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有人见到我的饲养员吗？
找到有效的药物了吗？
这小怪物不会真的百毒不侵吧。
妈的，要不是杨老头把那部分资料卷跑也不用这么费劲……
咱们看守不是挺严的吗？
那本来就是他研究的，近水楼台先得月呗。
嘁。
林夕已经一个月没去海边，它在水箱里心烦气躁，转来转去。再不抓紧机会出门就要到夏天了。
它出门必须要盖着尾巴，被子薄了还会显出形状，春天还勉强可以说是体弱畏寒，夏天再捂这么厚，十分可疑不说，尾巴上怕是要长海藻。
老大，你那么厉害，干嘛怕那些人类？
就是就是！
“别吵，别叫我老大。”听起来像混混头子。
好的老大！
“……”
水面上冒出一个又一个泡泡，上周是累了想睡觉，上上周是保育所的鱼病了要加班，上上上周是老爹打回立项申请，要重写。人鱼不满地拍着尾巴，为何立项申请如此重要，硬鳞已经可以动，毒液也已经恢复毒性，寻常人根本无法近身，吾不需要被立项保护。
吐了一大堆泡泡之后，林夕挑了几件衣服，又戴上口罩和帽子。确定老爹逛花鸟市场还没回来后偷偷溜出门。
找到了，吗啡应该能让它昏迷。
别应该啊，靠谱点儿。
行不行都只能上，再等就打不过了。这么危险的东西养家里，胆子真肥。
呵呵……养家里有什么奇怪的，他可是跟人鱼做过。
要是真能做成生物兵器其实也不错。
啧，嘴巴关严实了。
菩菩这周和冷欣，晓柠约了去商场，就是办年货的那家，她总是喜欢去那里。
林夕出门后打开鼻膜四处嗅了嗅，跟着菩菩的味道找去商场。
这是它在岸上第一次自己出门，居然还有些慌。“布布……”怎，怎么这个时候会叫她的名字……人鱼有些尴尬。走了没多远就遇上一段台阶，它四处张望，趁没人用尾根站起来迅速蹦了上去。
它出门了！旁边没人！
跟上！
“亲爱的你看这个！”田晓柠拿着一个贝壳小包给菩菩看。“我觉得你背这个一定很美！”
菩菩把小皮包翻过来又转过去地看，怎么都看不出来哪里美。她有些迟疑：“这么小，能装什么啊……”
冷欣弹了她一个脑瓜崩，“重要的是好看。”她敲了敲菩菩夹起刘海的红发卡“我们今天的任务就是让这个脑袋里只有鱼的傻瓜学会打扮自己～”
“对了亲爱的，你总夹着它还剪刘海干嘛啊？”
菩菩摸了摸发卡，尴尬道：“有一次去理发的时候，托尼老师一直推荐我这个发型，剪完是挺好看的，但是太痒了我不习惯。”
冷欣噗嗤一声笑喷：“所以我们像小白兔一样的菩菩不好意思说，每次去，每次都剪，哈哈哈哈哈哈哈——”
“哎呀不是！如果不剪就夹不住了，我总不能梳朝天辫吧！而且我偶尔也会放下来的……”
远处的人鱼习惯性躲在角落，她们好像玩得很开心，罢了，哪怕只是拿到通行证，自己去海边也可以。
三人正在说笑，晓柠突然拽了拽菩菩的胳膊，小声说道：“你男朋友在角落偷看欸～”
所有人都在随意走动，除了林夕，它这样躲着反而很显眼。
既然被发现也就不躲了，它本来也没想躲，转转轮子到了菩菩面前：“门卡。”
声音一出，有零星几个人往这边看。林夕的声音太好认了。
菩菩震惊：“那么远，你自己怎么过来的？”它不是本来就在家里，还专门跑过来找她要门卡？
林夕移开目光，本来它嫌麻烦，干脆施法障眼。在其他人眼中，那就是个人类在骑电车。
结果一路施法过来，街上那些摄像头和大屏幕全坏了，甚至还影响了信号灯，出了连环车祸。它不是专门出来惹祸的，那些伤员它都偷偷医治过了。
“今天周日，门卡。”林夕再次讨要东西，菩菩突然反应过来所谓门卡就是保护区通行证。
冷欣拍了拍菩菩的肩膀：“有事就先回去吧，我们来日方长～”
“没事，你们玩。”林夕拿到通行证就打算离开。菩菩在后面喊到：“那你小心点！”
人鱼刚出商场就感到后颈一阵刺痛。熟悉的味道和眩晕，“老……爹？”林夕疑惑的向后方看去，人群熙熙攘攘，没有发现那个红色马甲。
它的头晕晕乎乎的靠在椅背上，几个人围了上来。
这些人是？呵呵……原来如此……若能命丧于此……也罢……
按照惯例，菩菩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去温室找林夕。她围着空空的水箱转来转去，它绝对不会错过晚饭的，怎么现在还没回来？
“吃饭喽~”老爹从厨房找来温室。“欸？你们没一起回来？”
菩菩摇摇头，讲了今天遇到林夕的事。“它可能是贪玩？”
老爹望着空荡荡的水箱，没做声。
“我不该让它自己出去……”
“先吃饭吧。”
林夕直到深夜都没回家，菩菩在客厅抹眼泪：“它是不是回海里了，再也不回来了啊。”
老爹房间里传来一阵阵翻东西的响声，稍后，他出来问道：“丫头，叫你练的武术没废吧？”
“没，没啊。问这个干什么？”
得到答复，老爹起身回到房间里拿了些东西。
再出来的时候，老爹穿了那身他一直舍不得扔的黑皮衣，腿上绑着一把枪，连神态都和往常全然不同。
他像一只准备狩猎的黑鹰。
“穿上，我们去救小家伙，它被人抓了。”一个红马甲和一张地图扔到菩菩身上。“我开车的时候，你把这个地图记下来。”
菩菩拿着这些东西发懵：“老爹？这是？”
“上了车再解释，动作快点。”
“哦！好！”
油门踩到了底，黑皮手套紧紧嵌住方向盘，越野车在野地里飞速前进。“人鱼不是新物种，它们出现得比人类还早。而且很早就有组织开始研究人鱼，小家伙应该就是被他们抓了。我给你的就是私人研究所的地图。”
“那些失了神智的人鱼攻击性很强，没点功夫可没法自保。”
“那为什么一定要穿红马甲啊？”菩菩尽量把目光集中在地图上，稳住双臂来对抗那些颠簸。
“受控制的人鱼怕它。我之前跟他们有过接触，等会我引开人，你去救小夕。”
“可是……”
“放心，我手里有重要资料，还有这颗宝贵的脑子，他们不会对我怎样。”
不知开了多久，车终于停在一片野草中间。菩菩的手机渐渐烫到吓人，并且无法开机，她紧张得看向老爹。
老爹感觉到视线，只回头撇了一眼就又目视前方：“正常，别带了，没用。”菩菩咽了一下口水，她觉得老爹突然变得有点可怕。
老爹带路又步行了大约五公里才到地方。他把铁丝网剪开一个口子，两人猫着腰摸进了研究所。
门口的牌子吸引了菩菩的注意——杨钦峰海洋科学工作室。下面有排小得几乎看不见的字：生化武器与放射医疗私人研究所。
菩菩对着那个牌子看了又看，终于忍不住问道：“老爹，你真是因为沉迷搞研究而忘了搞对象吗？”
老爹一愣，尬笑道：“嗐，你老爹的工作这么危险，所有亲戚朋友关系都断了，还搞对象。”
菩菩没说话。
刚刚拐弯就听见两个人聊天，老爹马上拉着菩菩蹲在物资箱后面。一红一黑两个人影融进夕阳里。
“它吃得可真多。”声音是从一个口罩下面传来的，那人拿着用过的针管。
“鲛族不是很怕这个药吗？打这么多不会出事吧？”说话的人推着一个大箱子，里面还有几条在蹦哒的鱼。
“我们是手，又不是脑子。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呗～”
“我这辈子第一次见真的鲛族，声音那么好听，尾巴那么好看。”
“你这话很危险，等会千万别当着老大的面说，他会把你活剐了。”
“啊？”
“哈哈，你猜杨老头为什么带鲛人逃跑？以后再喂食千万戴好耳塞。”
声音逐渐远离，那两个人走进了一个方形建筑。老爹拍了拍菩菩肩膀，示意她去地下室——那两个人刚刚出来的地方。
“放松点，贴着墙慢慢前进，遇到人尽量单个放倒。”
老爹塞给她id卡，两根一看就很难吃的能量棒和一个小电棍，又在地下埋了一个盒子：“不用担心摄像头，这是电磁干扰，到时候会播放空走廊的画面。”
“那你呢？”菩菩小声问道。
“我去和那个畜生谈谈。他们人多，到时候警报一响肯定打不过。”老爹晃晃手里的移动硬盘。
“要不要报警？就我们两个人吗？”菩菩紧张得直冒冷汗。
“我已经报过了，他们马上就到。”老爹迟疑了一下，如此回答。
两人分配完任务，分别向两个方向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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