞的地方,到处都是他的眼睛,就是这么‘看’的我。”

        樱柠觉得很有意思,她那时还在人间受大苦呢,明显四哥没有告诉过她这件事。

        “我这四哥,按人类的角度来看纯粹就是个娘们唧唧的大奇葩,但是,在我们,兄妹几个当中,他确是真正的‘亲地派’就是十分亲近地球的那种。”

        樱柠能这么好心的主动给自己解释,蕊蕊不由得想到可能是因为自己命不久矣的原因。

        “小时候,很多事情想告诉你,但是没有合适的代名词能表达,现在咱们都是成年人了,有些事你现在也可以知道了,这个老变态,在某种意义上可以看见你的所有细节,小到能看到你的基础粒子。”说到这些,樱柠还有些感慨,“多亏我看了不少书,哈哈。”

        端着一盘子比脸还大的煎牛肉,老四因为秘密被拆穿脸色不善的把盘子“哐”的撂下,转身去给大猫切牛屁股。

        搂着樱柠的豹子眼神追逐着蝴蝶眼,忍不住舔了舔嘴巴,露出一截尖牙。

        “哎,你看他今天穿的旗袍骚气十足对吧?他是我们兄弟里面唯一一个本体来了地球的,你梦见的被他关在黑暗地方‘看’,实际上你的精神已经被他吞噬了,他就像一个巨大的行走的圆球,把感兴趣的能量体吃掉,拒绝了之后再给吐出来,你的记忆你的能量,你的一切,就在他那里留过痕迹了。”

        被“吞噬”过的蕊蕊想起那晚自己的梦境,突然又有些反胃。

        晚上大篝火被燃烧的更加旺盛,众多青年或坐在车顶,或在车里,围着篝火看夕阳。

        被樱柠拉着上了车队中中东土豪的定制加大悍马,从一架梯子上了车顶后,。蕊蕊才发现车顶上已经做了十几个人了。中东土豪还不知道怎么的把一只拔了牙的美洲狮也弄了上去,一群火辣的美人都坐在车顶精美的地毯上。

        “中东土豪你也认识?”蕊蕊小心翼翼的踩了一下脚下的车顶,有点害怕这么多人这车顶难以支撑。

        樱柠无所谓的拍拍身边豹子男的脑袋,“我把他借给他玩了一天。”

        “难怪。”天黑之后蕊蕊就必须回家了,老四拿了一串子用树枝穿了的烤棉花糖,蕊蕊被塞了一串,被温暖绵软的甜品彻底治愈,她看着跳动的火舌,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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