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相似之处
墨止渊现下才知道沈鹿为什么刚刚似乎不愿意告诉他在醉花楼发现的事情，他收回抬起他下巴的手，转而摸了摸沈鹿有些湿润的头发：“如果你担心这事，放心，我会给他们一个公道。”
“为什么？我们是妖，还是魅妖，生来低贱，作为人妖两族的奴隶禁///脔几乎是稀疏平常，为什么要帮我们？”沈鹿的语速飞快，情绪异常激动。
“我只知道，古往今来的仙者圣人只说过要普通众生，魅妖也属众生之中，我不会见死不救。”墨止渊收回手道，又继续道，“我会帮你，就会救他们。”
沈鹿露出一个艰难苦涩的笑，他张张嘴，本想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
墨止渊见沈鹿已经渐渐清醒过来，想要把他从水桶里捞出来，却被沈鹿拒绝了。
沈鹿脸色苍白：“我还没好，主人先去忙吧，我自己可以的。”
墨止渊也不好再坚持，他递给沈鹿一块小铜镜：“有事可以直接施法唤我。”
沈鹿乖乖点头，等墨止渊离开，他突然控制不住一般，手里拿着铜镜掩面，露出痛苦之色。
他对于墨止渊的不忍心，其实大多来源于墨止渊不同于寻常修士，寻常修士嘴里满是仁义道德，却对魅妖嗤之以鼻，甚至暴虐残害。
而墨止渊却不一样，墨止渊对他是魅妖的身份从没有鄙弃之色，而且他在次次过分要求下还处处忍让，送他去百川学院，甚至一次次在众人面前为魅妖身份低贱一事上正词。
即便是对待一个替身，也足够让他对墨止渊刮目相看，甚至不由猜想，如果他将灵华寺一事尽数告知，墨止渊是否会帮他肃清真相。
而且他总觉得墨止渊与那修士哥哥有几分相似，虽然那个修士哥哥相貌平庸，墨止渊才貌出众，惊为天人，但二人身上的气质却极为相近。
沈鹿沉思良久，再抬头时，屋内的床边坐了一个拿着酒壶的人。
是上次的那个雌雄莫辨的人。
沈鹿发现他后，收回先前的神色冷道：“谢不完，你一直跟着我，就不怕被墨止渊发现吗？”
“当然怕，但是门主让我确保你有杀死墨止渊的决心，否则就要将我剥皮抽筋，我当然得等你完成之后，再离开了。”
谢不完站了起来走到沈鹿的身边：“而且我看你似乎下不去手了。”
沈鹿不发一言。
“没想到杀人如麻的血瞳竟也有下不去的手的一日，莫不是真的被墨止渊的美色冲昏了头脑？”谢不完笑意虽浓，却深不见底，“还是说，你打算将你多年来的夙愿放在墨止渊的身上，打算求他帮你？”
“我自有定夺。”
“先不说你若是真的打算投靠墨止渊，门主会不会放过你，就论若是被墨止渊知晓你就是五大杀手之一的血瞳，一个杀人如麻的妖类，他还会不会放过你。”
“墨止渊修无情道，想来不会注重情谊。他与门主朝夕相处多年，都能狠下心来在门主出事的时候亲手断了他的灵脉，你觉得你和他朝夕相处这些日子能让他不顾你满手鲜血，饶你一命吗？”
沈鹿面露疲惫：“如果他能帮我肃清真相，死又何惧？”
谢不完低声笑了起来，声音刺耳：“他墨止渊在仙盟自身难保，你会觉得他会帮你吗？”
沈鹿仰躺着看着面前的人：“我若是被墨止渊当场反杀，也照样没有机会查出真相，同样都是孤注一掷，谁知道哪个才是正途？”
“果然，门主猜得没错，你的心开始向着墨止渊了。”谢不完重重地拍了拍沈鹿的肩继续道，“若我告诉你，当初那个修士根本没死，只是被门主藏起来了，你还想去孤注一掷吗？”
沈鹿错愕，本想站起身，却被他摁在原地不得动弹：“当初门主亲口告诉我，他死了。”
“死了可以再活。血瞳，好好想清楚，到底该怎么做？你可以死，那他呢？”
昨日沈鹿从水中出来以后，墨止渊又给他备了汤婆子以及一桌暖胃的热食，一直等确定沈鹿没有因此受伤才离开。
第二日一大早，沈鹿就收拾着起来去寻墨止渊。
墨止渊因为昨日心神不宁，所以晚间也休息了许久，第二天一开门就看见沈鹿满脸兴奋地看着他。
墨止渊看着他面色如常，知晓他没有生病这才放下心来：“今日怎么起这么早？”
“我想早些处理完这个凶灵，能同主人早日回到仙盟去。”沈鹿说完，将今晨早早写好的接下来的行动计划递给墨止渊过目。
墨止渊拿着沈鹿递给他的纸张，看着上面的字，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沈鹿见墨止渊不说话，便微微抬脚去看，他瞅了一眼认真道：“主人，你拿反了。”
墨止渊将其转了一下，那一瞬间真的希望自己只是因为拿反了所以看不懂，但等他在沈鹿的纠正下来回几次才换到了正确的方向，他看着上面的鬼画符，不由得有些头痛。
他挣扎许久还是直接将其还给沈鹿：“我们边走你边讲给我吧。”
他虽然没忍心拆穿沈鹿的字他一个字都看不懂，但却也暗自下定决心，打算等回去的时候，让沈鹿抄佛经，这样一边可以练字，一边也能清心净神。
二人原本打算直接去城主府中再确认些事情，没走几步刚好碰到了前来寻墨止渊的齐宋。
孟泽昨日夜里听闻了墨止渊所说的醉花楼一事，夜里就上穹顶山去找袁一善商量该怎么处置醉花楼。
而齐宋也知道了沈鹿的真实身份其实是魅妖，所以也不免多看了几眼。
不过他倒不是觉得沈鹿是魅妖这个身份而瞧不上他或者觉得有什么古怪，而是他总觉得和沈鹿在何处见过，尤其是那双眼睛，总让他觉得似曾相识。
沈鹿也觉察到了他的视线，于是看向他。
齐宋被沈鹿发觉到自己在偷看他，瞬间面红耳赤地移开了视线，他将手放到唇边，佯装咳嗽。
墨止渊在旁侧看着二人眉来眼去，于是忍不住出声道：“沈鹿的提议是找两个身份合适的人大婚，引出凶灵，对吗？”
沈鹿回过神来：“啊，对。”
墨止渊皱眉不满：“人选呢？”
“新妇为魅妖之事定不可能到处通传，这就说明那凶灵有自己辨别魅妖身份的本领，而且魅妖男女相差不大，所以我可做新妇，我是魅妖，身份合适。”沈鹿说完，之后瞥了一眼旁边的齐宋，“至于新郎……”
墨止渊眉头紧锁：“你想选谁？”
沈鹿连忙道：“我都可以，此事事关重大，搞不好会出人命，我也不能自己做选。”
“仙盟规定此次试炼旁人不能插手。”齐宋站在旁侧突然道，“当初仙盟的人告知我们，凡涉及到具体除邪祟的关口，必须由仙盟的人亲力亲为。所以新郎一角，估计要麻烦盟主辛苦一趟了。”
墨止渊道：“无妨。”
齐宋见墨止渊应下，却没有感到松一口气，反而有些提心吊胆地道：“还有一事需要禀明盟主，大婚当日，为了不露馅所以所有的礼节都不可少，这其中还包括……”
“包括什么？”
“洞房。”
这下连沈鹿也没有办法镇定下来，疑道：“洞房？”
齐宋也有些为难：“我们昨日又硬着头皮又去询问过那两户人家一些细节，三家都统一口径说，自己的儿子儿媳曾言道，那凶灵出现的契机就是洞房花烛夜，新郎新妇正在亲////热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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