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真贫穷学霸
早课刚结束，徐亚奇顶着一张鼻青脸肿的脸在殷鼓班级门口晃了一圈。
大约是见到殷鼓毫发无伤，徐亚奇脸色比来时还难看。
他莫名其妙的行为让殷鼓不明所以又大为惊叹。
都是成熟的高中生了，怎么还能这么无聊且幼稚。
怕不是有什么大病。
赵珈显然和殷鼓想法一致，对着徐亚奇离开的方向翻了个白眼骂：“有病。”
仔细回忆起来，殷徐两家是邻居，他们父亲是好友又是合作伙伴，他们两人更是自幼相识。
这样层层叠叠的关系，怎么想他们感情也不该太差。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徐亚奇从小就看殷鼓不顺眼，处处针对殷鼓。
无论大事小事，只要殷鼓不开心，他就开心。
这种莫名其妙的敌意在殷鼓和赵珈熟悉起来后更为明显。
思考了好一会，殷鼓也没想通徐亚奇的脑回路到底是什么样的，索性放弃了。
爱什么样什么样吧，反正徐亚奇不能对他造成什么麻烦。
“听说没有，学霸又挨打了。”
“何止听说，我可都看见了。他脸上那巴掌印那么明显，我又不瞎。”
“这才刚开学两个月，学霸都挨打了多少次了。老师问他怎么回事，他也不说。”
“咱们学霸长得这么好看，怎么能下得去手！”
殷鼓只听说学渣被打，还是第一次听说学霸被打的事迹，很有兴趣地偷听同学们讨论。
可听着听着，殷鼓发现了问题。
明建高中的学霸很多，例如周柏所在的一班，大半部分都是学校特招的学霸。
但长得好看的学霸，殷鼓只知道周柏一个。
“你们说的是一班的周柏吗？”殷鼓转过身问后桌的同学。
几名同学显然没想到殷鼓会突然和他们说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谁也没说话。
虽然在这座学校读书的人，家里条件都不会很差，可殷鼓家里条件比不会很差又好上很多。加上殷鼓平时除了赵珈外，也不和别人接触。虽然殷鼓平日里只是有些散漫，不会打架斗殴，但大家心里就是有些莫名惧怕。
这会见殷鼓和他们聊八卦，一时间还有些反应不及。
殷鼓倒也没有催促，安静地等着他们回答。
最后还是赵珈等急了，一瞪眼睛问：“刚才不是聊得挺欢，这会怎么还哑巴了。”
听出赵珈语气中的不耐烦，其中一名女同学将目光在赵珈脸上晃了一圈，最后又落在殷鼓脸上。
果然人是需要比较的，对比起赵珈的急躁，更加耐心的殷鼓竟也显得不那么高冷了。
何况殷鼓比赵珈长得好看些。
这么一想，她竟也不怕了，点点头说：“就是周柏。”
得到了预想中的答案，殷鼓追问：“他经常被打？是谁打他？”
女同学没想到这富少爷还挺热衷八卦，有些惊讶地看他一眼说：“经常，高中三年反正他总是带伤上学。至于是谁……”
犹豫了片刻，女同学才说：“听说是他爸。”
完全没想到是这个答案，殷鼓脸上的惊讶几乎是藏不住的。
也许是殷鼓的表情满足了女同学的八卦之心，这次不等殷鼓问，她非常自主地分享。
“我有个朋友在特招班，和学霸是初中同学。听我朋友说，学霸初中时候他爸爸不想让他读书，喝得醉醺醺的在学校里大闹一场。”
这么离谱的事情，就连赵珈都跟着震惊了，问：“初中才多大，不上学还能做什么？”
“打工呀。”女同学说：“听说他爸爸烂赌，欠了很多钱，都是学霸打工还的。”
说到这里，女同学感叹道：“学霸这么优秀的人，居然有这样的父亲。真不知道这世界到底是公平还是不公平。”
话题到这里聊得差不多。
在书桌里掏了半天，殷鼓最后掏出一盒巧克力递给后桌女生，笑着说：“谢谢你和我分享讯息，请你们吃巧克力。”
少年的容貌本就十分具有亲和力，只是平日对万事不关心的态度让人感觉他有些高冷。此刻他一笑起来，眼睛似乎闪着光，带着少年人独有的青春气息。
女生红着脸想：大家都说一班的周柏有多好看，但明明殷鼓也很好看呀。
害羞地别过脸，她说：“没关系的，你这个巧克力太贵了。”
这个巧克力据说是国内买不到的，价格非常昂贵且稀有。
“收下吧，我不喜欢吃甜的。”对女生露出友好的笑容，殷鼓便转回头。
一直保持着扭头向后看的姿势，也挺累的。
用手肘轻轻推了下殷鼓，赵珈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可以啊我的鼓！”
这才几句话的功夫，那小女生都要被迷得以身相许了。
心里惦记着周柏，一下课殷鼓就到一班门口晃了一圈。
周柏坐在教室后排，距离门口的位置有些远，殷鼓看不出他的状态究竟如何。
“周柏，班费就你一个人没交了。你到底什么时候交！”
女生声音非常尖锐，语气不耐烦，惹得全班人都将视线落在她们身上。
殷鼓微微皱眉，有些不赞同女生对待周柏的态度。
教室里沉默了许久，周柏说：“对不起，我会尽快交上的。”
周柏的声音很低沉，殷鼓无法从其中听出他的情绪如何。
但总归是有些难堪的。
女生却不依不饶，说出口的话语带着浓烈的恶意。
“昨天你就是这么说的。怎么就你次次要人等？你家里穷就别读书啊！没钱上什么学。“
听女生这样说，周柏终于抬头看了女生一眼，同时扫到了站在班级门口的殷鼓。
殷鼓站在班级门外，校服还很新，背后的阳光将他原本精致的容貌染上许多华丽感。一双琉璃似的眼睛清透纯粹，像一面镜子，能让人看见自己的不堪。
收回目光，周柏突然失去了辩驳的想法。
有什么好说的呢，他的确是穷得交不起班费。
周柏这一抬头，也让殷鼓看清了他的状态。
他看起来的确很不好。巴掌印在他脸上占了很大一部分，也让他脸看上去有些肿。
但让殷鼓最担心的却是他萎靡的状态，和他颜色变得暗淡的神魄。
神魄暗淡，证明神力正在流逝。等到和普通人一样变成透明色，那么他就真的成为一个凡人。
凡人是无法踏入九重天的！
不管周柏是不是祖江，这样下去都不行。
“冯悠悠！你就是因为周柏拒绝你，所以针对他。”
一名同学看不过去，说破了冯悠悠的小心思。
冯悠悠被捅破了心思，觉得有些难堪，一跺脚哭着跑出了班级。
殷鼓思考了片刻，追了上去。
他离开后，周柏又一次抬头将目光放在门外，很快又收回了目光。
原来他是来找冯悠悠的。
教室的人见冯悠悠离开，三三两两凑到周柏面前，将兜里零钱放在他桌子上。
“周柏你别担心，班费我们给你凑一凑。”
“冯悠悠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咱们大男子汉不和女人一般见识。”
一班的同学大部分都是像周柏一样的特招生，零花钱不似殷鼓赵家一样充沛。但好在班费数额不高，大家东拼西凑，也能勉强凑够。
周柏看着书桌上东拼西凑的零钱，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舔了下有些干涩的唇，他说：“谢谢，但是不用了。”
过了今天还有明天，交了班费还有书本费，读完高中还有大学。
他的未来这么长这么远，总不能靠着别人的施舍生活。
一直到上课铃声响起，冯悠悠才回来。
回来时她脸上已经看不见离开时的尴尬，反而神思恍惚面色红润。
整整一节课，冯悠悠视线一直停留在周柏身上，周柏很难不发现她的异常。
甚至几次周柏与冯悠悠目光相对，可冯悠悠又很快转移目光。
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下课铃声响起，冯悠悠在座位扭捏了好一会，才来到周柏面前说：“周柏，对不起。”
冯悠悠和一班大部分特招同学不同，她虽然成绩还不错，但家庭条件更不错。
这样的富小姐，从小被家里千娇万宠地养着，人生十几年顺风顺水。做什么事情随着性子来，不懂世间疾苦，不认为自己会错，也不会和人道歉。
周柏没想到能收到这位大小姐的歉意，总是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难得带了些惊讶。
惊讶过后，他说：”没关系。“
相比起生活的困苦，冯悠悠的小刁难根本无法伤害他分毫。
但他还是很好奇，冯悠悠究竟为什么改变态度。
“你的班费，殷鼓帮你交上了。”道歉的话说完，后面的话就没有那么困难了。
她红着脸，目光四处乱瞟就是不看周柏，该问的话却问得十分迅速：“你和殷鼓关系很好嘛？那你有没有他的微信啊？”
“抱歉。”
在她即将发脾气之前，周柏说：“我没有手机，也没有他微信。“
“啊。”冯悠悠耷拉着肩膀，有些不高兴地说：“那好吧。”
然后回到了座位上。
周柏的手无意识摩挲着课本，思考殷鼓为什么帮助他。
难道是富家少爷突然发了善心？
九班却不似一班这样平静。
赵珈瞪着眼珠子问殷鼓：“殷鼓你是不是有毛病，你自己零花钱都被扣了还去周柏那里做慈善！”
“对啊对啊，有毛病。”殷鼓无所谓地问：“所以你今天能请病人我，吃烧烤吗？”
赵珈：……
真想一拳头捶死这个小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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