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种可能
过了几天，学校关于黑板报的评比结果已经下发。大概是因为这个榜单跟自己有关，周林芙进学校的时候，在学校公告栏边上停留了一会，找了下高二一班。
往常这种表扬榜单上，毋庸置疑，前面几个必定是会有自己班的一席之地，但今天任她怎么仔细的瞧，都没看见。
周林芙数了数，第一名有五个班，第二名有二十多个班，前面这一页就由这部分组成。
她往公告栏后面绕了过去，在那一边还有一页。
从第一个开始到最后结束，奖次都是第三名。大概是学校认为参加的班级都应该得到奖励，所以每一个班都“榜上有名”，密密麻麻的堆积在一起，红底黄字，她一个个地看了过去。
终于，她在中间的位置看到了自己班的名头，可能是和初中部一起排名的原因，这次的班级特别多，班级被掩埋其中，并不显眼突出。
看见结果，她没做评价。
出结果之前，她心里大概也有些数，只能告诉自己已经做得不错，没让自己白来一趟，也没让吴小楠和同学对她产生意见。
她走进教室，班里讨论这件事的人并不多。
也对，和这件事相比较，大家还是更关心即将来的月考。在二中，如果谈到学习成绩，那其他的就无关紧要了。
她慢慢的变回以前的模样，上课专心写笔记，下课除了上厕所也不爱出去玩。和大家的关系都不咸不淡的还维持在从前的阶段。
赵卓远抬头，刚好看见她走过来，他把凳子往里面收了收，手里破天荒地的拿了份英语试卷在练习。
其实成绩在班里算是中等，年级排名也能在四五十，除了英语差点，其他都很均匀。此时他算是临时抱佛脚，希望佛祖能够庇护一下他。
看见她来，赵卓远把试卷翻到前一页：“周林芙，你能跟我讲讲这里为什么要用这个时态吗？”赵卓远说完后，指了指试卷上的第五题，那是个单选，单词堆砌在一起，加上长难句，把简单的问题变得复杂化。
她刚坐下，听见赵卓远的问题，拿过试卷扫了两眼：“因为主句是现在时态。”
言简意赅，赵卓远也没说到底懂不懂，继续埋头去做自己的题了。
然后，早自习的铃打响，她有些惆怅，可能是上个月宋嘉实帮她带早饭养成的习惯，她现在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但很快她调整好情绪，把昨天带回家里的课本从书包里拿出来，先堆在自己坐着的窗台边，顺着窗往外望去，远处连绵不绝的群山反射着金灿灿的阳光，这一天才刚刚开始。
没耽误太多时间，她收回视线，用早自习的时间把数学试卷和物理试卷上的错题都整理出来，再仔细的翻看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把本子收回课桌。
下课后，方亭拿着手里的早餐刚回头想要喊她，又欲言又止地直接站起来走出去。
她差点忘了，最近宋嘉实没给周林芙带早饭，周林芙之前也不喜欢在学校吃早饭，她应该都是在家里就吃完了。
早自习后的下课时间很短，上课铃打响，吴小楠走进教室，今天第一节课是她的英语课。
一走上来，她利用自己课上的时间讲了下黑板报的事情：“咱们班板报这件事也已经结束了，这次事出紧急，能够达到这样的效果，要谢谢为此辛苦的这两位同学。”
话音刚落，她的鼓掌应声而起，班里的同学也纷纷鼓掌。
虽然黑板报完全没达到吴小楠的理想程度，但好在接下来的月考她很有信心，班里的同学最近都埋头学习，临近高三，气氛也愈发紧张起来，她开口调节了一下气氛。
“马上就临近月考，咱们高二这一年还有最后一次月考，再往后就是期末考试，这种严肃的大考是最能够让大家查漏补缺，明白自己不足的好时候。大家要利用好这几次的考试，也希望成绩好的同学能继续保持。”
简单说了些题外话，她开始上课。
因为马上要月考，加上之前办板报耽误了晚上的时间，画室那边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去了，索性等月考完再抽出时间去集训。
忙碌了一天，一放学周林芙就背着书包离开了教室，往常她也走得很快，从不在校内校外逗留。前段时间还是因为宋嘉实和黑板报所以才会变动回家的时间。
一切归于原途，今天李叔来接她的时候，后座竟然坐着周林墨。他自从转学后，就在西远实验那边读的寄宿制，除了周末，平常很少回家。
落座后，周林墨视线从手机转移到她那边：“听说你前段时间天天晚归，在帮班里画黑板报？”
“对啊，怎么了？”周林芙把书包卸下，放在他们两人中间座位，有点不解他怎么关心这点儿事，“不行？”
周林墨把手机按熄灭掉：“没什么，就是诧异你还会主动帮助他人了。”
两人一直都是上得一所学校，不说黏在一起，但彼此有个什么动静都能知道。以周林墨对她的了解，她就是很冷淡的利己主义，对她没用的人和事，她都懒得维持和搭理。
办黑板报对她来说，有什么好处？
而且要不是她在家里经常无法无天地薅他的头发，他都真以为她是个冷血动物。
她跟其他人的关系如何，周林墨不在乎，至少她对家里人，是被捂热了心的。
车辆启动，窗外街景不停变幻，李叔开车路过市里繁华的商业圈，周林墨收回视线，换了个话题：“你没跟你那小男朋友在一起了吧。”
“没有。”周林芙撑着手肘，视线还停留在窗外，想起之前宋嘉实做得事情，周林芙有点闷闷地说道，“我跟他不熟，他不是我男朋友。”
周林墨在旁威胁道：“最好是。而且你哥哥我都没处对象，你有什么资格处对象？”
周林芙冷笑：“想让我孤独终老你就直说，你处对象？”她说完停顿了一会儿，回头装作不经意打量的样子：“谁会这么眼瞎。”
周林墨听她这样说就不满意了，他反驳道：“你别说，你哥我呢，在实验，不说校草，级草那是没问题的。更何况一堆女生天天追着我呢。”
“说吧，你欠了人家多少钱？”周林芙视线对上他，一副有些可怜他的模样道，“家里一定尽量给你还，不会让你被外面的人打死的。”
两人不止不休的争论下去，车辆行驶到了家门前，周林芙打开车门跳了下去，林宛真刚好在花园里种花。
看见林宛真，她换了个方向跑，转身扑进妈妈的怀里，“妈妈，弟弟诅咒我单身一辈子！”
林宛真穿得端庄得体，就算现在拿着小铁锹也不失优雅，听见周林芙的告状，温柔地抚摸她柔软的发间：“怎么会，我们阿芙长得这么可爱。”话毕，好像还显得诚意不够，她补刀一句：“只有墨墨，以后找不到对象，让我很担心。”
“……”
两人进了室内，周林芙把书包放在沙发上，蹲在茶几边坐着小矮凳，打开电视机。
周林墨知道她五月份要参加市里的画画比赛，问：“你黑板报办得如何？我听陈嘉木说你们学校还要评比，这不就能看看你的实力了吗？”
陈嘉木是他没转学之前的铁哥们，现在就在高二的文科班里，估计是他们俩聊天的时候提到这件事了。
周林芙视线在电视上，不咸不淡地回了句：“还行。”
周林墨看她兴致不高，想了想，肯定是不怎么样。如果得了好名次，那肯定早就在车上炫耀了，还得拉踩一下他的画画水平。
“说说看怎样的还行，就算你画得差，哥哥我也不打击你，我们是一家人，我肯定鼓励你。”
周林芙正在吃桌上的小蛋糕，她眨了眨眼睛，如实说道：“第三名。”
周林墨手机屏幕刚好停留在跟陈嘉木聊天的界面上，最后一句是陈嘉木约他周末出去打篮球。
他索性继续回了一句：【咱们班这次黑板报多少名？】
他问的是高二七班，文科班。
陈嘉木纳闷他什么时候关心班上这件事，而且人都转学走了，还心系班里的荣誉？
什么毛病。
陈嘉木：【你关心这事儿干什么？】
周林墨：【我人在曹营心在汉行不行？】
陈嘉木想了想，回道：【好像是第三名吧。】
又是第三名。
这第三名怎么这么多？
周林墨本来还想跟周林芙比较一番，结果两个班都是第三名……这还能并列啊？
陈嘉木缓缓补充道：【不过最后一名都是第三名，这玩意儿没什么含金量。】
……
周林墨瞧了眼正在茶几边吃蛋糕的周林芙，她手里操控着遥控器调电视，现在是放动画片的那个台。
他掀起眼皮，踢了踢她：“第三名是最后一名？这怎么不给我这个外校的补充讲解一下。”
周林芙没空搭理他，白了他一眼：“你都说了你是外校的，你少管我们的事。”
此时厨房的饭菜已经做好，林宛真招呼在客厅的两个学生：“墨墨，阿芙，过来吃饭。”注意到蹲在茶几旁像个小仓鼠吃甜品的周林芙，她补充道：“阿芙，少吃些垃圾食品。”
周林墨听见林宛真这样说，赞同地点点头，起身时捏住她的脸颊肉：“听到了吗？废物小点心。”
“……”
周林芙思绪从电视机移开，反应有些迟钝，过了一会儿才听懂了他的话外之音。
周林墨已经走到餐桌边坐下，他头发有些微微卷翘，显得慵懒又散漫。
隔着不远的距离，注意到她的视线，他微微抬了抬眉挑衅道。
行！行！
拐弯抹角地骂她是废物，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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