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刺激发热
墨止渊就知道沈鹿没什么好求，于是想也不想地拒绝他了，并且补充：“既然你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那我就自己决定了。”
沈鹿虽然小有失落，但似乎因为心事重重没再倔强。
晚上的时候，墨止渊和沈鹿一同去了醉花楼，因为醉花楼的老板找了一些身材高大的侍从专门盯着有没有修士过来，所以为了不引起注意，二人都稍作乔装打扮。
墨止渊本身气质出众再加上身材高挑，所以即使身着夸张的华贵衣衫，也不并不显突兀，反倒是沈鹿，因为身材瘦小，唇红齿白，看上去就不想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
他和墨止渊站在一起，说是一起前去花楼寻逍遥的，看上去像极了墨止渊带着自己的男宠到青楼里找乐子。
城主家的儿媳温婉原名晚秋，是醉花楼的头牌，先前住在秋意居中，她搬走之后，老板并没有再让别人住进去，反而让那栋独楼闲置下来，终年落锁，还找了两个护院专门看守。
所以为了掩人耳目，墨止渊打算和沈鹿进了醉花楼后，就分开行动，墨止渊负责吸引老板的注意，而沈鹿负责溜到秋意居去一探究竟。
墨止渊一袭华贵的墨绿长袍，背脊挺直地坐在圆桌旁，修长的手指搭在红绸桌面上，缓慢地捻着手中早已空了酒杯，冷眼看着面前老板新换来的一批男女。
醉花楼的老板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性，她看上去三十有余，但风韵犹存，一颦一笑都极具风味，若是一般男子早就被迷得神魂颠倒，而墨止渊却从进来后就没有正眼瞧过她。
她站在门口，旁边的一个小厮不满地道：“这人来了快有半个时辰了，将姑娘小倌都看了个便，酒也只喝了一杯，看上去不像是来寻欢作乐的。”
老板也发现了蹊跷，她冷声道：“你去让那群护院加强戒备，我进去探探他的虚实。”
说罢，她跨进了屋内，随手挥退了屋内众人，走到了墨止渊的身边道：“这位公子眼光可真是高，这都半个时辰了，也没有一个入眼的。”
墨止渊眼见老板已经起了疑心，猜测沈鹿那边快要完事，于是照着之前齐宋告知他的话试探道：“我来无忧城前听闻这醉花楼中有一花魁名为晚秋，一舞动人心，怎么今日不见其人？”
老板笑容僵在脸上，目光如毒蛇般在墨止渊的脸上划过，见他不动声色，于是便试探道：“晚秋早在一年前就被人赎了，公子若是喜欢歌舞，我叫容月来伺候你？”
墨止渊站起身，从怀里取出银子放在桌子上：“是吗？既如此，我就不便多留了。”
墨止渊说完就要离开，老板跟在他的身后悠悠道：“难不成公子真以为我这醉花楼是你能来去自如的？”
墨止渊不答话，直接拉开了门，只见门外站着几个体格魁梧的大汉，围住了他的去路。
他面色毫无动容，正想着要怎么去接应沈鹿，就听见楼下一阵嘈杂，接着一道厚重的男声穿过大堂，惊煞众人。
“快拦住他！”
墨止渊眼皮一跳，知道沈鹿已经败露，所以也没再多做停留，随手点了门口的大汉的穴位，直冲屋外而去。
他站在护栏边，看见沈鹿身形摇晃，面色难看至极，已经被几个护卫团团围住。因为墨止渊现如今不能催动灵力也不能动手伤人，只好抛出刚刚握在手中的酒杯。
酒杯一脱手，就在空中飞速旋转，直冲围住沈鹿的人而去，那酒杯在那一瞬间犹如化为了千万只般将沈鹿团团围住，围着他的护卫恐被伤到，于是越撤越远，直到为沈鹿清出了一个行动圈。
但沈鹿四肢酸软脱力，双腿僵直，手撑着桌子骨节发白，面泛红潮不似平常。
墨止渊没有多想，终身一跃，直直飞过兵荒马乱的大堂，朝着沈鹿而去，他一手拉起沈鹿，直接将其横抱在怀里，平稳地落在圆桌之上。
他冷淡地垂眸，圆桌周围满是那群拿着刀剑的护卫，他们俱是神色慌张不敢前进。
“都愣着干什么！快点将擅闯的贼人捉住！”老板刚刚听闻手下的人说，秋意居被人闯入，里面的东西多半已经被人发现了。
她此刻惊慌失措，完全没了刚刚的游刃有余。
墨止渊完全不做理会，只是瞥了一眼窝在他怀里的沈鹿。
沈鹿双眸痛苦地紧闭，呼吸沉重，死咬着下唇，偶尔发出细密的喘息声，他的手抓着墨止渊的衣襟道：“主人，快点，离开这里，我，我发……。”
墨止渊听后，眉头紧缩，没再迟疑，二话不说抱着沈鹿直接突破重围离开了醉花楼，他抱着沈鹿飞到屋檐上，一路飞奔到了客栈，直接破门而入。
客栈的老板见墨止渊怀中抱着人，以为他带了什么人回来，埋首打着算盘，假装装作看不到。
墨止渊直接走到老板面前道：“准备洗浴的水送到我的屋里。”
说完他就要往楼上走，走到一半停了下来道：“要冷水。”
墨止渊先进了沈鹿的屋内，打算等小二把水准备好后再过去。
他将沈鹿放在床上，沈鹿扯着他的衣襟，一副死都不松手的模样。
墨止渊无法，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道：“沈鹿，你冷静一些。”
说完，他就直冲着门外而去。
沈鹿注意到墨止渊要离开，立刻不管不顾地冲了过来，他从侧面抱住墨止渊的腰，头蹭着他的胳膊，用牙齿咬着他的衣服，低声道：“别走，帮帮我，我要疯掉了，主人。”
墨止渊感受着沈鹿难耐地乱动，身体像是置入烈火的寒冰，他伸手掐住沈鹿的肩膀，将他退远了些。
沈鹿似乎心有不甘，依旧要抱他：“就一次，主人，我求你了，帮帮我。”
墨止渊冷声道：“沈鹿，你究竟在秋意居发现了什么？为什么会突然如此？”
沈鹿曾经说过，魅妖未开化之前，一月才会发热一次，距离是上次发热还没过七日，怎么说都不到时候。
沈鹿咽了一口口水，他看着墨止渊艰涩道：“主人，我……”
他话还没说完，小二就敲了门说水已经准备好了。
墨止渊于是将沈鹿连忙带到了隔壁的屋子。
他现在不能动用灵力，所以只能用这种极近残忍的方法强逼沈鹿冷静下来。
他一进屋，就锁上门，然后道：“抱歉。”
说完，他就将沈鹿连人带衣服直接丢进了水里，沈鹿一开始还在扑腾，但是很快就在冷水的刺激下，慢慢清醒了过来。
沈鹿疲惫地坐着，双目迷蒙地看着墨止渊，渐渐地忍不住一样哭了起来。
他的泪像是止不住一样往下流，却只咬着唇不发出一点声音。
墨止渊虽明知这是对沈鹿最好的方式，但看着沈鹿痛苦委屈的模样，他不由得怀疑自己的做法，他心中一阵没有来由的酸涩，忍不住般伸手缓慢地掐住了沈鹿的下巴。
然后用拇指拂过他已经被咬出血的下唇，不由自主道：“抱歉。”
沈鹿止住哭泣，缓缓松开嘴，抬眸看着墨止渊，目光中有一瞬间显得有些呆滞无措，他道：“我知道主人是为了我好。”
沈鹿心里都再清楚不过，现下他还在试炼期间，墨止渊灵力滞涩，想要他不被人觉察，且快速退热的法子就只有这一个。如果他不是为了勾引墨止渊，他自己在发热时只会采取更为直接冷漠的手段。
墨止渊的方法对于他而言着实温和太多。
“我哭不是因为这个。”他的神智似乎慢慢混乱起来，他看着墨止渊，“我只是不想死。”
沈鹿其实很想说：他只是不想动手杀他，只要能破了墨止渊的道心，他就不用动手。
虽然他心知墨止渊只是把他当作一个替身，但是这段日子以来，墨止渊对他的好都是实实在在的。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当日在灵华寺外的那个修士哥哥。
他不想动手，可是他没有办法，如果他死了，灵华寺的事情就会一辈子烂在土里，永远没有被翻出来的机会。
如果能证明墨止渊真的心硬如铁，只是一个普通的道貌岸然的修士，同当日的那个修士哥哥并不相同，或许他就可以动手了。
墨止渊似乎注意到沈鹿的意识开始飘忽，眼神也逐渐变得混乱，他摇摇沈鹿的身子，想要把他抱出来，但沈鹿只是看着他：“主人，我知道那些孤女的共同特征是什么了。”
“现在不必……”
“他们都是魅妖。”沈鹿声音沙哑，似乎为了验证什么似的死死盯着墨止渊的脸，继续道，“醉花楼里全是魅妖，我是因为被开化后的魅妖散发的香气刺激，所以才会突然发热。”
“醉花楼的老板利用残忍的手段搜刮魅妖，刺激催化未开化的魅妖为他们工作，甚至在其收取作用后，就关押起来让他们继续诞下魅妖，压榨汲取他们最后的价值。”
他看着墨止渊讳莫如深的脸，心跳得飞快，不知道他更期待墨止渊会给他什么回答，他吞咽了一口口水，艰难道：“所以主人，你可以帮魅妖伸张正义，处理那些肮脏的人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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