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初吻
作者有话要说：</br>上一章结尾删了些东西，可以退回到前一页看一下接着哪里
沈鹿还沉浸在墨止渊给他包扎的喜悦里，再加上酒醉，耳边嗡嗡作响，似乎良久才反应过来墨止渊说了些什么，他瞪大眼睛：“什么？主人的妻子发现我们的事了？所以要把我送走？”
墨止渊听着沈鹿没头没尾的话，冷声道：“又胡说什么？”
“我知道定是我最近需求太甚，拉着主人在姐姐房里那次被姐姐发现了。”沈鹿神色难掩失落，“可是那日是姐姐自己说要去寻那个穷小子袁墨，会彻夜不归，我和主人这才放纵了些。”
“袁墨？”
沈鹿故作惊讶：“主人还不知道姐姐近些日子和那个不知何处而来的穷小子袁墨走得很近吗？”
“沈鹿，你又……”
墨止渊话还没说完，沈鹿就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道：“主人如此怀疑我的话，是不是心里还有姐姐，所以不愿面对？”
“……”
“我就知道主人心里还挂念她，姐姐虽然是城主养女，但毕竟出自书香门第，落落大方，而我只是主人用来的发泄的一只小媚妖罢了。”沈鹿难过道，“虽然她因为听说主人凶悍至极，不愿意和主人同房，甚至还在外面找人，但主人还是惦念她的对不对。”
沈鹿见墨止渊不说话，似乎得到了验证，瘫坐在床上：“果然得不到的就是好的，主人这些日子和我玩过了那些花式，别也渐渐觉得倦了厌了，又惦念上那口没尝上的了。”
墨止渊似乎明白了沈鹿是在故意和他装傻，按照他的一贯套路，自己即使凶他，他也是左耳进右耳出，先卖个乖，然后继续任性妄为。所以必须想个法子，让沈鹿停止这种胡言乱语的耍无赖行为。
于是他难得地没有反驳他，反而顺着他的话道：“是，所以你最好主动离开，不要给我添麻烦。”
沈鹿似乎没有想到墨止渊会接他的茬，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眼见墨止渊就要站起身，立刻三两下跨坐在墨止渊的腿上，双臂抱着墨止渊的脖子道：“可是，我怀孕了！”
“据我所知，男子不能怀孕。”墨止渊扯了扯沈鹿的胳膊，发现他倔强得很，他又怕沈鹿的伤口又裂开，实在是不想再费力给他包扎，于是后仰着身子，反手撑在床上，冷冷地看着他。
沈鹿睁眼说瞎话：“可我不是普通男子，我是魅妖，魅妖都能怀孕。”
墨止渊一脸不信：“你之前没有说过。”
沈鹿委屈道：“可是之前每次我和主人的时候，我都会提醒主人，不要进来，我会怀孕的，是主人自己不信，还说我每次被的时候都特别，非要……”
墨止渊听着沈鹿不干不净的话，那一瞬间恨不得直接堵上他的嘴，所以最后他忍不住出口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几个月了？”
沈鹿摸着自己的肚子：“三月有余。”
墨止渊道：“是吗？可两个月前，我才出关。”
沈鹿似乎没想到墨止渊突然会将他一军，加上脑子有些乱，一时竟然没想到该怎么回答，只能委屈：“主人是觉得我水性杨花，在外面背着你乱搞吗？”
墨止渊面无表情。
沈鹿突然觉得圆不回来了，而且他也怕墨止渊待会儿真生气，于是抱着墨止渊的脖子，窝在他的颈间：“主人真坏，明明知道我是骗你的……”
墨止渊见他收敛于是道：“下去。”
沈鹿瓮声瓮气：“不要。”
“沈鹿，就算你这次耍无赖糊弄过去了，下一次遇到不想面对的问题怎么办？继续回避，继续装傻吗？”
“如果耍无赖，能让主人留下我，我就当无赖好了。”沈鹿闻着墨止渊身上令人沉迷但又让人感到安稳的冷香，双目眼皮像是灌了铅，沉得几欲合上，说话也是嘟嘟囔囔。
“罢了，距离你离开百川学院还有半年，也许到那时你就愿意离开了。”
沈鹿合上的眼又缓缓睁开，他空洞地看着前方，一想到那时自己或许早就不在了，心中泛起一阵酸涩，但一想到自己能和墨止渊还能在一起半年弥补之前的缺憾，也就没那么苦涩了，他喃喃道：“半年，也很久了。”
墨止渊以为沈鹿也觉得半年时间不断，到那时也就可以自愿离开了，但当他听到沈鹿的话，明明达成所愿，却并不觉得欢喜。
反而有种说不清的情绪在蔓延，他似乎听到有另一个声音道：“你看，他果然根本没有那么在乎你。”
墨止渊越想越别扭，甚至觉得自己被沈鹿压得有些喘不过气，他推推沈鹿，想要他起来，但沈鹿却异常用力地抱着他，甚至还渐渐呼吸绵长，呢喃道：“让我再抱一会儿吧，哥哥。”
墨止渊想要推搡的手，瞬间一顿，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有些期望是自己听错了，可没过多久，沈鹿又开始低声唤着：“哥哥……”
墨止渊瞬间觉得自己的呼吸有些不畅，他掐着沈鹿的肩膀，等沈鹿身子软绵绵地被他用双手撑着同他直视的时候，他道：“沈鹿，你睁眼看看我是谁？”
沈鹿迷迷糊糊睁着眼看着墨止渊，双目眷恋：“是主人，是……哥哥。”
墨止渊皱眉不语。
“主人是不是不喜欢这个称呼？”沈鹿见墨止渊不说话，顿了一下，“果然上次没承认是对的。”
“上次你叫得是一个救过你的人。”
“这世间，只有主人救过我。”沈鹿眼神清明道，“我只是觉得你应该不想和我那么亲近，所以不敢承认。”
墨止渊皱着的眉渐渐舒展开：“那你现在就不亲近了吗？”
沈鹿趁着墨止渊的手放松了些，立刻又窝回到墨止渊的颈间：“我知道不应该，可我在这世间唯一亲近的人除了父母，只有主人了。”
墨止渊心里也不知是何情绪，顿了许久，他问道：“为何我对你这么重要？”
他等了许久也没等到沈鹿回答，一直等到沈鹿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于是便又唤了两声，却发现沈鹿已经累到就这么睡过去了。
墨止渊垂眸看着沈鹿放在他身上不合适位置的手，本想伸手把他的手拿开，却被睡梦中的沈鹿反将把他的手紧紧握住。
他道：“这世间也就只有你敢在我面前这么放肆了。”
墨止渊抽了几下没抽出来，又怕伤到沈鹿，就没再动了。他的身子僵直，一只手任由沈鹿拽着，另一只手撑着床，五指似乎用力地抓着床，似乎生怕控制不住做出什么举动。他目视着窗外被风吹得剧烈摇晃的枯树，突然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心也在面对着狂风暴雨。
他愣神间，沈鹿突然呓语道：“主人……”
墨止渊下意识道：“嗯。”
“哥哥……”
墨止渊不自觉地喉结滚动，半晌才道：“嗯。”
因为百川学院放了假，而墨止渊一直等到除夕那日才能休假，所以暂时不能带沈鹿回普源山，于是只好先让沈鹿跟着自己。
原本根据前些日子和沈鹿相处，墨止渊以为他有了机会跟在自己身边，定要时不时耍赖，动手动脚还要说些不干不净的话，但没想到几日下来，沈鹿竟然意外地乖巧。
不仅如此，沈鹿似乎还很知情识趣，陪着墨止渊处理公务的时候，会适时地给他递书研磨；陪着他练剑的时候，也不是仅仅蹲在一旁直勾勾地盯着看，而是在墨止渊随意一瞥便能看到的地方刻苦修炼墨止渊教他的传统剑法。而且举止得当，丝毫不会和墨止渊有什么不合适的肢体接触。
所以习惯了独来独往的墨止渊慢慢也就习惯了沈鹿待在身边。
到了除夕这日，段子怀因为要去寻什么宝物，所以早早就出发了，而墨止渊因为手头有些紧急事务要忙着处理，打算等到中午的时候再赶去普源山。
墨止渊刚批完最后一叠折子，习惯性地抬手把折子递到一旁，可等了半天却也没等到有人来接，便回头去看，刚好看到沈鹿坐在地上睡着了，手中还拿着没整理完的折子。
墨止渊先是施了个法，将折子整齐堆在书桌上，然后再登记在册，等收拾完了，便打算叫沈鹿起来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去普源山。
他先是叫了两声，发现沈鹿只是垂着头，身体一动不动，墨止渊直觉有什么不对劲，于是蹲下身去查看，却刚好看见沈鹿好像是刚经历完什么痛苦挣扎一般，看上去有些许的虚脱，整个人似乎刚从一个红色的大染缸中出来一般，肌肤泛着红，嘴唇微微张着嘴角渗着血，而且空气中还有一股浓浓的香气。
墨止渊这几日习惯了沈鹿待在身边，所以之前沈鹿身上自带的难闻气味，渐渐地他也就习惯了，却一点都没注意到香气比平日里浓烈了数倍。
这状态，这香气……难不成沈鹿刚刚发热了吗？
因为沈鹿这些日子也没提过发热的事情，所以墨止渊以为沈鹿已经能控制自己，早就把这件事抛诸脑后，此刻见到了沈鹿这般状态，猜想到沈鹿会不会控制自己发热的方式就是这般自虐式的忍耐？
而且沈鹿到底隐忍到何种地步，明明就在自己身后，他却一点都觉察到他的异样？
墨止渊心里升腾起一股酸酸涩涩的情绪，那股情绪一边堵塞着他的胸口，一边涌上他的头脑，让他有一瞬间的恍惚。
明明若是自己遇到这种情况，也会这般忍耐，却一点都不想看到沈鹿这般对待自己。
他指尖凝力，置于沈鹿的额角，冰凉的气流顺着沈鹿的眉间逐渐渗入五脏六腑，接着沈鹿像是停滞的呼吸，又渐渐缓慢地恢复喘息。
因为舒适，沈鹿也开始自指尖慢慢地放松自己的四肢，似乎是为了确认自己确实还活着。
等墨止渊觉得差不多了，收回了手，沈鹿也渐渐挣开了眼，刚好迷迷糊糊中看到了墨止渊皱着眉头，眼神中满是杂乱不堪的情绪。
似乎在漠然沉静中夹杂了一股……不舍。
果然是梦吗？
想到这儿，沈鹿虚睁着眼看着模糊不清的墨止渊，似乎生怕一睁开墨止渊就不见了。
因为沈鹿好不容易让墨止渊同意自己陪着他，所以沈鹿一直只是默默呆在他的身边，一方面他是怕自己不知分寸惹恼墨止渊，另一方面又想到自己之前是被派来破除墨止渊的道心的，虽然他不知道为何世人都这么在乎墨止渊的道心，但既然恨墨止渊的门主都希望他破除道心，那必然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沈鹿便也要忍耐少做逾举的事，但心心念念多年的心上人，一个容貌惊为天人的心上人就这么天天在他眼前晃悠，他不可能心中无一点感触。
再加上沈鹿要压制体内的毒，不在墨止渊面前表现出异样，便也没了心思压制自己发热。
现下刚刚忍过去了发热，他的头脑还不清晰，眼瞧着眼前的墨止渊，却觉得刚刚压制下去的热流却突然开始翻涌上来，他忍不住抿了抿干涩的嘴，然后心道：墨止渊应该不会在意自己做关于他的梦吧？
这么想着，于是他大着胆子直接凑近了墨止渊的面前。
墨止渊一直在思考到底该怎么彻底让沈鹿以后再也不必面临忍受发热之苦，似乎丝毫没有注意到沈鹿神情中，眼神里闪现的异样。
于是沈鹿便趁机将手搭在墨止渊的肩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快速地吻上了墨止渊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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