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心使得万年船
菩菩板着脸跟林夕交代今天的任务：进行攻击性测试和问卷调查。“昨天那样一折腾更要赶快立项了。还有，我们需要保持距离，我可不想被林大明星的绯闻牵连。”这次没有问它愿不愿意配合。
至于为什么非要立项而不是放归，菩菩想了很多理由：这可是新物种，而且是它自己赖着不走；它说家人病了，万一会传染，人鱼灭绝了怎么办？
“写好了。”林夕的声音把菩菩不知道飘到哪里的思绪拉了回来。
被看透了似的目光盯着，她假装镇定的拿起问卷看：“居，居然大部分都未知，那我们直接去海洋馆做个简单测试吧。师兄应该已经准备好了，你随便宰，他请客。”
也算是熟门熟路到了海洋馆，他们去了未开放区的一个玻璃泳池，里面都是些没什么攻击性的鱼虾，下面铺了沙子，埋着螃蟹贝类。
吴穹讲解道：“还有一池攻击性较强的，我们先在这里测。”
这一池子的食物链底端……林夕自嘲得笑了笑，如果不动灵力，它猜自己现在应该连螃蟹都打不过……它展开所有鳍蹼，伸出爪子，一咬牙滑进泳池。无论是它还是菩菩，都需要知道它的极限……
一个小时后，菩菩紧张得给林夕处理被泳池边缘划出的伤口。师兄对着鱼脑袋和心脏部位的十个指甲洞整理记录。林夕气喘吁吁的想着那条半米长的草鱼黯然神伤：极限就是这样吗……
林夕的血液和脱落的鳞片已经收集清理好，伤口也处理完毕。发蓝光的血，捕猎时相似的身形，菩菩心里一颤，林夕和那个猩红的噩梦叠在一起，她摇摇头自我安慰：攻击性和身形都差太多。
一阵眩晕袭来，林夕心道不妙，恐怕使用太多毒素了。这是从那之后第一次战斗，它自己也摸不清深浅。怕菩菩担心，赶在昏倒前告诉她：“晕，睡……”
眼看林夕就要磕到头，菩菩一惊，立马侧身，堪堪接住它。
人鱼就这么微微皱眉睡着了。师兄帮忙出了检查结果，已经去处理被抓的鱼。数值太低了……菩菩想给它补充一下，于是走到座椅处准备针剂。
这时，背后的角落里伸出一只拿着棉球的手，悄悄沾了林夕手臂流出的血……
一个摆满了仪器和培养罐的地下室，器皿中飘着各种各样的人鱼。一个人在电脑前敲打着，一些人在旁边讨论。
你确定是鲛族？居然还浪费了两个“蛊”，两个。
人鱼那么多种族，看错了吧。
我也觉得。
天上掉馅饼喽～
啧，别吵。
如果不是那个小怪物做准备太快，就把它直接捉回来了。
…………
是！是鲛族！毒素成分一样！血里还有那种放射物！
我靠！
今晚的歌声格外特别，林夕之前从没唱过，菩菩专心致志享用音乐，没看到师兄发来的信息。
它的毒素内包含大量【神经毒素】和小部分【放射性物质】！加热后均失效，其他还在研究中。鱼伤口有电击烧焦，加上之前对身体结构的调查，攻击性和毒性这么弱很不合理。有空过来一下，我们要赶快立项！！
和它【保持距离】！！
菩菩没看到，反而是老爹拿起了手机，他按了两下又放回原位，悄悄离开。
不能让他们通过，万一顺着小人鱼查到丫头……
是夜，菩菩再次辗转难眠。当她打算起来喝口水静静心时，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林夕的声音：“布布……”
房门开了一个刚好一人宽的缝，床头灯的光在地板上投出叠在一起的两个影子。林夕居然化妆了，紫红的伤疤被遮了起来，只在眼睑露了个头。
菩菩尬道：“我吵到你啦？”
门外的人鱼摇摇头拿出挂袋里刚接满水的水杯晃了晃：“你门缝，亮着。”说着拉住她手腕“进去。”
它晚上不是在水里吗？还专门出来接水？还化妆？菩菩带着疑惑让开路，林夕转动轮子进了房间，菩菩兑了一杯葡萄糖给林夕，两人坐在床边。
林夕把手搭在她的肩膀，清凉的感觉又一次传遍全身，顺着血管把烦闷一点点聚在后背消灭掉。刚要按到头部，菩菩开口道：“你，你这是……”
对面的人没有回音，借着按揉的动作在菩菩头部稍使灵力，看来……松动的不止有吾的封印。
应该是相遇之前就已经出现问题，幸亏这几日连续如此，被吾察觉，再晚点恐怕就……那些知识技术还没学完，等到时还是无法解决问题，再取鲛珠解封也不迟，若非走投无路，吾还是不愿见血。
许久，菩菩小声打断它的思路：“……那个……我不难受了，谢谢。”
又“按”了一会，林夕收回灵力，微笑道：“不用谢。”
灯光描出它的轮廓，菩菩眼花了一下，恍惚看到面前坐着一位成年男性。“林夕你……”
“睡吧。”巩固鲛珠后，林夕马上离开房间。这两个字就像钻进菩菩脑子里一样，她一下子困得要命。
菩菩支撑着眼皮爬起来，查看它刚才坐过的地方。那里只有床单的褶皱，居然干干爽爽没有一丝粘液。拍完照，又剪下一小块床单收起来才扑通一声躺下。
由于之前发现林夕“长大”，所以要更新形态特征。这周末，菩菩又没能出去。
“小白兔，你最近好像特别忙啊？”那是冷欣的电话。
“啊？哈哈哈……是有点”菩菩尴尬回道。
田晓柠的声音也从里面传过来，很明显她们约了一起出来。她带着点坏笑：“亲爱的，交了男朋友也不能忘了我们这些女朋友呀～”
“你有男朋友了？我还以为你对那方面不感兴趣呢！”
听着冷欣惊喜的声音，菩菩捂住头，她感觉自己要裂开了。水面上晃着尾巴晒太阳的林夕显然也听到了，它突然有些僵硬。
“不是因为这个……而且这是什么老妈子言论呀！”她俩怎么比老爹还着急
“不是这个就是又在偷偷努力了，下次一定要出来啊，不许把我们甩太远。”
“好好好……”
挂了电话，她深吸一口气拍了拍那个散布谣言的罪魁祸首：“出来，我们检查一下。”
林夕闻言马上从滑梯滑了下来，端端正正坐在菩菩准备的椅子上。
菩菩本来个子就小，现在它坐着都已经高出她半个头。她对着光溜溜的林夕心猿意马，完全不像检查小朋友或鱼类一样从容。
“咳咳……你还是躺下吧。”菩菩抱来瑜伽垫。
黑色的瑜伽垫衬得林夕皮肤十分白嫩，菩菩移开目光，开始各种测量。
“身长一米七一了，分化了吗？”林夕不让看，只能问。
“没有。”
说是还没分化，从人类来看已经有男性特征……比较奶的那种。
菩菩突然想起她亲过一头白鲸，它哪里都圆溜溜的，还会转圈圈撒娇，实在是太可爱了。林夕这么爱吃醋，它知道了不会不高兴吧。
许久没有声音和触碰，地上的人鱼疑惑得撇了她一眼。原来是在对着尾巴发呆，表情还有些担心，会不会是在想激素的事？
“没事。”人鱼的声音。
“啊？”菩菩一个激灵回神，心想完了被看到了。
“长得快，但是，不难受。”
“嗯嗯！没有不舒服就好！”某人赶紧顺坡下，并且内心对自己进行严厉的拷打：想什么东西！你可是正经研究员！
真是奇了怪了，以前从来没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菩菩查到一半只好作罢，干脆躺在旁边晒太阳。
微烫的阳光让她晕晕的，手不自觉就摸上了旁边的尾巴。
被一阵微热拂过，尾巴的主人一阵轻颤，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偷偷看了看她，说是检查。如果我是人类，她不会这样摸腿吧……罢了，迟早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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